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旅人把寶礦力瓶當玫瑰遞上:“但我的假動作,比他的眼神更滾燙。”
蟻生(突然入鏡):“全新薄荷海鹽配方,持久留香去發屑。”
小劇場四:逆轉裁判白寶特别篇
法官乙夜(拍桌):“現在開庭,被告人禦影(禦劍)憐恃,你是否承認将被害人關在鳥籠裡七天六夜?”
檢察官烏旅人(能量棒充當檢查徽章):“異議あり!這是多餘的感情,我拒絕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旁聽席雪宮劍憂(畫外音):“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玩梗了。”
“成步堂律師請嚴肅!”乙夜把護膝砸向他,“證人蟻生十兵衛,案發時你在幹嘛?”
證人蟻生十兵衛(狂撩頭發):“在沙龍做頭發護理。”
——
路過的足球部新人驚恐逃走,學姐們竊笑着拍照,學校論壇當晚又多了條熱帖《白寶足球部驚現三角虐戀》。
所以說直男的偵查能力全用在八卦上,雪宮默默往旁邊挪了兩米,他還沒有忘記自己兼職模特的身份。
曾經禦影玲王含蓄透露他們的精神穩定性待加強,看來大少爺眼光果然很準。
“你們不覺得很違和嗎?”雪宮搖頭,“玲王雖然有時候有點固執,但還不至于那麼極端。”
“優等生你不懂,”烏旅人說,“青春期嘛,貴公子也會有按捺不住野性的時候。”
一旁乙夜也贊同道,“這叫悶騷,表面上是貴公子,背地裡說不定是個控制狂。”
至于那些關于玲王的八卦,雪宮并不完全相信。即使他真的和青葉的女生有過什麼,那也一定是出于某種深刻的理由。
有些事情最好還是别去深究。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八卦,而是縣大賽。
雪宮剛想喊他們繼續訓練,然而眼前的幕荒誕劇比晨間檔綜藝還要離譜,烏旅人用運動毛巾勒住乙夜影汰的脖子,後者正面無表情地吐出舌頭扮演被綁架的富豪,而蟻生十兵衛用手機播放起《教父》電影配樂。
這群人到底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縣大賽還有幾個月,他們真的能打進全國大賽嗎?
雪宮無語地看了一會,擡頭,啊了一聲:“玲王,什麼時候來的?”
鏡頭拉遠成全景。
此刻畫面構成堪稱現代藝術:左邊是裹着外套裝死的凪誠士郎牌鹹魚,右邊是睡顔能上雜志封面的禦影玲王,中間夾着三個擺出詭異定格姿勢的笨蛋。
凪誠士郎居然沒在睡覺,像被抽了骨頭的章魚,四肢攤開躺在長椅,遊戲機橫在臉上映着幽光。
傳聞中的“囚禁事件”男主角本人禦影玲王在五十米開外的樹下睡得端莊優雅,連發絲都沒動一下。
通宵研究青葉比賽錄像的卷王在補覺?
“幼不幼稚啊雪宮。”烏旅人松開乙夜,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國一就不玩這種假裝人來的把戲了。”
“對着空氣告狀是雪宮家的祖傳秘籍?”
“啧,真沒品。”
究竟是誰剛剛還在扮演小劇場黑手黨教父!
被倒打一耙的雪宮深吸口氣,維持着的體的微笑與修養,他忍,他忍。
不得不說,白寶足球部的這群人,踢球時默契得像國家隊,鬧起來卻像幼兒園大班。
“你們猜,”烏旅人把球抛給乙夜,“是叫醒睡美人的王子先被謀殺,還是撿起遊戲機的勇者先被Boss秒殺?”
乙夜影汰擺出忍者姿勢:“看我的傳球!”
足球砸向凪誠士郎的肚子,卻在快命中時被懶洋洋擡起的手掌截停。凪誠士郎眼睛都沒離開屏幕,左手拇指在搖杆上劃出殘影。
“喂,天才——”烏旅人晃到他身邊,拖長音調,“去叫醒你監護人,該讨論對戰青葉的方案了。”
“不要,在打人馬。”凪翻身用外套蒙住頭,《塞爾達傳說》的背景音樂歡快地流淌。
蟻生湊近觀察凪的穿搭:衛衣配睡褲,腳上是便利店普通款洞洞鞋。
“暴殄天物!”蟻生十兵衛甩頭發甩出殘影,痛心疾首,“你這搭配太土了,完全不懂潮流。”
“螞蟻前輩,”凪暫停遊戲擡起頭,“穿睡衣踢球比較方便。”
“是蟻生!不是螞蟻!”時尚暴龍揪住他的衣領搖晃,後者像布偶般任他擺動,手指還在偷偷走位。
“聽好了!潮流是藝術!是生命!是——”
“麻煩。”凪看着屏幕上彈出的GAME OVER,“賠我新紀錄。”
蟻生額角青筋突起。
“幫我按住他!”
“收到。”
三道黑影餓虎撲食般襲向長椅。乙夜以忍者結印的手勢搶走Switch,烏旅人用堪比FBI的速度按下關機鍵,雪宮則把凪架成時裝周試衣模特的姿勢。
“你們這是霸淩......”
徹底失去精神支柱的凪誠士郎像被拔了電源的機器,任由蟻生十兵衛拖着挪動。
被拖着走的感覺很像遊戲裡卡bug的角色,凪誠士郎仰面望着流雲思考人類為什麼要長腿的哲學問題。他摸出口袋裡的手機,電量15%,Line通知欄跳出「Doremi」的新消息。
點開對話框時,凪誠士郎的拇指頓住了。
那個用了快一年貓咪打哈欠頭像,不知何時換成了鳥飛過波光粼粼海面的風景照。
——
場邊圍觀的女生們集體扶額,足球部經理人直歎氣:“上次比賽剛打破縣内傳球記錄的組合,私底下居然是這種畫風。”
“但玲王大人很可靠啊,聽說他熬夜做了幾套針對青葉的方案呢。”
衆人不約而同望向遠處苦楝樹,那個站在講台上,說着“要把白寶足球部帶進全國大賽”的少年。
“你們說,他會夢到什麼?”
“大概是在踢足球吧,還是夢到他在商業談判?”
“或者夢見在意的人?”
樹影婆娑間,紫發少年交疊腿坐着,細碎的額發半掩着眉毛,閉着眼,呼吸沉沉,臉部輪廓被光影切割得分明而深刻。
嘴角微微上揚,仿佛真的在做什麼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