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替我好好管理清玉營。維持好它的秩序。”再說,家裡不能無人,“萬一宮裡有急事派人前來,找不着人怎麼辦?”阿玉思索:“也是這個理。”“再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李黛清這樣說着,心裡卻盤算道:“這法子不錯,我既能管理軍營,又能練劍法還不被阿玉懷疑。”到時候她就躲在帳營裡偷偷練他個幾十次。
“好吧.....那姐姐你多久回來?”“我每半個月回來一次。”“那我想你了可以來軍營找你嗎?”“當然可以。”
她有了這層身份的倚仗,也不怕有人會欺負她,再說她不是還在學劍法嗎?每天一小時,那一個月就是三十小時,積少成多,慢慢來嘛。
“阿玉,我明天就出發。”“就這麼急嗎?”是啊,國家安危必放在第一位,刻不容緩。
于是李黛清徹夜未睡,開始整理要帶走的行囊衣物等等,阿玉也沒有合眼,幫着她一起收拾,動作很是拖沓,仿佛在挽留一個絕對不會留下來的人。
李黛清一大早就走了。她這次特意沒有拿那些重的跟巨石棒槌一樣的铠甲和鐵衣。她打算等下次叫上陳相易來當苦力,順便幫她拿上。更何況,她覺得太重了,穿在身上動作遲緩的跟放了0.5倍速一樣。
她本來還在為自己便衣出行起不到威懾力而提心吊膽,可她到了玄虎營的時候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她一間一間挨着去看帳中的景像,無一例外,全是大門緊閉——她吃了好多個閉門羹。可就是不見一個人影來招呼她。
她往軍營深處走去,遙遙聽見一個粗狂的聲音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起:“有人來了,你去看看去。”另一個音調小些的人說:“怎麼可能有人,這裡半年都沒人來過了。”
隻見一個胡子拉碴,手裡提着一塊破衣服,就從最裡面那間屋子裡走出來了,做出頂腮的動作,滿口黃牙地叫道:“誰啊!”李黛清看見那人滿臉通紅,像是被人輪番扇了幾個大嘴巴子。她立在那個人不足十裡的位置,說道:“我是女帝派來接管玄虎營的将軍,你可以叫我李将軍。”那人看李黛清身闆雖然比平常女子修長硬朗些,但終究還是個女子,不比男人,于是很是不屑地向李黛清啐了一口水說:“就你?”
李黛清不想跟他争辯,隻見帳營裡那聲粗犷的聲音再次響起:“李二狗!是誰來了?!”這人一改狂妄自大的形象,在聲音主人看不見的地方開始畢恭畢敬了起來,可說出來的話猶如臘月裡的白雪冰冷刺人:“這個人說她是将軍,大哥你信不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黛清緊緊握住她的拳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見軍營裡走出一個高達兩米的巨人,臉上的刀痕橫貫眼睛和額頭,像是大旱之後幹涸土地終于承受不住而崩裂的裂紋一般。
“就是你?”那人頗為不滿的擡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李黛清。
“對,就是我。”李黛清猶如極寒之地暗自綻開的臘梅,聲音清冷空靈,如同有魔力一般,将那個稍矮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相信還是占了多數,他偏過頭去,看向那個巨人:“大哥,女帝大人沒說李将軍是個女子啊?”他們也是好久之後才得到的信息,因為路途遙遠,這裡也沒幾個正經人,所以宮裡發生的事在這裡便有了滞後性,他們通常要隔好幾天才知道。
宮裡人傳話也隻是走個形式,對于一些細節,什麼也不提,光提個主角幹了什麼事就行了。
所以當李黛清站在他們面前,還一字一句地說她是李将軍時,他們當然不相信。李黛清腦海靈機一動,心想這玄虎符是蔣将軍所有,而這玄虎營又是蔣将軍所管,見符如見人,恰好,李黛清這一直以來都把玄虎符帶在身邊。
此刻,李黛清從手裡拿出那塊“大名鼎鼎”的玄虎符,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個最為不屑,最為看不起李黛清的巨人此刻霍然跪在地上,帶着塵沙飛揚的節奏,連同“撲通”一聲巨響,一并傳入李黛清的感官裡,她望着自己手裡握着的玄虎符,心中感歎道:“這符的威力有這麼大嗎?甚至他們都不用仔細看。”甚至他們都隻是看見玄虎符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手心,就猛然跪下了,雖然隻有兩個人。
“其他人呢?”李黛清像是沒有想到二人的反應會如此猛烈,被二人驟然跪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于是在問完這一嘴之後,便又說:“起來說,起來說。”她确實承受不住兩個大老爺們在她面前跪下跟她說話的場景。
頭上有刀疤的人聲音洪亮:“沒本事的,都回家啦,有些本事的,都去其他營裡啦。我們幾個都是混口飯吃才留在軍營裡的。”可是在此刻聽來,到有點自怨自艾的神情。
他已經把自己當成在軍營裡混吃等死的好閑之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