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同進入體内的人工紅細胞其上特有的蛋白受體會抓住遊離的細菌,随着污染血液一同排出。
很快林魚的工作又學會了一項新技能,給那些需要輸血的人輸血。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死亡人數逐漸減少,病情得到控制。
往日鼻腔内充斥的燒焦味,天空上的籠罩黑煙消失不見。
難得的見到透着一絲紅意的藍天白雲。
重獲新生,失而複得的喜悅沖散了陰沉低迷的氛圍。
“走了,小魚弄完了嗎?弄完了我們回家。”
陸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最後一個,馬上就好,你等我一下。”
鮮紅的血液順着輸液管緩緩的流進身體,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陸良伸了一個懶腰:“哎,終于結束了,這下可以睡個好覺了,我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林魚取下空了的血袋,順便囑咐了幾句,洗手和陸良回家。
看着安安靜靜的街道感歎:“疫症終于得到控制,不會再有人死亡了。”
殊不知,哪有不死人的末日呢!
“我今晚隻想好好睡一覺,明日誰叫我我都不起,可說好了啊,你和承宇也都不要早起,我們三個一起賴床,這樣你哥也不好叫我們起來訓練。”
陸良痛快應聲:“好,說好了,誰先起來誰是小狗。”
吃完鐘文文做的飯後,别墅内漆黑一片。
一片烏雲遮住了連日來好不容易出來的月亮。
所有人都在熟睡,沒人注意到天上的“紅色薄紗”顔色加深了一些。
醫院會議室。
數十人圍坐一起。
“血液置換已經取得初步成效,接下來大概還需兩到三次才能根除那些垃圾。”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站了起來。
“民衆的情緒已經得到平複,也都非常配合,這很利于我們後期治療的開展。”
“是啊,這些天大家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終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大多數人對此都持樂觀态度。
梁程心頭萦繞不安,總感覺太容易了一些。
坐在首位的院長總結:“總的來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今日的成功,離不開各位的辛苦努力,事情結束後我會将各位的功勞上報基地,基地一定會嘉獎大家。”
“但是如今正是關鍵時刻,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革命尚未成功,大家仍需努力。”
“是,院長說的對。”
往日睡得很香甜的林魚今日不知怎的睡不安穩。
“呼,呼。”
驚坐起的林魚驚醒了一旁的鐘文文。
“怎麼了,小魚。”鐘文文看到她還未褪去的驚恐神色,微微顫抖的雙手。
“我……”她張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沒事的,夢都是反的,和現實沒有關系。”
林魚背後的手散發着熱意驅散了夜晚的寒冷。
“我夢到……。”剛想将夢到的同講出來,卻在看到對方的臉色時戛然而止。
林魚:她還懷着孕,還是不要講出來吓她了。
“小魚你怎麼不說了,你說,我聽着。”
“啊,就是突然忘記夢到什麼了,等我想起來再和你說,先休息吧,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看出林魚并不打算繼續講下去:“好,應該是你最近太累了,等你想起來再講,隻是一個夢而已,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兩人重新躺下,燈光關閉的那一刻林魚轉身背對着鐘文文。
真要如她所說,這隻是一個夢就好了。
可這夢分明如喪屍圍城前的那個夢相差無幾,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夢裡基地外圍哀嚎、痛哭不斷,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人群紛紛逃竄。
往日和睦的鄰居、親人、同事反目,大打出手,任憑怎麼阻止都無法分開他們。
一時間死傷無數。
為什麼會有相似的夢境,為什麼偏偏夢到的是基地外圍。
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睡意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索性不睡了,出去透透氣。
輕手輕腳的沒有吵醒熟睡的人,來到三樓的陽台。
不曾想已經還有兩個難以入睡的人早已聚在哪裡。
蕭钰聽到腳步聲回頭:“你也睡不着?”
“嗯,做了個噩夢,出來透透氣。”
“你們呢?”
“心緒不甯,總覺得有大事發生,也出來透透氣。”
“那隊長呢?”
“老陸他是老毛病了,他的直覺十次有五次是準的,看來要有事發生了。”蕭钰看到林魚偷瞄向陸行的視線解釋。
可能是真正的強者對于危險有着天生的直覺,憑借陸行的直覺小隊險險躲過了好幾次滅頂之災。
林魚有些擔憂。
“行了,别想那麼多,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說說你做什麼夢了,都吓的睡不着了。”蕭钰還有閑心問她。
林魚看着窗外的月亮說出困擾她的夢境。
“我夢到基地外圍變成了煉獄,如喪屍圍城那般血流成河,人們失去理智互相攻擊,有人打開了基地大門,數以萬計的喪屍如洪水湧入基地,地面染上紅色,數日的大雨都沒有沖散。”
陸行想起白天蕭钰說的話:“我總感覺基地外圍有事要發生,這場疫症不應該這麼輕易的就被解決。”
此刻林魚的話和他說的不謀而合。
她沒看見二人的神色變化,繼續說:“也許我隻是這幾天見得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隻是個巧合罷了,什麼都不會發生。”
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三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預感,真的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