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默了片刻，試探道：“明示呢？”

雲斐臉色一放。

暮沉：“我承諾。”

前序準備工作完成，雲斐伸出手，翻開風月寶典第一頁。

“哇……”

翻頁。

“啊？”

再翻。

“媽呀。”

“還能這樣？！”雲斐眼睛瞪得圓圓的。

暮沉也大開眼界，不過他冷靜得多，仔細分析後給出結論：“或許這樣功效會更好一些。”

下一頁。

雲斐徹底失語了：“……這，真的不痛？”

暮沉翻過這頁，在雲斐後背輕輕撫了撫：“不看這頁，這太危險了。”

醉心研究的時間過得飛快，沒一會兒風月寶典就被浏覽了半本。

那些花樣百出的雙修技法和技術要點分析，狂轟濫炸地将雲斐純潔的小世界毀得徹底。他掐着自己的大腿集中精神，終于看完了最後一式。

雖提前宣誓過，心知肚明這隻是理性的研究，需要摒棄全部的偏見和雜念，雲斐還是難以壓抑内心所受沖擊，一張薄面皮紅得徹底。

他率先繳械投降，整個人向後一倒，扁扁地躺在地上。

胳膊支起來，遮住眼睛的同時，用較低的體溫冰一下臉頰，達到輕微的降溫效果。

“世人對合歡宗的誤解太大了。”雲斐喃喃自語，麻木道，“能做到這一切的，吃得下這份苦那他幹什麼都會成功。”

暮沉：“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雲斐移開遮住眼睛的胳膊，看向他，不抱希望：“此話怎講？”

暮沉低笑一聲，把他拉起來坐着，含着一汪水的眼神望着雲斐：“我說出來，可就違背方才的誓言了。”

他故意賣關子，雲斐擺擺手，不拘小節：“你就直說吧。”

“所謂雙修，其根本就是通過靈力的流動促進精氣調和，達到更高的修煉境界。”暮沉娓娓道來。

“可不是嘛，半本書盡講這個了。”雲斐有氣無力。

“上次我們倆可沒幹這事。”暮沉盯着他，毫不害臊，“靈力卻依然流轉，修為也有所提升。”

他說的是在風月寶鏡中雲斐被靡嘉的靈力沖擊，半昏迷狀态幹出的糊塗事兒。

這也是雲斐最心虛的一件事。

“什、什麼靈力流轉啊，我怎麼沒感覺到。”雲斐嘴硬。

暮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出驚人地揭穿：“我有感覺。”

雲斐口幹舌燥，語無倫次地用攻擊代替防禦：“……怪不得你吸我舌頭。”

暮沉四兩撥千斤：“你先吸的。”

雲斐徹底敗北：“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賭後半本，講的就是這個。”暮沉翻到風月寶典下一頁。

隻見後半本的序言赫然寫着——

雙修技法中以肉.體.交.合效率最高，然人體陰陽調和，氣血流動，關竅相通，眼耳口鼻、四肢穴位均有靈力外洩之途徑。故，靈氣道法合一途徑不獨拘于交.合。

果真讓暮沉猜對了，後半本的風月寶典就是非常詳實的靈修教程！

一鼓作氣地讀完後半本，雲斐恍然大悟：“所以風月寶鏡之後，我的禦風術才會進步得那麼快！”

暮沉：“嗯哼。”

寶典中言明了，無論是肉.體.交.合還是靈修，對雙方的修為都能達到調和、提升的功效。

雲斐好奇道：“那你感覺如何？有進步麼？是不是更強了？”

暮沉回味了一番，搖頭：“這倒沒有。”

寶典中也言明了，靈力交融亦為修煉，既是修煉那就定然會受限于他們二人的修為和體質。

所以……是我耽誤他了？

雲斐菜而自知，讪讪地笑了一下，道：“看來10分提到30分果然比98分提到99分簡單哈。”

暮沉挑眉：“所以你還不加把勁？别再拖累我。”

“好。”雲斐點完頭才反應過來，吓了一跳，“我拖累你什麼？”

暮沉：“你說呢？”

他食指用力地點在風月寶典上濃墨重彩的“靈修”二字上。

雲斐大腦宕機了：“……這麼突然？這樣真的好麼？”

而暮沉像是失去了耐性，滿不在乎地再次打出直男牌：“都是直男，又不是真做，也沒有誰吃虧這一說吧？”

“還是，你很在乎？”

雲斐像被踩中了尾巴：“誰在乎。”

“那你不想活了？”

他當然是想活。

暮沉聳聳肩：“這種大好事擺在眼前，我不懂你還在猶豫什麼。”

“在我看來，後半本所謂靈修的親密程度還不如用同一雙筷子，吃同一碗飯。我不介意用你的筷子，你呢？”

他步步緊逼，雲斐被他的理論震撼到了，久久都想不出反駁的論據，憋出一句弱的：“我當然，更不介意。”

暮沉笑了：“那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爐鼎了。”

他既坦蕩又輕松，說出口的話輕飄飄得像天上的雲。

不過在雲斐看來是積雨雲，還是那種不知何時會突然劈出一道閃電把他崩得外焦裡嫩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