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歎一口氣,得意洋洋地望着陳相易。
後來陳相易感覺恢複的差不多了之後,又效仿第一次撸起袖子的動作想要加入李黛清,李黛清這次沒有拒絕,于是二人齊心協力——白天累了就倚着窗邊睡着,到了夜晚,就把搖搖欲墜的木闆拆下來當床闆睡,終于将這個“遲遲暮年”的白發老屋改造成一個呱呱落地,朝着朝陽進發的“新居”了。
此時距離他們離開将軍府竟有半月之久,此刻屋前落葉掉了半掌的寬度之厚,白日裡,橙黃一片,在勞作之餘還能一窺美景,也樂在其中。不過在忙着打掃整理房屋之後,李黛清并沒有立刻回去,一想到回去就要接手玄虎營,不免心中騰起不安的火苗,手無縛雞之力、不會一點武功的自己如何能管理好呢?
李黛清隻能借此刻在陳相易身上學的劍術開始安慰自己。
“你能不能先教我一點劍術啊?”李黛清突如其來這麼一問,直接把陳相易的記憶給拉到二人初次在将軍府的談話那段時間裡了。那日陳相易便想到李黛清這麼問他肯定是因為她也是初學者。想當初自己也是初學者的時候,就拿着地上的一把樹杈就當做自己防身的東西了,後來發現其實很不應該,就應該早早地找到得心應手的武器,然後牢牢地将武器握在自己的手中。到了練習的時候,漸漸就有了手感,才會越來越娴熟,等到劍法高超時再換成其他物品,也能出神入化了。
本來陳相易想幫李黛清打造一把專屬于她的劍,可惜時間緊湊,一來一回之間,居然搞忘李黛清找他學劍這回事。現在李黛清這麼一問,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麼拿得出手的劍來,他隻是對着李黛清嗯了一聲,然後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了一把如同鎮尺般長度的物件。
李黛清疑惑地望着那個物件,心中很是奇怪,不禁心想:“奇怪,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她看見這居然是一個布袋子,布袋子很是平時,屬于是放在地上也毫不起眼的程度,隻見陳相易把這個袋子給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這個東西有劍的材質,冒出寒光,露出冷刃,明明不像劍,劍氣逼人。
李黛清看仔細了,才發覺這個東西更貼切地說,倒像是劍被攔腰斬成三段然後取了一段出來。“噢,倒像是一個匕首,不過,古代也有匕首嗎?”終究還是李黛清孤陋寡聞了。然後陳相易拿起那塊物件,然後舉手一揮,那匕首的刀劍竟然還在不斷伸長着,露出它本來的面目。
竟然是一把可以伸縮的劍嗎!?
李黛清看的楞神,一時竟懷疑自己身處的朝代是不是古代,陳相易看見李黛清驚愕的目光,開始解釋道:“姐姐不必露出如此神色,它是我師父贈與我的,全天下就這一把,它既可以伸縮自由也可以維持此時的形态。”然後他像變戲法一般,握着劍柄,然後劍柄跟劍身的連接處有一個梅花圖案的暗扣,隻聽得“咔嚓”一聲——待到陳相易按上去時,他便把劍遞給李黛清。
“你試試。”陳相易說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黛清,李黛清盛情難卻,卻害怕這伸縮劍來如自如,害怕割傷自己的手,于是躊躇難忍地看着陳相易。不過她還是接過來了。還是雙手接過,害怕一失手劍身就從指縫溜走,見了血。
不過她右手握劍柄,左手摸着劍刃,想着這劍竟然能伸縮,便想着用左手的手指頭捏住劍身,然後往右邊推送着,想要把它給恢複成之前的模樣,可惜沒有成功。
“我方才将它鎖住了。”李黛清聽到陳相易這麼一說,才突然驚覺,原來那個梅花形狀的暗扣居然是一把鎖,鎖住了收回劍身的操作。
妙!太妙了!怪不得自從在将軍府看見陳相易練劍,卻不見他這把劍,想不到他一直帶在身上從未取下過。李黛清一面驚歎,一面不禁“垂涎欲滴”,她也好想擁有這樣一把劍,可惜全天下就這一把了,李黛清深知這把劍的貴重,于是她雙手奉上,将劍遞到了陳相易的面前,感謝他讓她大開眼界。
陳相易像是看到了李黛清“得而複失”的失落聲色:“給你了。”李黛清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陳相易。李黛清:“給我了你怎麼辦?”隻見陳相易風輕雲淡地說道:“這把劍我已運用自如,脫離劍的桎梏還更能精進自己的劍法,這把劍姐姐先用着。”
“好,”這下李黛清接的心安理得一點,沒有讓自己處于一個兩難的位置,她想:“等自己練的差不多了,就把這把劍還給陳相易,切勿占了人家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