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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if_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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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的假的?從來都沒聽你說起過。”

美宿不好意思地笑着,“畢竟實力不好嘛……”

“怎麼會呢?我記得美宿的視力很好的啊,裸眼視力都有1.5了。”

“不是這樣看的啦,弓道不是拼誰的視力好,厲害的弓道選手甚至可以不用看靶心就能射中呢,我國中的時候就聽說有位前輩閉着眼睛也能射中箭靶。”

“那也真是個天才了。”

“要說天才的話,幸村選手也是個天才呢!剛剛采訪的時候,有個小男生告訴我們正式比賽裡,幸村選手基本上都是一球未丢就拿到了勝利。”

衆人的目光又落回到了幸村的身上,他們想起來,中學時期的幸村選手甚至還有一個“神之子幸村精市”的頭銜。

不知是誰提的要求,說想親身體驗一次和幸村選手打網球,結果剛提出就被幸村精市拒絕了,“我不打不完整的比賽。”

“那我們就打全局怎麼樣?”

“那就更不可以了。”

中學時期因為和幸村精市打了一場比賽而留下心理陰影的人太多了,午夜夢回,五感皆失的恐怖還一直萦繞在他們的内心深處。

回家的途中要經過一條街鋪,忙碌了一天的節目組提議要去吃烤肉,幸村同行了,卻沒有吃。身為職業運動員的他,在飲食方面有着諸多注意事項。幾天采訪下來,見識過大風大浪的節目組都開始懷疑“神之子”這個綽号的褒貶了,畢竟怎麼說好呢,幸村選手有時候自律得像是一台精确的機器。

結完賬後,節目組發現半途出去的幸村選手正站在一家咖啡店前望着店面出神。店面招牌的暖黃燈光下,連同他的神情都變得有人情味了一些。

“幸村選手是想喝咖啡了嗎?”

“不是。隻是想起這家店以前是沒有的。”

“畢竟幸村選手離開日本也有好幾年了,這裡的變化不知道也很正常。”

正常嗎?幸村在心裡想,他并不覺得正常,他也不想讓這件事變成一件正常的事。這是橫亘在他心頭拿不掉的一根刺,既然是他都無法拿掉的東西,那就必須有足以難倒他的硬度,否則不痛不癢地存在這許多年,叫他怎麼看自己。

“這裡以前是家刨冰店。”過了一會兒,随行的工作人員聽到幸村這麼說道。

幾天後為期一周的拍攝結束了,期間節目組跟着幸村參觀了他的家和學校,也走了一遍幸村選手以前走過的路,如果不是幸村選手拒絕去醫院的話,節目組甚至還想去醫院采訪一下當年幸村選手的主治醫生。雖然有些波折,但最終還是如願拍到了幸村選手打網球的畫面,雖然是人機訓練。

拍攝的最後一天是在幸村選手的家裡進行的,這麼多天過去了,節目組對幸村選手的了解程度更上一層樓,開展人物專訪來,内容的廣度與深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幸村精市本就是一個極富思想深度的運動員,他不僅能很好地理解問題,表達自我,甚至還能在問題與回答間開辟出新的問題與解答,這種采訪對象簡直是每個體壇新聞人魂萦夢繞的缪斯,隻盼望遇上一回以來成全自己的職業生涯與新聞抱負。

“這麼多年來支撐着幸村選手一直不放棄網球的信念究竟是什麼?”這是一個再套路不過的問題了,夢想、他人的期待、過往的付出……太多的答案可供選擇了,不過越是同質化的答案越考驗采訪對象對問題的解析能力。

“是後悔。”從未有過的答案出現了。鏡頭對準幸村精市一直精緻秀氣的臉,可以清晰地看見他說出這個回答時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表情,有點冷漠,又有一點悲傷。

“是什麼讓幸村選手産生這種想法的?”

“我曾經因為猶豫而錯失了非常重要的東西,人在彷徨的時候會看不見心底最渴望的東西,等到覺察的時候就永遠地失去了……這種後悔的情緒一直折磨着我,我不希望再經曆一次。”

“……那是什麼樣的東西?”

“秘密。”

從未有過的,幸村選手在采訪中選擇了有所保留。

采訪結束後,補拍空境畫面的節目組聽見卧室的儲藏室裡傳來一聲悶響,等來幸村拿着鑰匙來開門時,衆人發現是一隻盒子從置物架上掉了下來。

幸村彎腰拾起盒子,手指拂過滿是灰塵的盒蓋,同紙盒圖案一起清晰起來的還有幸村的記憶——這是他初三時候放進儲藏室後就再也沒有打開過的盒子。

他已經看開了許多事,當年耿耿于懷的事情如今看來也已變得平常可接受,這是時間的魔法,也是時間的詛咒。他不作猶豫地打開盒子,看見了許多胡亂放在其中的信,亂七八糟的,卻又都沒有啟封。

攝像機畫面拉近,清楚地拍到了信封上面的署名:丸井文太、柳生比呂士、胡狼桑原、切原赤也、柳蓮二、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以及許多其他人的。

固定機位拍攝着幸村低着頭一封一封地拆信讀信的樣子,這幾天下來,節目組已經默契地知曉了這些十多年前的信件為何始終沒有拆封的原因。當年覺得無法承受的善意與苦難,在一切皆已成為過去式的時候終于才能夠被觸碰,延遲的祝福與鼓勵能否跨越時間直達此時的幸村心中,對此節目組也很好奇。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緩慢卻又無比鄭重。終于隻剩下最後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了。

白色的信封背面是金井綜合病院的字樣,下面還附有醫院的地址電話以及傳真,幸村本以為這大概是醫院寄來的發票,或是檢查報告,他輕巧地撕開一道口子,從裡面拿出一張疊好的信紙:

再見,幸村精市,很遺憾沒能和你成為朋友。祝你早日康複。

沒有署名,沒有日期,字也寫得歪歪扭扭,像是在故意和誰作對,可是幸村他依然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給他的。

站在攝像機監視器後面的人終于發現了不對,一向矜持端正的幸村選手在看這封信時,他的腰漸漸佝偻了起來,他的手吃力地扶着擺滿雜物的置物架,另一隻手還死死地抓着那封信。

“抱歉,拍攝就到這結束吧。辛苦各位了。”他頭也不回地說。

“可是……好吧,也辛苦幸村選手你了。”

節目組離開的時候,那個叫做美宿的女生拎着三腳架走在了最後,她出門轉身關上卧室門的那個瞬間,看見了一直矜貴自持的幸村選手,像是在某個瞬間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緩慢地順着儲物室的門框滑下。

美宿緊張地一下将門關上,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阻止那個鎮定自若的男人失态地摔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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