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斬于太阿劍下的魔物此刻掀起風浪,卻不得掙脫,隻能發出猙獰的喊叫。
秋月白并未多問,沉吟片刻便道,“的确有,不過太阿乃神器,修複起來不同凡物,十年八載不過尋常。”
太阿毀在他手裡,師伯未怪罪已是寬宏大量,他趕忙上前效力,“不知可有用到弟子的地方?”
秋月白點點頭,随意道,“我先把它放入沉水潭中去去邪氣,你代我去照看一下大師伯。”
徐右吾有些意外,縱使昨天便早有懷疑,此刻親耳聽見有一種夢中的迷幻感。
“懷清師伯也在這麼?”
見對面疑惑,秋月白才反應過來,“倒是我糊塗了,我帶你去見見師伯。”
跟着前面的人走過水榭,木屋之内的布置慢慢展露出來,素雅的床帷,兩人用的茶具,未下完的棋局……
轉過一道木質屏風,床上睡着一人,眉目清淺,秀氣含蘊,如他在無憂之地所見的人一模一樣。
一股淡淡的藥味萦繞,帶着點暖意讓人莫名的安心,徐右吾楞在原地片刻,床上的人呼吸清淺,好似睡沉了一般。
正當他疑惑之時,他突然發現床上的人并沒有生氣,懷清師伯的魂魄既然出現在無憂之地,想必早已不在人世。
縱使還有呼吸,靈魂早已離體,不過是一具木偶罷了。
他突然想起懷清師伯在幻境中所想之人便是秋月白,如此看來兩人感情應當十分深厚。
隻是月白師伯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要如實告知嗎,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唐突。
“不要告訴他。”
懷清師伯那句話重現眼前,不要告訴他你死了,還是不要告訴他你的夢裡都是他?
徐右吾愣了片刻,秋月白自顧自換了床頭的香囊,一股怡人的藥香瞬間舒人心懷。
“這是風吟草,可安魂。”
“師伯,我們此次去無憂之地,拿回了太蔔遺物,這便是最後一片辭書。”
徐右吾默默地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最後一張太蔔辭書,“辭書于我無用,不如交給師伯代我保管吧。”
秋月白目光一頓,似乎知曉了什麼,沉默了片刻,并未接過辭書,聲音不由慢了幾分,“我照顧了他十年,比任何人都清楚。”
徐右吾自覺地收起辭書,“師伯先去忙吧,此處有我。”
見對方并未多問,秋月白眉間不由揚起一絲輕快,叮囑了好幾遍照顧病人的細節,才去到了後山。
如此幾日,秋月白在後山修複太阿,徐右吾守着謝懷清。
與此同時,林無霜這幾日也天天跟着他,自那日一吻之後,徐右吾再也沒有逾越,而小孩狀态的林無霜自然也沒什麼多餘的心思。
隻是每日粘着,像未斷奶的雛鳥。
而且這幾日他莫名發現了拿捏他的法子,林無霜格外在意着裝的齊整,衣服每天一換,且第一時間便是來到自他面前炫耀,什麼也不說,純花蝴蝶一般炫耀。
徐右吾若是有事支開他,隻需伸手揉皺他的衣服,他便好像沒穿衣服立馬躲回屏風後面整理。
久而久之,這事也勾起了他的興緻,有一次為了知道林無霜的底線,他一連揉皺了七八次,等到第九次,表情和善的林無霜終于皺起了眉頭,然而并無任何威懾力,對面的鹹豬手瞬間又跟上來了,氣急了的林無霜抱起對方的手心就是一啃。
力氣并不重,卻還是在掌心上留下一排若隐若現的牙印。
看徐右吾瞬間收起了玩笑的嘴臉,他瞬間有些不好意思,小心捧起他的手吹了吹。
“疼不疼?”
徐右吾眉頭一凝,心裡忽然一滞,輕輕摟住了對方,在對方略顯慌亂的眼神中,沉默了許久才小聲道,“師父,回來好不好?”
他的頭一偏,輕輕地吻上了林無霜的唇,一觸即發。
片刻,主動權倒置,林無霜瞬間摟住面前的人,眸光斂起水光,小聲道,“太快的話,時效就不持久了。”
太陽西沉,暖黃的光為兩人鑲起一道金邊,金邊似河流般蜿蜒洶湧,最後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