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毀蛇——這是死了嗎?”
“為什麼陣法還在?”
一旁的郎玉喬欠首行了一禮,“多謝仙人手下留情——”
說罷,便帶領衆人來到靈潮上方。
“毀蛇飛鲸和我族簽訂了契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撚了一個訣,并未動手,“今日毀蛇生出亂心——諸天為證,約毀盟斷。”
話音未畢,毀蛇鱗片上湧起一層黑色的符文,把一人一蛇綴連起來。
符文明滅,随着郎玉喬一聲令下,“斷——”
郎玉喬恍若被一股巨力推開,被身後的金休逸一把接住,絲絲紅色染上面前的白綢。
沒辦法斷開契約——
衆人一驚,正不知如何,林無霜撚指成印,一個青色的封印緩緩生成,蓋着的毀蛇額心。
“隻能暫且将他封印了。”
林無霜也跟着悶哼一聲,倒在了徐右吾身上。
徐右吾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手,靈力通暢,不覺疑惑道,“你不舒服嗎?”
隻見面前的人搖搖頭,“晚上再說。”
晚上——
有什麼病痛白天不能說要到晚上,晚上還能幹嘛——隻能是雙修了呗。
衆人看着三對互相依偎的人,默默地抱緊了自己。
與此同時,陣法轟隆,眼前的景色一晃,衆人又回到了荒蕪的村落。
經此一役,衆人再次看到熟悉的清水陣,恍若隔世。
“多謝兩位仙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衆人在金休逸的帶領下,一齊向兩人行了禮,“仙君若是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請盡管吩咐,在下定當竭力。”
與此同時遞上一個金飾,“這是醉晚千山的信物,公子可憑此信物,随意差遣!”
“客氣——”
林無霜上前勾了過來,金飾模樣是一個镂空的金錠,用紅寶石點綴其間。
一旁的郎玉喬也虛弱道,“仙君大恩,郎氏自當報答,願奉上逢春——”
青翠的碧玉簪子形似枝丫,入手溫涼,好似汩汩清泉流過。
逢春——可令外物盛榮,辟邪擋災。
徐右吾看了一眼傳說中的可保長壽的至寶,反手插到了林無霜頭上,“哪裡不舒服,剛好治一下。”
林無霜一愣,正要把簪子拔下來,郎玉喬忽然上前一步,“徐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徐右吾早有預料,兩人一同走向一邊。
“請講。”
“清水鎮的迷案金公子早已傳信給我了,七年前兄長身受重傷,緻使毀蛇暴亂,釀成清水鎮慘案,此事并非郎氏之過,幕後主使另有他人。”
徐右吾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兄長至今昏迷不醒——月橋姑娘并未說錯,兄長身死魂存,為查清真正的幕後真兇,父親決定瞞下此事,不久後父親病重,此事就交由我來調查,隻是幾年已過,仍未查明,實在愧對兄長與父親。”
語畢,郎玉喬背過身去,幕離之下傳來細細的啜泣聲。
他沉默片刻,提醒道,“幻境之中,我倒是還看到了一個故人。”
在清水鎮除妖的并非郎玉衡一人,在幻境中出現那支隊伍雖未着袍服,并未露臉,但為首那人,他卻不陌生。
歸一門掌門之子——吳均。
兩人内心分明,點到即止,這事背後或許還有歸一門的插足。
許久,郎玉喬才拾掇起那一貫的冷漠,沉聲道,“徐公子久居山中,初來此地,不管歸一門與公子關系如何,此地既由我掌管一天,便要盡到地主之誼。”
“勞煩少城主費心,在此謝過了!”
說罷,她轉身看向旁邊的金休逸,“金公子,如今花妖之禍已除,家父久病在床,今日臨行前特地叮囑我,許久未見你來了——”
話音剛落,衆人才從剛剛那場巨變中反應過來,毀蛇隕落,東南主郞氏實力受損,早已大不如前了。
早先郞氏與醉晚千山雖有婚約在先,但郞氏卻以各種原因多次将婚約推遲,此時如此急不可耐地邀請金休逸,背後緣由,令人唏噓。
衆人目光聚集于少城主身上,對此心知肚明,不過利益使然。
而當事人金休逸卻一無所感,沉浸在這個突如其來的示好之中,腦袋暈乎乎的,被身後的師弟師妹踢了幾腳才反應過來,忙上前道,“現在——現在合适嗎?”
“叫你去,還問合不合适,咋話這麼多——”
金丹朱從人群中沖出來推了金休逸一把,就差把人怼少城主臉上了。
金休逸雙臉一紅,許久才清醒過來,“二位仙君,此時周邊動亂,不如暫住幾天,修整一番。”
徐右吾隻想了結此事,正欲拒絕,旁邊便有道聲音接了上來,“我們确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