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規則很簡單，比大小，誰大誰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門兒清，遊戲規則不重要，輸赢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懲罰”。

骰子在骰蠱中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兩人以同樣的節奏晃動，同時揭開——

“你赢了。”秦祈嘉說。

“嗯。”

宋星映撐着臉看他，沒有勝利者的姿态，反而懵懵懂懂的樣子，看上去很好欺負。

許是酒精起了作用，宋星映覺得腦子裡的神經像生了鏽的發條，轉得很慢很慢。

秦祈嘉來得匆忙，還穿着今天開會的白襯衫，室内溫度高，他拽住領帶結将領帶扯了下來，領口扣子被牽連，嘣地松開了一顆，半遮半掩的鎖骨就落入宋星映的視線。

秦總身材很好，他見過，雖然隻是若隐若現。

秦祈嘉也在看着宋星映。

宋星映不吭聲，隻用烏黑的眼睛看着他，看不出是不是醉了。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在黯淡的燈光下他都能看清宋星映的睫毛，他的睫毛很長，天然向上卷翹，又黑又濃密。

秦祈嘉捏了捏他的臉，“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這個動作他已經做得很熟練了，連宋星映都習慣了，剛開始還不适應，現在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秦總貌似對他的臉很感興趣……是因為他臉上的肉比較多嗎？比起參加選秀那會，他胖了好幾斤，臉圓了，兩頰的軟肉也多了。

“秦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

“如果，”宋星映悶聲悶氣地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好，萬一以後都好不了，我就是沒辦法跟同性近距離接觸，沒辦法做一些親密的舉動，你會不會……很失望啊？”

“不會。”

幾乎是宋星映話音剛落，秦祈嘉就回答了他的問題，沒有半點遲疑。

聽到這樣斬釘截鐵的答案，宋星映的心好似被厚厚棉襖包裹住了，不僅感覺不到一絲寒涼，還覺得熱，熱氣從心口噴湧，如同火山爆發。所有聲音都遠去了，耳邊隻剩下劇烈的心跳聲。

“再來。”

骰子滾動的聲音也難以掩蓋心跳。

“開！”

“……又是我赢了？”

秦祈嘉以為他又要想一會，卻見他指了指啤酒說：“秦總，你能讓喝完嗎？我剛開的，不要浪費嘛。”

“可以。”秦祈嘉答應了他，但沒有馬上将啤酒還給他。

“……秦總？”

宋星映就這麼眼睜睜看着秦祈嘉把酒倒進了自己嘴裡。宋星映目光下移，不自禁盯住那上下滾動的性感喉結。秦祈嘉喝完還掂量了一下，确定還有最後一口，才将啤酒還給了他。

“喝吧，不浪費。”

“……”

宋星映其實酒量很好，不怎麼醉，他就是想再喝幾口壯膽，酒精占據大腦，有些話就更容易說出口。

“秦總，你可以幫我嗎？”

秦祈嘉眉心一跳，雖然他沒赢，但直覺告訴他，已經觸及話題的核心了。

“幫什麼？”他不露聲色。

宋星映常常沒什麼自信，他需要堅決的肯定，也需要一個穩定的冷靜的能夠給予他充足安全感的人。

秦祈嘉曾經以為他從未了解宋星映，但當他伸出手去觸碰時，他發現宋星映的保護膜隻是薄薄的一片，輕而易舉就能撕下來，背後的宋星映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宋星映。

宋星映有些局促和羞赧地開口：“……幫我脫敏。”

秦祈嘉冷靜地問：“怎麼幫？”

宋星映臉燒紅，幸好燈光不夠亮，秦總應該看不出他的窘迫。

“走吧。”

秦祈嘉突然把人從吧台椅上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