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回到将軍府前,李黛清就把這些零零散散的時光拾起用來學劍法,就好比現在。李黛清當着陳相易的面拿起了劍柄,她回想起電視裡看到的将軍那樣,英姿飒爽,飒杳流星。估摸着拿劍姿勢,開始模仿起來,便覺着自己學的有模有樣,定時不會錯了吧。
“虎口貼着劍柄,拇指與食指扣住,掌心留空。每根手指都有每根手指的用處。”陳相易平日看起斯斯文文,跟李黛清和阿玉談笑風生,一旦涉及武術劍法來,尤為的認真不苟,觀察仔細。這樣一說李黛清便知道自己錯的一塌糊塗,她的雙手仿佛如同抓住鼹鼠的鷹爪般,死死地咬合住了劍柄,沒有多餘的空間,空氣隔絕于此,不能流通。
劍在李黛清的手上赫然成了一把死劍,沒有生氣。聽見陳相易的教誨之後,便有所改善,但不多。
陳相易意不在此,隻是想領教李黛清的天賦。往往有天賦之人握劍不用教,站姿力如松,底盤堅韌,風吹不倒,陳相易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反觀李黛清,她咬牙切齒,連咬肌也在狠狠發力,手腕不禁彎曲起來,像是承受不住這劍身的重力,她把劍放下來了一會兒,洩了氣。然後調整好之後便沒有舉起劍了,而是把劍握在手中,讓手臂和劍處于同一個直線上,自然而然垂在身側。
“再看站姿。”陳相易一面說着,一面從地上随意尋着幾根樹枝,挑了一隻筆直的樹枝撿起,開始審視起李黛清的站姿來,明明陳相易比李黛清小三歲,可是現在的情景看上去,陳相易活像是一個身經百戰,比李黛清的資曆還深厚的“退伍”隐士。他沒有觸碰李黛清的身體,但是一旦發現有任何疏漏,一絲差池,他便用樹枝做手,“敲打”着李黛清不正确的地方。
李黛清雖說沒有天賦,但好在腦子轉得快,隻要陳相易一指點,她就能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哪裡不對,快速調整過來。
李黛清機敏,所以陳相易教起來也沒有這麼累,很快就來到了基礎劍法動作這一環節,陳相易見時候不早,李黛清必須趁着天黑完之前趕回将軍府,所以這個環節,陳相易打算隻教她一遍,剩下的,待她回到将軍府再重複個幾次,便可進行到下一步了。
李黛清雖然動作遲鈍,沒有遊刃有餘的氣勢,所以學起來很緩慢,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她卻渾然不覺,隻有陳相易在注意天光的變幻。
“基礎劍法動作分為四種,分别為,刺劍、劈劍、點劍、撩劍。”陳相易說完,馬上演示了一番,待到李黛清重複一遍,再加之陳相易的點撥修正,李黛清其本上練得大差不差了。
陳相易:“姐姐,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回去之後,好好的将這些動作重複個幾百遍。”李黛清收回劍鋒,終于有屏息斂神換來重重的呼吸聲,她見四周都蓋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昏黃色,這才深知自己已經練了一天了。她對陳相易說:“多謝。”随即對陳相易笑了笑,至于剛剛的幾百遍她充耳不聞。
“那我就先走了,相易。”
“我送你吧,姐姐。”李黛清意欲想走,聽見陳相易這麼一說,也沒有拒絕:“好。”他們離開将軍府許久,也不知道阿玉現在睡覺了沒有。二人趕到将軍府時,不知道是幾時了美麗黛清本想邀陳相易去府上再過一天,可她旋即就想到,府上已經沒有多的房屋了。
好在陳相易說他先走了,于是李黛清就這樣看着陳相易離去的背影默默地回到了府中。
紅燭還未燒殘,李黛清悄悄走到阿玉的床前,看見窗台有一人影倒在桌案之上——是阿玉。“睡覺也不去床上睡。”李黛清看見那個趴在桌案上的人,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像是在怪阿玉這樣會着涼。
她前往阿玉的房中,拿起一件白絨披風打算往阿玉的身上一蓋,沒想到阿玉竟然醒轉過來,擡起頭來,想要用它那半閉不睜的惺忪睡眼來看一看這人是誰。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下意識說了一句:“是姐姐嗎?”
李黛清回應了一句,阿玉刹那間清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不可置信道,像是:“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李黛清琢磨着離家太久,怕是自己再不回來,阿玉就會把它忘了,還好阿玉的一聲姐姐叫的她心裡甜滋滋的——阿玉時時刻刻念叨着她的。
姐妹兩人促膝長談,缥缈燭火還是亮在桌案之上,忘卻了時間。
她接下來的話語其實自己是不忍心說給阿玉聽的,因為從軍營走到将軍府要半日時間,太耗費時長,騎馬的話也不方便,還要天天伺候那馬,就李黛清這個半吊子,就算她願意每天去馬廄喂馬,那馬還不願意呢!所以她打算就在軍營裡住下了。
“阿玉啊,今後我可能要住在軍營裡了,”李黛清坐在阿玉的身旁,溫柔的眼色掠過阿玉。“姐姐,我陪你!”阿玉義憤填膺地說,像是姐妹二人又去上陣殺敵了一般,可惜不是。“阿玉,你不能走。”
“為什麼?”阿玉不甘心地說,仿佛在李黛清變回嚴肅的面容之前,她還有周旋的餘地來勸說姐姐讓她同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