宋星蘊表情有些抱歉,“沒有沒有,你挺好的,可能今天有點累,加上是第一次見面,拘謹。”
她對池予的第一印象确實還不錯,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很适合當朋友。
至于其他的,她倒是沒多大的感覺。
池予笑道:“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還以為我無意識踩了你的雷區,那就說好了,下回可得放開些,别這麼拘謹,畢竟......”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才繼續道:“畢竟,如今我們也算是朋友了?”
宋星蘊微笑了一下,“行。”
池予将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那,留個聯系方式?總不能每次都麻煩溫迎。”
宋星蘊爽快接過,輸入了自己的号碼,還回去時有些沒心沒肺道:“下次可以把溫迎帶上。”
池予隻是笑笑,沒應。
倒是隔壁的喻牧商的表情終于緩和了些,他從前面放下筷子後,便一直靜坐着,像是在等人,整個過程惹的池予都時不時看他一眼。
池予招了服務員過來,搶着買了單,宋星蘊沒再多說什麼,隻想着下次請回去,不能占人家便宜。
“那我們走吧?我送你。”池予主動道。
宋星蘊的臉上滿是為難,“那個,不用了,我待會還有事,我再坐會等個朋友。”
池予沒想到會被拒絕,“該不會是溫迎吧?她是不是躲在哪個地方監控我們呢。”尴尬的氣氛被他一句玩笑話化解了。
宋星蘊搖頭,池予也沒強求,“那我就先走了?”他用的疑問語氣,直到宋星蘊點頭肯定,他才面露可惜地離開。
見池予徹底走出餐廳,宋星蘊一下洩了力癱靠在椅背上。
相親真累啊,還不如加班呢她想。
宋星蘊換了幾口氣後才轉頭看向喻牧商,見他桌上的菜都還滿滿的,幾乎沒動過,再看看如今的時間都快能吃夜宵了。
她有些着急地起身,沒坐到他對面,反而是坐到了他身邊。
專屬她的氣息襲來。
喻牧商被她這突然的一擠,回神了,正想出聲問她要做什麼,就感覺自己的額頭被她的手覆上了,接着是她的喃喃自語,“沒發燒啊。”
宋星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手,幹脆另一隻手也擡了起來,沒多想地捧上了喻牧商的臉掰了過來,下一秒她的額頭沒有猶豫地貼上他的。
鼻尖都是她的甜香,他們多久沒靠的這麼近了。
喻牧商垂放在腿上的手稍稍握緊,充滿私心的貪婪的任由她擺布。
宋星蘊的額頭和他的碾來碾去,左右測探,最後百思不得其解地放開他,“确實沒發燒啊。”
“老闆,你到底哪裡不舒服?怎麼不吃飯?”
喻牧商這才知道原來她是以為自己發燒了,她是在關心他?某些不該生出的委屈此刻溢了出來,那雙蒙着灰霧的眼睛和她的正正對着。
宋星蘊就聽他一字一句道:“我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心。
這話聽的宋星蘊更急了,“啊?那你還愣着做什麼,我們去醫院。”她邊說邊起身拿包,嘴裡還在碎碎念,“你前面應該打電話叫應祈回來,怎麼拖到現在。”
她重新過來拉住他胳膊,沒拉動,反而手腕被他扯住,一個用力,她重新坐在了他身邊。
還沒發出疑問,就聽喻牧商恢複了平日的冷淡神色,“餓了。”
宋星蘊:?
現在知道餓了?
但轉念一想,知道餓了是好事啊。
“我讓他們把菜熱熱。”說完她便擡手要招服務員過來,可喻牧商卻道:“不必,菜涼降火。”
還能降火?确定不會吃壞腸胃?
宋星蘊見他開始動筷子了,也不打斷他,随他去了,肯吃就行。
喻牧商吃了幾口,停住,“宋助理不吃點?”不等宋星蘊回答,他又道:“哦,忘了宋助理和相親對象吃飽了。”
宋星蘊:?
她怎麼覺得老闆有點陰陽怪氣呢?
她下意識解釋,“算不上相親吧?就是和朋友吃頓飯。”
喻牧商聽她不承認,冷哼了一聲,“單獨和頭一回見面的朋友吃飯聊天,還聊的挺深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面試,這還不算相親?”
宋星蘊表情有些僵,“老闆,你偷聽!”
“偷聽不是君子所為。”
喻牧商:......
“距離這麼近,我想當聾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誰叫你們聊的那麼起勁,那麼歡。”
宋星蘊滿頭問号,“我冤枉,我明明沒說幾句話。”她都隻顧着偷偷觀察他了。
喻牧商孩子氣地拿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飯,“那人确實話多些,聒噪,勸你不要找話太多的。”
宋星蘊疑惑,“為什麼?”
她竟然還問他為什麼,難道她真的看上剛剛那小子了?不舍得?
喻牧商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皮笑肉不笑地應了句,“到時候被油嘴滑舌的騙了都不知道。”
宋星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吧。”她才不管池予是不是油嘴滑舌,現在天大地大,讓喻牧商吃飯這件事最大,“您還是快吃飯吧。”
喻牧商隻覺得她沒聽進去。
他吃着吃着就把自己吃生氣了。
宋星蘊敏感地覺察他的煩躁,“又不舒服了?”
喻牧商答非所問,“相親有趣嗎?”
“還、行?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
喻牧商轉頭朝向她,“因為我沒相親過,好奇。”
這和他不舒服有什麼關系?
宋星蘊耐着性子繼續問,“所以?”她順手掏出手機準備給應祈發消息叫他把車開來。
男人那好聽的嗓音像是帶着蠱惑,朝她問道:“宋星蘊,你覺得我如何?”
宋星蘊頭都沒擡,脫口而出,“很好啊。”
她那消息還沒編輯完,喻牧商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她把手機掉他餐盤裡去了,“那你,要不要和我相親?”
“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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