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問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動作極快地關上門,陳問慢一拍抓了個空。
“遭了,院内的人。”陳問縱身躍入院内,面具人已經不見蹤影,他卻正巧撞見一個砸了水盆的白衣人,清水撒了一地,水窪波光粼粼。
陳問看清了他的臉,不禁微微瞪大雙眼,陳問下意識喊出他的名字,“虛白?!”
原來懷天大師的徒弟竟是虛白,虛白如今看着還很是青澀,給陳問第一次見他的感覺不太一樣。不過現在的他和陳問初見時樣貌沒有半分變化,清柔的桃花眼、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三位是?”
這個時候虛白還不認識他,陳問解釋道:“我們是懷天大師派來找你的。”然後又關心地問道:“剛剛那個面具人沒傷到你吧?”
可虛白卻面色詫異地說:“面具人?小僧并未見過,不過剛剛确實有一道人影從那邊飛走了。”虛白指了指西南方向。
“啧,我去找他,桃花你和他帶着虛白回去找懷天大師。”陳問擅自做決定道。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說:“不行。”
翟桃花滿臉擔憂道:“萬萬不可,他手中還有蠱毒,我怕陳仙君你中招。”
陳問遲鈍了一下,才脫口而出:“沒事的,我很厲害。”
翟桃花還是不放心,輕聲說:“陳仙君很厲害與我擔心你不沖突,要是祁仙君與你一起,我就不會這麼擔心了,至少有個人伴着。”
“他才不會……”陳問說着轉頭看了下祁渡,卻撞入一道難以言喻的眼神,一雙如霜般淩冽的眼睛,現在好似融化了,餘下的全是水,陳問隻能悻悻閉嘴。
虛白貼心解圍道:“小僧帶着這位桃花施主先去找師父如何?”
這确實是比較好的辦法,隻是他不太想祁渡冒險,畢竟這人現在還帶病在身。祁渡沒說話,氣氛一時安靜下來,陳問拿捏不準他的意思,掙紮了會還是決定尊重他。
陳問:“你可願陪我去?”
窒息的幾秒,祁渡終于開口,“可。”
翟桃花和虛白都悄悄松了口氣。
“祝兩位施主平安。”虛白雙手合十道:“小僧與桃花施主先行一步了。”
……
兩人往西北方向追去,路上祁渡又不說話,與平時的沉默不一樣,這是帶着生氣的沉默。
陳問能分得清他的情緒,比如不生氣時他會走在陳問旁邊,一旦有脾氣就會一個人走在前頭。他找話說:“我們去找一個小孩吧。”
祁渡在前頭問:“為什麼?”
陳問:“找那個小孩,就能找到面具人。”
祁渡停下腳步,道:“陳問,你是不可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的。”
“你什麼意思?”陳問也跟着他停下,“你要反悔?”
似乎真的怕祁渡說出對這一個字,他搶先一步道:“别說了,不管怎麼說,我一定會去找他的。”
祁渡重新邁開腳,“沒有。”
他這下搞得陳問心神不甯起來,連自己要幹什麼都忘記了,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直到腰腹突然被撞了一下才回神。
“對不起對不起。”一名衣衫輕薄的少年在不停地道歉。
陳問捂着腰,看着眼前這個才剛到他腰的少年,龇牙咧嘴地說:“沒事,小心看路。”
這少年臉上有點髒兮兮,陳問瞧他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隻能皺着眉看着少年飛着離去的背影。
撞了他,還能這麼有活力,真是幹活的好苗子,陳問揉揉腰想。就這麼揉着揉着他就發現了問題,他的錢袋不見了!
雖然錢袋裡沒多少錢,但是那錢袋子值錢啊!他好不容易從祁渡那裡薅過來的。怪不得那少年離開得跟逃跑似的,原來是把他錢袋順走了。
陳問忙不疊對祁渡說:“剛剛那少年把我錢袋順走了,我先去追他。”
他要追上一個少年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還沒拐過兩個街道,陳問就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掐了掐他的臉,“把錢袋還我。”
少年奮力掙紮,雙腿一直蹬着陳問,甚至還試圖用牙去咬他。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少年的雙手直亂揮着。
陳問見他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于是把他摁在牆上,打了他幾下屁股,教訓道:“偷人東西是不對的。”
少年咬緊嘴唇掙紮得越發厲害,陳問隻輕輕一用力,他就動不了一分。陳問在他的身上摸索,不一會就找到了自己白色的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