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娴自己也被說得有些心虛,愣是硬憋着不敢反駁。米風和通訊哨的下場無異于給寒霜印殺雞儆猴。
雖然焦洋不會真的把寒霜印和自己怎麼樣,一個是情命牽的命定之人,一個是世代相連法術相通的神器。
但她不敢回想海色變沉幽黑,也不想再體驗一次海面冷凍結冰的慘象。
她已經決定不再堅持,心想栾谷師兄咱們有緣自會再次相見,但寒霜印這個話痨并沒有這樣簡單放過她的意思,越說越起勁。
“诶不是我說,還好老印冰雪聰明,差點就中了你的套,你要這麼糊弄我的話我可不高興了,人啊,不能仗着自己長得好看就為所欲為你說是吧……”
“吵什麼?”
這冷冰冰的聲音一響,便可知是鲛尊殿下大駕出關了。
陸雨娴感覺腳底下的沉墨龜都被吓得晃了晃,繼而大氣都不敢出反而更穩了。安全帶黛墨草也是,一聲招呼都不打突然給她勒緊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寒霜印慣會見風使舵,如此便直接噤了聲當啞巴,索性一眼不發。
陸雨娴隻好道:“沒什麼。”
焦洋管會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人,而且是一視同仁,“非要讓本座用真言咒?”
嗓子失控腦子不把門的那種恐懼又上來了,陸雨娴連連擺手:“不是,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但您既然想知道的話,我就說一下吧……”
焦洋頭痛:“說重點。”
直接說實話是不可能的,陸雨娴迂回了一下:“我們在誇鲛尊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又明辨是非,上次說放我走就放我走了,真是人帥心善啊!”
說到“人帥心善”的時候,她明顯感到周圍都抖了一激靈,包括但不限于焦洋,她的鬼話沒人信。
既然如此,陸雨娴下一步承接着問:“所以鲛尊大人上一次為什麼說放我走就那麼利落的放我走了呢?”
焦洋瞥了她一眼,直言:“想走沒門。”
陸雨娴:“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沒說要走,這不是有點疑問嗎,為什麼您沒收了我其他的通訊法器,放我會岸上的時候又那麼痛快,不怕我再通風報信了嗎?”
焦洋:“……”
這問題甚至給鲛尊大人也整沉默了。
焦洋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可能當時嫌陸雨娴笨得不會遊泳,又在面前劃得他聒噪心煩,沒想太多就丢回去了。
但鲛尊大人不會直接說自己就是忘了,反咬道:“你回到岸上又能說出什麼?”
左不過就是一些奇怪的見聞和誇張的感受,她那時候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滿腦子隻有我要吃魚。
事實證明,放走了陸雨娴,發生了零件事情。
焦洋都覺得之前面對陸雨娴時的那些高估就像個笑話。即便現在依然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仙界亦或者六界其他派來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但她的弱和一無所知又确實是實打實的,更何況還有情命牽。
不好處理,實在矛盾。
幹脆當成一條鹹魚先養着。
适時安撫她的情緒,不要讓她自殘就行了。不過以陸雨娴的惜命愛财程度,這事也沒那麼難辦。
陸雨娴認真思考了一下焦洋的這個問題,感覺自己又被看扁了,但現在也不是她為自己争氣的時候,隻道:“那我不是什麼事都沒說嘛,小的當時有眼無珠,都不知道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鲛尊大人。”
“嗯。”焦洋微微一笑,心情愉悅,随後說出一句讓人膽寒的話,“你盡管說,即便你現在向仙門通風報信,六界加起來也不是本座的對手。”
陸雨娴:卧槽,你這有點狂了吧。吹牛又不打草稿。
焦·牛皮·洋,依然保持着剛出關靈力充足的愉悅,大發慈悲:“怎麼?你現在還想給仙門通風報信?”
陸雨娴連連擺手:“不想了不想了。”
沒必要,現在除了又吓栾谷師兄一跳,這事辦得能起零個用處。況且她鹹魚一條,失蹤了也無人在意,實在不必打草驚蛇。到時候還壞了祖宗的計劃,把祖宗得罪了才真要命。
仙門神通廣大,肯定能有辦法知道她是死是活的,至于她具體在哪裡她也不說了。
免得這群人上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