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靜靜的聽着,最近他總是時而感覺到頭痛。每次有關于林素,他總感覺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一個部分。
“沈硯,我們之前相愛過。不對,我們其實一直相愛。但是你身體裡有許道成給你種下的基因鎖,就是一個開關。
每當你愛我到一定程度時,開關就會關閉。所有有關于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會被清洗掉。
可能你覺得無法相信這些,太玄幻太莫名其妙了,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
正在哭訴的林素突然聽到了這樣一句,她有些呆滞的擡起眼睛看向沈硯,“你說什麼?”
“我說我相信你說的。”沈硯看着眼前這個眼睛哭得紅腫像桃子一般的女人,他的心裡告訴自己,她說的都是真的。
“那,那我們,那你。。。”林素一下子卡了殼,原本自己難過得無以複加,想着幹脆通通說出來。
也許沈硯不會相信,也許他會覺得自己是個喜歡他的瘋女人,但是她原本想說完就離開了,自己再也不要一次又一次的被愛上又被抛棄。
結果他說他相信,他用真誠的目光看着她說,這麼荒唐的事情,他信。
“我記不起來我們之前的感情,但我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羁絆。我能第一次愛上你,就會第二次愛上你,會無數次的重複愛上你。”
林素愣了一會兒,突然撲到他的懷中,緊緊的摟住他,“我想好了,不管你會忘記我多少次,我都會一次次的喚醒你!”
出于本能,沈硯的身體微微閃躲了一下。在林素的懷裡他有些僵硬,但仍然回抱了她。
“好,那邊說好了。不管我忘記幾次,你都一定要提醒我想起來。”
處理完了通泉縣的案子,兩人踏上回京都的路。
“沈硯,我有個事情一直想問你。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你帶人去了長生閣。”
“對,但是我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整個長生閣地面上下空無一人,包括後面池水裡的怪物。”
“怎麼會?你當時已經很迅速的回去了!”
“所以,許道成背後有人。他在我得到聖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才能提前離開。”
“是。。。太後嗎?”
沈硯搖搖頭,“我還在查。當時我去的時候,太後還因為何昀之的事情神傷,應該無暇顧及長生閣。”
“不管是誰,背後之人一定位高權重。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将林素送回到忘川茶寮時已經是幾日後的黃昏。兩人在相處中也找到了一些關竅。
沈硯對于感情的遺忘建立在他自己深切的感受到愛意的時候,他将兩人的關系保持在了臨界點之前。
林素雖然心有遺憾,但也明白這是不得已而為之。每經曆一次情感清洗,沈硯的頭痛就會加劇一分。
誰也不知道許道成的這個設置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的身體産生别的影響。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輕易的産生重大的情感變化。
“什麼!還會反複忘記!”花哥兒瞪圓了眼睛,“難怪上次見他就覺得他對你的态度怪怪的。”
林素輕歎一口氣,“這也沒辦法。如果我們不能找到根本的解決辦法,這就是一個死結,解不開。”
“如果一輩子解不開,你總不能就這樣同他反複糾纏一輩子吧!”
“也,未嘗不可。”林素吞下了後半句話,自己在這個世界真的能有一輩子嗎?
許道成一直沒有消息,這個名字與長生閣一起好像消失在了時空裡。忘川茶寮的生意慢慢好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價格不貴老闆好看,也許是因為小丫頭嘴巴甜,也許是因為能吃到一些從來沒聽說過的糕點,總之,林素在這裡的生活穩定了下來。
沈硯一如既往的繁忙,大理寺不光會處理一些兇殺冤案。京都大小雞毛蒜皮但凡府衙處理不了的便也一同都扔到大理寺。
“你還真是個稱職的牛馬,”林素将食盒放在案幾上,“這大理寺所有當值的都走光了你還在看卷宗。”
“什麼是牛馬?”
“就是當牛做馬!還笑!”林素沒好氣的拿出一塊桂花糕塞到沈硯嘴巴裡。
沈硯正在看案卷的眼睛一亮,“嗯,好吃!”
“看來還沒看傻。你在看什麼呢?”
“最近案子不多,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沈硯放下手上的案卷說道,“長生閣其實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活動着,也許有很多案子與他們相關,但沒有被歸結于他們的。”
“所以你打算将舊案卷全部看一遍?!那得有多少啊!”
“不,是未結案的舊案。大理寺能力并不差,之前的大理寺卿被稱為小狄仁傑。所以未結案的,一定是哪裡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