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的語氣誠懇,話音剛落,便看見溫女士的神情有所松動,随即她舉起手中的平闆,指尖在屏幕上飛舞,最後做了個從下往上滑動的姿勢,才開口道,“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小怿的精神力還沒恢複好,期間的情緒會比較敏感,常常大起大落的,我給你發了份注意事項,你好好看看。”
說罷,江恒便聽見通訊儀傳來了滴滴兩聲,剛劃開屏幕就看見溫女士發來的文件,他點擊接收後,将文件保存在被命名為“秦怿”并加了星号的文件夾裡,随即開口道,“好的謝謝您,還請問秦怿他……”
“放心,小怿隻是一時情緒波動太大出現了突發性缺氧,但他的身體素質挺好的,等病房的紅燈滅了你就可以進去陪同了。”
半晌,身後終于傳來了開門聲,領頭的醫生向溫女士示意病人的危險解除,溫女士朝他們點了點頭,便作勢要與他們一同離開。
見勢,江恒剛向大晚上因為他的失誤來加了會班的醫生護士道歉和道謝時,溫女士突然一轉身,湊到江恒跟前壓低聲音道,“對了,我給你發的文件好像沒專門強調這事,但精神力過度消耗的向導會比平常更需要哨兵的安撫,你最近要一直陪着他。但那個事情,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須得克制自己,不然很可能會再次出現突發性缺氧。”
忙乎了一整天,江恒再回到病房時才發現牆上的時鐘竟然快指向數字一。
秦怿被注射了營養液,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不錯,白裡透紅的,心電圖有節奏地起起伏伏,體征檢測儀的屏幕上顯示着令人安心的“正常”二字。
江恒凝神盯着在旁熟睡上的人,俯下身憐惜吻了吻他的額頭,随即小心翼翼地拖着秦怿的腰,給他換上件舒适的睡袍,又把方才臨時找護士要來的枕頭被子輕手輕腳地放在病床上,一切就緒,才輕手輕腳地翻身上床。
江恒本是打算像之前那樣要個簡易的折疊床睡在秦怿旁邊,但醫院不給,說是這回的情況不同,要盡可能的多進行肢體接觸,才能最大限度保證秦怿精神力的恢複。
他沒轍,剛一躺下就聽見旁邊的人像是被驚擾到,傳來了小聲的嘟囔,江恒頓時一驚,瞬間屏住呼吸,掀起被子的手都僵在半空,下一秒,便看見秦怿突然一翻身,打了兩個轉後,不偏不倚地撞進他的懷裡,像是尋得了熟悉而安心的味道,秦怿哼唧了幾聲,心滿意足地在他懷裡拱了拱。
江恒霎時呼吸一滞,心軟得一塌糊塗,他擡手用被子把秦怿裹緊,順勢将他摟進懷裡,在他的發頂處落下了個吻,“我在的,好好睡吧,寶貝,我愛你。”
天蒙蒙亮,一縷微弱的晨曦透過窗簾縫隙透進病房,照亮病床上依偎着的一雙人。
半夢半醒間,秦怿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以一種不易逃脫的姿勢困住,四肢一時施展不開,他掙紮了幾下,那個懷抱卻愈發收緊,後背還被輕輕地拍了拍,嘴裡還小聲哼了幾個詞句,像是在哄人。
熟悉的聲音和氣息讓秦怿霎時心下一松,剛打算換個好發力的姿勢推開他掙脫出來,卻發現江恒的下颏壓着他的頭頂,猛地一發力,還撞得江恒的下颏發出了聲脆響。
江恒一時吃痛,無意識地悶哼了幾聲。低沉的嗓音像某種特别的信号,秦怿霎時感覺太陽穴猛然一跳,惡劣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他高仰起頭,惡狠狠地咬了口江恒的喉結,趁他倒抽氣的間隙撐着床單猛地翻過身,一時間兩人的方位對調。
秦怿跨坐在江恒精悍結實的腰間,對方隻是随意套了身灰黑色睡袍,輕薄的布料根本掩飾不住他腰腹間的溝壑縱橫,八塊腹肌随着他的呼吸有力地起起伏伏。
秦怿霎時呼吸一滞,才發現江恒不知何時也給自己換上了件款式相同的睡袍,他使壞地咬了咬下唇,抓住睡袍腰帶的一端奮力一抽,絲綢腰帶像流水般傾瀉在手心,睡袍頓時敞開,秦怿優雅而不失力量感的馬甲線和人魚線豁然開朗。
他傾身向前,将江恒的兩隻手高舉過頭頂,三下五除二在他的兩腕之間系了個手铐結,一切就緒,秦怿重重喘了口氣,他偏頭咬緊睡袍的衣領,喘息聲卻不可自制地從喉間溢出。
被别在耳後的發絲前後擺動,被晨曦映照在窗簾上的剪影起起伏伏,暖黃色的聲控夜燈忽明忽暗,秦怿的腦海裡放了一場又一場的無聲煙火。
眸色漸漸變得失焦,秦怿終于垂下腦袋,右手堪堪撐着脫力的身體,他不斷小喘着氣,再擡起頭時,面色泛紅,嘴唇微張,下唇布滿因太過用力咬出的細密齒印,薄汗附着在清晰可見的馬甲線上,一滴汗珠沿着他的脖頸,悄然掠過通紅的鎖骨,又順勢而下,落在江恒的腹肌上。
秦怿突然感覺跨坐着的腰驟然用力,後背貼上了一抹滾燙,随即,他對視上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如捕食者盯着獵物。
病房裡沒有開燈,江恒的眼神愈發顯得淩厲,秦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卻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忽地嘴角一勾,他故意伏低身子,嘴唇貼在江恒的耳尖,每說一個字就呵出一口熱氣,“懲,罰,措,施。”
少頃,别在耳後的發絲不堪重負,搖搖晃晃的飄到前來,擋住了秦怿的半張臉,他透過重重疊疊的發絲,看見江恒滿臉漲紅,看見他脖頸處的青筋暴起,看見他想做點什麼阻止自己,手铐結卻越掙紮越緊,手腕上漸漸浮現若有若無的紅痕。
秦怿感覺腦海裡直接火山噴發了,使壞成功後巨大的滿足感将他充斥,正打算繼續時,江恒斷斷續續的聲音突然響起,“寶貝……你的精神力還沒有恢複好,醫生說先别這樣……而且這裡還沒有東西……”
看着江恒被他激得氣喘籲籲,整個人處于爆發的臨界點,秦怿捋了捋淩亂的發絲,将它們束在耳後,他擡起腰,貼在江恒耳邊一字一句道,“江恒,你愛我嗎?”
“當然……當然愛你。”
下一瞬,巨大的快感瞬間充斥着秦怿的腦海,像乘坐着一葉扁舟在狂風驟雨間的汪洋大海上飄搖,雨勢滂沱,波濤洶湧,扁舟沉沉浮浮,被淋濕,被拍打,被填滿。
風浪停息,小舟靠岸。
秦怿終于舍得俯下身,雙手撫上江恒的臉,給了他個綿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