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瘦子說話,陸行等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其他人還沒察覺到危險,推搡着:“哎,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不要耽誤我們的救援行動,退後,退後都退後。”
任憑他如何勸阻,都不為所動。
被推到的人失去重心直挺挺的向後倒去,靠在身後的人身上才沒有倒下。
看着險些被自己推倒的人松了一口氣,讪讪道:“就算你們不配合,也不能碰瓷,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别耽誤我們工作。”
奈何對面的人就像聽不懂人話,繼續前進。
不僅如此還掏出各種各樣的工具就扔了起來。
還想理論幾句的人一看情況不好,立即閃到人群後面。
嘴裡不停地嘀咕着:“瘋了,真是瘋了。”
一切開始都措不及防。
前一秒還正常的人下一秒就拼起命來。
看着就和喪屍也差不了多少。
除此之外又是正常的,正常的外觀,言語,以及遲鈍的思維。
很快防護服們就被圍了起來。
衆人反而礙于他們是人類,束手束腳。
圍上來的人隻要沒打死,就能爬起來繼續戰鬥。
這一點和喪屍極像。
四十多個防護服裡,還有一大半都是後加入進來的那群人,根本指望不上,隻求别幫倒忙就好了。
十幾個小隊成員勉強才将這些人護在中間。
密集的小巷,樓房内不斷有“瘋人”出來,加入隊伍。
口中不停發出的譏笑聲:“呵,呵。”
林魚快速的掃視了一下人群。
一個鶴立雞群的漢子立在人群,很是醒目,二米多高的身高,比旁人整整高出一頭。
漢子擡起頭,撞進她的眼睛。
因缺血缺氧而紫黑的唇色格外明顯,無神的雙眼好像鎖定在她身上,不停的開合。
即使離的遠,林魚還是知道他說的是“救救我,你為什麼不救我?”
縱使不是因為她的過錯造成的這一切,強烈的挫敗愧疚感還是使她匆忙逃避他的目光。
“吃,吃,我要吃東西。”
不停回蕩在這片空間。
源源不斷。
長長的手臂向前伸着。
嘴裡模糊不清的都是這幾句話。
隻是此時的衆人誰也不知道要吃的是什麼。
前幾日真誠對她道謝的人也在人群裡渾渾噩噩的走着。
實在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将視線收回到近處。
防備的盯着身邊。
衆人維持隊形緩慢後退。
正當她墩身躲避向她揮來的一米多長的鐵棍,地面上舉起的一雙手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此時的她因躲避,腦袋離地面隻有半米距離。
而那雙手的主人應該是被擁擠的人群推倒的,就這樣手中長長的鏽釘還是沒有丢下,仍然揮舞着雙手攻擊。
身後是一擊不成又來一次的鐵棍,眼前是近在咫尺的鐵釘,此刻的她隻能防守一頭。
這麼長的釘子勢必會留下極長的傷疤毀容,很可能還會感染破傷風,若是運氣更糟還會紮瞎眼睛。
電光火石間她就已經估算出後果,做出決定。
離她最近的陸良注意到了這一切,一腳踢開撲上來的男人想要将她拽過來,卻險些被樓上掉下來的人砸中,也正是這一耽擱錯過了最佳機會。
隻能看見林魚的雙手死死擋在臉前,直直撞上釘子,至于鐵棍的主人則被陸行踢來的石頭擊中手臂。
饒是這樣揮下來的力度仍有原來的三分之一。
鐵棍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壓的她的身體又往下許多。
一聲悶哼從她口中溢出:“嗯。”
陸良瘦子迅速清空周圍,伸出的手卻停在半空不敢動彈。
按照鐵釘的長度和她身體下移的位置來計算,起碼紮進臉部十厘米長,貿然動她必會造成強烈的疼痛。
陸良緊張的聲音都發顫:“小魚你沒事吧,你,吱個聲。”
林魚身體微動,沒有說話,衆人心中一緊。
在嘗試自己起身無果後求助:“快拉我一把,我起不來了。”
瞬間掐滅了陸良不好的想法。
“能行嗎?”
“能行,你隻管拉我一把就行。”
“我來。”趕過來的陸行和陸良調換位置:“你去我的位置。”
揪住她的衣領,就将人提溜起來。
這時大家才看清楚,她雙手交疊擋在眼前,自手臂露出來的地方到指尖覆蓋一層十厘米厚的堅冰,蔓延到臉上。
整張臉就隻有嘴巴能動。
手肘處的衣服上隐隐有白色晶體閃爍,可見整個小臂都被冰包裹。
那根鐵釘此時正插在手心位置,可以從透明的冰塊看到鐵釘尖尖已經挨到皮肉,差一點點紮進手掌。
而那個拿鐵釘的人眼睛瞪大,已經變成一具冰雕,了無生息。
在她無法躲過這一劫那一刻,隻能勉強将雙手擋在面前,下意識釋放異能。
正因這樣不能得到控制,她殺死了人生路上的第一個人。
被困住的林魚無法動彈,陸行翻過手中的匕首一砸,冰就一塊塊掉落。
重獲光明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具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