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坂口安吾,國木田獨步,中原中也,夏油傑。
這次倒不是什麼跟紅脂關系密切的選擇,除了現在還沒有勢力歸屬的太宰治,剩下都是從每個勢力裡挑個人出來。
“這次是紅脂了吧。”中原中也開口道,經曆這麼多次,他們也不會再大驚小怪。
國木田獨步拿起筆記本,看樣子是打算随時記錄。
坂口安吾看着不在狀态的太宰治蹙眉,有些擔憂道:“太宰,怎麼了嘛。”
太宰治怏怏擡起眼,随意道:“啊,沒什麼。”
九川月詠沒有像之前一樣說些什麼調節下氛圍,隻是把旁邊漂浮着的能量團又加了一層保護。
眼裡殘留着一些擔憂,自家這首席才是所有人中最讓人放心不下的。
就是希望,在恢複全部記憶後,紅脂能夠真正走出來吧。
秘境白光乍現,屬于天空塔首席守塔人紅脂的過去開始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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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似乎很混亂,至少現在他們看到的是這樣的。
用磚瓦或木頭搭建的各類房屋,有的甚至已經露出大片的破洞,卻沒有絲毫要修理的意思。
這裡的人大多衣着都是舊的,男男女女行走在髒亂不堪的大街上,臉上帶着習以為常的表情。
甚至連太陽都有些黯淡無光,懶散照亮這一片街區。
這裡是垃圾窟,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幾個人習慣性去收集這個世界的信息,在總結後不由自主蹙起眉。
“這個世界竟然也是有自己的力量體系。”國木田獨步推推眼鏡說道,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他還以為是普通的世界。
這個世界信神,各種各樣的神,世界被分為三塊,信仰着不同的神明,不是他們所認知的任何一個。
天空,土地,以及時間,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神明。
“神明”會給予忠誠信奉祂們的信徒獎勵,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着的:靈力。
“聽着就讓人厭惡。”中原中也開口,這個世界給了他很不好的直覺。
坂口安吾點頭贊同:“雖然說是這樣,但還是有被遺棄的人聚集在這裡,作為被神明厭棄的信徒,甚至被稱為垃圾窟。”
在這個世界的人眼中,被神明所厭惡,與垃圾也無二差别了。
“……神明啊。”夏油傑意味不明喃喃一聲,眯起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太宰治沒有說話,從來到這裡,他的興緻似乎就不太高。
在衆人讨論的時候,秘境也在獨自進行。
這個時候還是白天,雖然氛圍不太好,但人總歸是要生活,也有不少在這裡開的小店鋪或者早起為人打工賺取一頓飯薪資的人。
“喂!别跑!”男人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在追着什麼,腳步聲急促,聲音也喘不上氣。
男人站在大街上叉着腰,他看起來比一旁的人傳穿着要好上那麼一點,聽到别人詢問他幹什麼,男人怒道:“又是那個紅發,竟然敢偷到我這裡來了!”
紅發?熟悉的特征讓人停下說話,認真看起秘境。
男人找不到小偷,自己今天也有必須要做的事,隻能罵罵咧咧離開。
“又是紅發啊,那小鬼竟然還沒有死。”有人随意道,似乎這種事發生的不少。
随便靠在路邊的男人不屑說:“哼,遲早的事,那家夥也就那點腦子夠用,再長大點說不定都不會待在這裡咯。”
“簌。”有什麼人從一處不被人察覺的草叢裡冒出頭。
一頭到肩膀微卷酒紅色頭發,那雙還圓潤的雙眸以及稚嫩卻不難看出長大後風情萬種的臉,一看就是還小的紅脂。
她面無表情警惕觀察了周圍,揣着懷裡的東西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個時候的紅脂看上去确實非常狼狽,身上的衣服已經短了一大截,那些凍瘡在皮膚上明晃晃的。
或許是因為營養不良,她看上去面黃肌瘦,酒紅色的頭發也如同枯草般幹燥,瘦小的身軀看上去讓人心疼。
她似乎習慣了這樣的程序,七拐八拐來到一個藏在陰暗角落的小屋,房屋用殘缺的木頭蓋的,天花闆破了個洞,漏着冷風。
屋外兩塊木闆豎着立在土堆上,上面沒有寫字,卻看得出這是兩座簡陋的墓。
裡面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張草鋪出來的床,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在街上撿來勉強能用的家具。
她縮在角落裡拿出懷裡揣着的東西,是塊看起來就又幹又硬的面包。
面包不大,女孩卻像看到什麼美食一般狼吞虎咽啃起來,一看就餓了很久。
一隻有些髒污的白色小狗跳了出來,它看起來和紅脂一樣瘦弱,也沒有搶她的食物,眼巴巴看着她。
那雙平淡的紅色雙眸低着,好像與此刻狼吞虎咽的她是兩個人。
在剩下最後一小口時,她停下了動作,明明還沒有完全吃飽,甚至嘴裡還因為面包不自覺分泌涎液,卻還是把面包一點點碾碎撒在地上。
小狗迫不及待開始舔舐地上的面包碎屑,明明可以說是難以下咽的食物,在她們眼中卻是能夠活命的存在。
她也沒有去摸小狗,隻是低着眸看着努力舔掉最後一點碎屑的小狗。
“等你死了,我也該死了。”
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聲音還是屬于孩子的稚嫩,說起生死卻平靜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