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了這麼久,發現什麼了?”林素見他吃的狼吞虎咽,便知道這個人一定是整日都未進食,趕忙倒了一杯茶水給他。
“還真有一些不同尋常的。你看這個案子。”沈硯遞給她一份卷宗,标注的日期是五年前。
這樁舊案發生在京都一家商戶家中。這個商戶家中一家四口,還有老仆一人,丫鬟一人,其餘是短工。
案發之時短工都已經下工回家了,夜晚來臨,一家子一起吃了晚飯。據案卷記載,晚飯後沒過多久,鄰居就聽到這家的院中傳來打鬥吵鬧的聲音。
剛開始隻是有些吵鬧,鄰居并未在意。尋常人家誰家沒個拌嘴矛盾呢。但是後來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夾雜着低吼。
鄰居有些擔心,待聲音消失一切平靜,便敲門關心一下是否有需要幫忙的事情。
結果到了門前發現,家門大開。院中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幾具屍體。
大家都吓壞了,趕忙報了官。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沈硯還沒有任職大理寺少卿,所以并不是他接手的案件。
當時負責的少卿到了案發現場,經過檢查發現,除了這家的大兒子不見蹤迹,其餘所有人都死在當場。
這個案子裡最詭異的是,所有人的傷口都是撕咬傷。院中卻沒有發現野獸的足迹。
“這裡寫的撕咬,但是并沒有說明傷口痕迹。”林素看着案卷,覺得有些地方記載模糊,語焉不詳。
“對,你往後看。這個案子的疑犯是失蹤的大兒子。”
“嗯,後面确實是這麼記載。而且後面也派人到處搜尋,都沒有找到這個兒子的下落。”
“也正因為沒有别的線索,疑犯又失蹤。所以這個案子就這樣作為懸案被封存了。”
“你懷疑這件事情與長生閣有關?我好像沒有看出來什麼關聯。”
“我隻是覺得蹊跷。如果兇手真的是大兒子,他年輕有力,可以有許多方法殺人,為什麼會有撕咬傷?”
“确實有些奇怪。并且根據之前的走訪資料,這家人家裡關系還是很融洽的。唯一特别的事情便是案發之前一個月,他們家相繼生過病。”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去他家調查嗎?五年前的房子還在嗎?”
“你先别急,這隻是我發現的第一個案子。它的奇怪之處還有,你再看這個。”沈硯又遞給她另一個卷宗。
“也是撕咬傷?但是有目擊證人。。。”林素接過案卷讀了一遍,“這次是一個女人?是咬斷了她丈夫的喉管!”
“對,重點是這兩家,住在同一條街上。這個女人的丈夫長期喝酒,喝多了就打她,所以這個案子并未和上一個合并在一起。
被認定是女人不堪被打,反抗所緻。而且女人嘛,體力不占優勢,打架無非就是撕扯甚至牙咬。”
“最後說這個女人瘋了?”
“嗯,關入大牢時就已經神志不清,最後自己咬了舌頭死在牢裡。像這樣的案子還有一樁,時間是去年。”
“所以我們要去重查一遍!”
沈硯拿着案卷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明天!現在都半夜了,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
“哦。”
走在回茶寮的路上,沈硯的影子被月光照在她的裙子上。随着她走動的步伐來回蕩漾。
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走着。
“今晚的月色真美。”沈硯冷不防的說了一句。
林素莞爾笑了,他們默契的不談愛情,但是愛情總會從緊捂的嘴巴裡偷溜出來。
她正欲回話,旁邊的宅院裡突然傳出一聲慘叫,還有女人尖叫的聲音。
她回頭看沈硯之際,沈硯已經飛身跳上了房子的院牆。“哎,你小心啊!”
沈硯揮了揮手,跳下院牆。院門随即被他打開了,林素趕忙跟了進去。
當她一進院子,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定睛看去,場面很是可怖,院中陳橫着三四具屍體。
沈硯走過去蹲下身,手指放在躺在地上的人的脖頸處。而後對林素搖了搖頭,看來就在她們進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死了。
屋中傳來瓷器落地的碎裂聲,他們趕忙朝聲音來源跑過去。闖開門進到屋中,地上一個男人半跪着,懷中似是橫卧着一個女人。
沈硯慢慢靠近,“請問公子,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聲音的男人緩緩擡起頭,放下手裡的人站起身來。林素看到被放到地上的人,臉面都被啃食到辨認不清了。
她大聲喊道,“沈硯,小心!”
語音未落,那男人已經轉過身快速的朝沈硯撲了過去。他面上全是鮮血,嘴裡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眼睛裡全然沒有人的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