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算得上平和的如今,聖堂的影響力也在逐步擴大,每一位民衆都會最尊敬這個保護了大家的組織。
而三番五次拒絕聖堂的九川兩人則顯得有些不知好歹,這也導緻這一次盛會,他們會參加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隻不過這些,這兩個人倒是從不在意,又或者說,無關緊要的人吸引不了他們的視線。
在距盛會還有一日時,他們才慢悠悠動身去首都。
九川月詠靠在街邊,饒有興趣看着被大姨們包圍起來的九川陽燦。
他們雖然名聲很廣,但其實知道他們具體樣貌的人并不多,而有那個能力知道他們長相的,也不會蠢到在這裡開始找麻煩。
而我們立志拯救世界的九川陽燦,在順手幫了個小姑娘後,就被大姨們熱情的開始介紹對象,被救的小姑娘一臉羞澀站在一旁。
看着九川陽燦那不好意思的模樣,他覺得自己能對着這個吃下兩碗飯。
等九川陽燦終于從包圍圈走出來時,九川月詠已經吃了第三個首都特色月牙粑。
“這東西甜死了,你是什麼鐵牙嗎?”
九川陽燦邊整理自己有些亂的衣服,邊對着九川月詠抱怨道。
“你倒是清楚。”九川月詠不冷不熱說了一句,用眼尾掃了眼九川陽燦。
九川陽燦沉默下來,就算那天九川月詠說自己不在意,但在這種明顯跟自己過去有關的地方和事,九川陽燦什麼都不說的态度顯然讓他有些生氣。
不,或許生氣的不是自己不告訴他過去,而是生氣于自己沒有把這次的打算告訴九川月詠。
這幾天雖然九川月詠沒有明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滿,卻總是是不是的用話語或行動刺他一下。
就算這樣做,九川陽燦看起來也沒有要告訴他什麼的樣子,本來隻是想玩一玩的九川月詠反而真的有些生氣。
九川月詠輕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他們雖然不常來首都,但還是有自己的一個小窩的。
九川陽燦看着他的背影,臉上剛還帶着的笑容此刻褪去,燦金雙眸裡是看不懂的複雜。
最後,他長歎一聲,邁開腳步追上那道背影。
——————
或許是因為盛會将近,連月亮都很給聖堂面子,這幾日都是漂亮的圓月。
九川月詠坐在窗台上,盤腿撐着頭看着窗外的月亮,黑潤的雙眸好像什麼都沒有。
“咔哒。”身邊的小桌上被人放上個小盤,他能聞到花茶的香氣。
九川月詠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去看身邊多出來的那個人。
這一片寂靜中,似乎隻有兩道幾乎同步的呼吸聲,隻是并沒有持續太久,有人開了口。
“我從小被聖堂收養,自然而然就成了聖堂的獵魔人,但……我不喜歡聖堂。”
九川陽燦的聲音平靜,好像講的不是他的過去,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九川月詠隻是緩慢眨巴下眼睛,而旁邊的人已經繼續說下去:“沒有價值就會被抛棄,我們是這樣,聖堂也是這樣,他們需要民衆的愛戴和關注。
其實我以前以為這是正常的,因為我強所以我才能活下來,而弱者活不下來是很正常的。
直到我站在頂端,握住了那把劍,祂在哭泣,為這樣的世界哭泣。”
他沒有說的太詳細,但九川月詠明白那把劍就是這次盛會的那把,讓九川陽燦改變一生的劍。
九川月詠終于轉過頭,他看到九川陽燦低垂着頭,雙眸裡是看不清都複雜和懷念。
九川陽燦自嘲笑了一聲,繼續說:“但……我并不是那把劍選中的人,沒有資格帶它離開。
隻是我還是想要試試,在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才會發現世界缤紛多彩,是那麼絢麗。
雖然我不是被選中的人,雖然我不是最強的人,雖然或許會一塌塗地,可我還是想要去做,拯救世界什麼的,我會用盡一生去試試能不能做到。”
說到這裡,九川陽燦擡起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的晦澀消失不見,此刻裡滿是對自己理想與世界的期望。
九川月詠移過視線,太炙熱了,他想九川陽燦或許曾經迷茫過絕望過,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越過那些,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那把劍。”九川月詠在九川陽燦的注視下開了口,這時候,九川陽燦才恍然發現,這孩子真是長大了,從小在貴族長大的他骨子裡浸潤着傲慢和貴氣,如今也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九川月詠冷靜地看着他說:“那把劍是聖堂的造物,是它不值得,也沒有那個資格去判斷人類。”
他并不是因為與九川陽燦的關系才說出這樣的人,是以完全冷靜理智的态度判斷的。
九川陽燦似乎也沒想到九川月詠會說這樣的話,他剛才說自己沒資格帶劍離開,九川月詠就反駁了他。
“哈,哈哈哈哈——”九川陽燦愣怔看了他一會,才突然笑出聲,笑聲裡滿是純粹的愉悅和開心。
他是真的很高興,雖然他對這些已經放下,但此刻,在得到遲到的認可後,那股喜悅還是能夠把人沖昏頭腦啊。
九川陽燦攔過一臉嫌棄他的九川月詠,彎着眉眼湊到這一直旁邊着他的孩子身邊。
“果然,我真的很喜歡小月詠啊。”他笑盈盈說着,也沒有剛來時的模樣,擡起頭看着被烏雲遮住的月亮感慨,“嗯!今天的月亮也很漂亮呢!”
九川月詠:這家夥腦袋不會壞掉了吧……
————————
聖堂顯然對這一次的盛會很重視,甚至拿出了那把一直藏着的劍。
傳說中結束魔種時代的聖劍,從照片上看起來好像很九川陽燦的劍沒什麼區别。
所以說九川陽燦小時候肯定是被聖堂這鬼地方洗腦了吧,這種劍都能成為現在的芥蒂。
九川陽燦這一次同意參加盛會,大部分原因是想要再看看這把劍,如果可以的話,能得到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