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綿長的一吻,對于李黛清像是做夢了一般,以至于今早她醒來之後,還一直沉溺在那個溫柔的夢中。
算是确定關系了吧,不過李代清總感覺自己的良心過不去。
再說,他們如今的關系不能宣之于口,否則隻會給兩人帶來危害,同樣也不能給阿玉說,一是因為阿育同陳相宜一般大的年紀,倘若讓阿玉知道了,他要喊陳相易為姐夫。
咦,好奇怪。
李黛清隻咬腦袋坐在床榻上,面紅耳赤。她是昨天多晚回到的自己的屋子,他記不得了。
反正隻知道很晚了,為了不被他人發現,李代清故意沒讓陳湘怡送她。他們結束了這荒誕的夢,回歸現實。
今早跟陳相易見面時,李代清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情緒來面對他,如若要,李代清以平日面對沉香儀那種的樣子,他也模仿不來,因為他們的關系已經跟以往變得不一樣了。
阿玉站在李代清的身側,總覺得氣氛怪怪的,他看見李代清和陳湘怡,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但互相都沒說話。
“阿姐,你怎麼了?”阿玉疑惑問道,看着李黛清的側臉,還是一如平常。
仿佛在下一秒,李德清又要重複昨日的日常。來到街上,與彤兒一起站在她們短暫開業的攤子前幹活了。
“咳,沒什麼。”李黛清從陳湘怡的身上收回,微笑看着阿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隻有陳香怡能懂此刻李黛清的心理波動。
“我要出門了,”李黛清像二人說明情況後,趕快逃離了這個讓他面紅耳赤的現場。仿佛在多待一秒,他就會因為憋氣而窒息。
李黛清走後,陳相易又和阿玉分了别。他在整個空間隻有她一個人的房間裡笑了笑。
他現在是膽子大了,不僅不叫李黛清姐姐,忽略二者的年齡限制,還親了李黛清,簡直是太為僭越了,不過陳相易很是享受這種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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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黛清整個早上的狀态都不對,他感覺自己飄在一團棉花上,有時這團棉花又會變成雲朵,讓他意識到自己是漂浮在空中的,他的心緒就如同虛無缥缈,從遠處而來的行者,一會兒轉頭飄遠,一會兒又拂袖過來。
連這幾日跟他處事的同兒都覺得他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平日裡能準時幫他換水洗筆的李黛清今日行動遲緩,甚至要童兒提醒他,他才能進行下一步。
“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童兒實在是擔心李黛清,閑下來的時候,她關系地問道。
“沒事……彤兒,繼續吧。”李代清拿過不曾更換的畫筆,将它?在木桶裡,如同她漂浮在空中的“身體”,一并在水裡沉浮。
夠了,不要在想了。
李黛清在心裡發出巨大的怒吼,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原來他還是沒有忘記昨天發生的一切,可是他是真的忘不掉,不是不願意忘掉。
這太美好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彤兒把将她的夢畫下來,以後快忘了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細細翻看,然後她又會沉浸在這溫柔的夢中,久久不願醒來。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他常聽人們說:“人在忙起來的時候就會忘記一切。”
李代清想實踐一下,看看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對,必須讓自己忙起來。
他算了算,自己來到這個日子,15天已經過去了八天。他不能總是和彤兒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一直擺攤畫畫。
為了發揚這個手藝,不囿于這狹小的地界,李代清想問問彤兒是否有把自己的手藝傳承下去的想法。
因為之前有外地商人想把彤兒請走,彤兒令辭拒絕,表示他不想離開這裡,你帶青思來想去,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讓别人來學習這項手藝,雖然天賦無法模仿,但是努力能提高自己的上限。
彤兒知道自己的話,被大家所喜愛,心裡很是高興,二話不說就同意李來清的提議。
二人一拍即合,又一次着手于招學徒這一件事。
本來李黛清以為前路坎坷,又要四處碰壁,低三下四地委身于求人。沒想到大家都願意為彤兒的畫技買賬。
李代清的眼界也不再放于小巷中,甚至很多人慕名前來,給李黛清和彤兒毛逐自薦。
“彤兒,你要當師父啦!”李黛清打趣道,心裡由衷的為彤兒高興。
本來歲城的女人鮮少出來露面,但聽到街坊鄰居把彤兒傳的神乎其神,于是紛紛把自己的孩子“交付”到了彤兒手中。
恍若這一刻,彤兒變成了學堂的老師,要帶領一個個學生們領略藝術的魅力。
彤兒甘之如饴。
一聽到自己的孩子去了,男人們便也不在苛責自己的夫人擅作主張将孩子送到童兒那學畫這一事。
并且,投機取巧的夫人們以去看望孩子為由,不顧及自己丈夫的臉色,大搖大擺甩着衣袖出門而去。
無巧不成書,簡直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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