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祈嘉皺眉：“給我？”

什麼意思？這麼快玩膩了？

宋星映察言觀色，沒敢說“它想讓你陪它玩”，于是謹慎地換了個說辭：“秦總，它在跟你道歉。”

說完，kiwi就配合地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

秦祈嘉：鮑冰潔女士怎麼養的狗，都成精了。

“不需要跟我道歉。”他說。

它是一隻狗，一個缺乏完善的自我意識的動物，撲倒和啃咬是它的本能。

宋星映莞爾一笑：“秦總，這太難了，它理解不了的。”

他從彈力球和飛盤中扒拉出一個毛絨玩偶，說：“出門前它一直咬着這個玩具，我不懂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明白了，它應該是想把它當作禮物送給你。”

“秦總，小狗的世界很簡單。它察覺自己犯了錯，所以想跟你道歉。這些都是kiwi喜歡的東西，它把喜歡的東西送給你，是它認為最真誠的示好。”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kiwi好像知道秦祈嘉害怕自己，今天一天都很安分，沒有做任何莽撞的舉動。它乖乖趴下，垂着腦袋不吭聲，滿臉的委屈快要溢出來了。

秦祈嘉向前走了兩步，躊躇頓住，瞥了眼宋星映抓在手中的狗繩，才放心地單膝半蹲下，看着kiwi重複道：“這些都是我送你的，我用不上。”

“你很好，我沒有不喜歡你。”

宋星映有些驚訝地看向秦祈嘉。

“以前我被你的……别的不聽話的小狗咬了一口。”秦祈嘉用右手按住左手小臂，那裡有一塊淺色的印子，至今沒有消除。“我知道你跟它不一樣，你很聽話，不會亂咬人。”

秦祈嘉撿起了那個沾了泥的玩偶，“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别在這悶悶不樂地趴着了，去玩吧。”

kiwi一知半解，眨着大眼睛，眼裡的失落如潮水緩緩退去。

宋星映對秦祈嘉說的每一個字都感到意外。

秦祈嘉面容冷峻，眉眼深邃，天生煙嗓，嗓音低沉，他平時表情不多，氣質冷淡，很容易讓人覺得他說出來的話也很冷很兇。

然而并不是這樣。

宋星映看得出來，他其實沒有多喜歡狗，也沒把它們當朋友，但他在很認真地跟kiwi解釋。他剖開自己的内心，打開最深的那塊陰影，隻為了讓一隻小狗不那麼難過。

宋星映覺得kiwi忍耐力真強。如果他是kiwi，他一定淚眼汪汪撲上去了……

嗚嗚嗚……

kiwi翻了個身，露出肚皮，也在低聲嗚嗚叫——知道秦祈嘉不讨厭自己，撒嬌呢。

“秦總，要摸摸它嗎？”

從第一次見面至今，秦祈嘉還沒有跟它有過親昵的肢體接觸。

“它在向你示好。”宋星映也蹲了下來，“如果你擔心的話，我跟你一起吧？”

落日餘晖讓kiwi變得分外溫柔，看起來毫無傷害力。

秦祈嘉伸出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不知從何落下。于是宋星映将自己的手輕輕覆在秦祈嘉的手背上。

秦總的手掌好大，手指也好長。宋星映想。

他的手雖然又細又長，但蓋不住秦祈嘉的，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秦祈嘉的手背微涼，宋星映的手心卻溫熱。

他牽着秦祈嘉的手，輕輕地放在了kiwi的肚皮上，溫柔的光落在他們指尖。

kiwi終于忍不住咧開嘴，在兩人的撫摸下舒服地哼哼唧唧。

宋星映也跟着笑了起來。

“秦總，你看，也沒有那麼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