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門的聲音響起,薄葉絮才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耳垂的位置,滾燙的觸感讓她不由得有些呆滞。
另一邊的淺羽悠真也沒好到哪去,直到關上車門打開空調,淺羽悠真鼓動到想要跳出來的心才慢慢恢複平穩。
原本隻是因為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才主動接近她,可随着他了解的越多,淺羽悠真就越想接近她。
他不由得想起剛才的場景。
也許是剛剛吹幹的原因,少女白色的長發沒有紮起來,而是搭在肩頭,在暖陽下如同轟然倒塌的雪崩,就那樣闖進了他心裡。
那雙透亮如綠寶石一樣的眼睛裡難得透露出一點茫然無措,完全一副做錯事被當場抓包的樣子。
他又想起前幾天小蒼角興緻沖沖從錄像店借來的錄像帶,在一段經典的逃亡劇情後,男女主停留在草地上,與對方深情對視。而他們的愛情,也就由此開始。
簡直太不真實了。
他失笑,旋即踩下油門,萬分不情願地向着工作崗位駕駛而去。
等将車停在對空部樓下的時候,淺羽悠真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複到平時的狀态了。
“淺羽?”下來給蒼角幾人拿外賣的月城柳詫異地伸手進去探了下他車内的溫度,“冬天了還開冷風?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淺羽悠真沉默,旋即清了清嗓子:“對啊副課長,我剛剛發了高燒,隻好開冷氣降溫。所以你看可不可以……”
在月城柳眼鏡下的冷光中,淺羽悠真的聲音越來越小。
最終,在淺羽悠真的慘嚎中,他被月城柳拎着,和外賣一起提回了對空六課的辦公室。
“周末還上班,以骸都得瘋——”
照常吐槽了幾句後,淺羽悠真身體很誠實地拿起了文件,開始翻閱對那幾個抓到的人的審訊結果。
“先說五課的洛薇,她因為在空洞裡接受了長期的侵蝕,身上已經長了不少以太結晶,”見同事進入工作狀态,月城柳也講解起了他錯過的情報,“雖然挺過了手術,但目前也進入了深度昏迷,什麼時候蘇醒還不知道。”
“按照五課其他人調查出的平闆,她應該是在三天前的下午兩點進入空洞,之後除了昨晚的搜救行動,沒有返回新艾利都過。”
三天前?這個數字引起了淺羽悠真的注意。他當時帶着演唱會的門票去找薄葉絮時,正好是下午一點多。
而當時的洛薇行色匆匆,連撞到他都沒有反應,而是手裡攥着什麼東西直接跑走,明顯是有什麼急事。
如果她的急事是進入空洞和什麼人會和,那就說得通了。
将這條情報告知給辦公室内的其他人,月城柳點了點頭:“根據洛薇出門的時間點,是對得上的。”
“不過我想,你應該對另一件事更感興趣。”
月城柳從拳頭那麼厚的文件中抽出一張紙,将它遞到淺羽悠真面前:“這是從洛薇身上提取的血液中檢驗出的物質,是不是有點眼熟?”
向來穩重的月城柳的态度謹慎起來,淺羽悠真也不由得跟着緊張。他接過紙張,視線掃過報告單上那一排排熟悉的數字,面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也不意外,”淺羽悠真嗤笑一聲,“在生存的誘惑下,這些嘗到甜頭的人就像是看到腐肉的秃鹫,隻要沒有被箭射中,那就絕對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