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情況确實如此,基地也有一些基本建設工作,隻要肯幹獲得積分就可以兌換相應物資,生活也能更好一點。”
看出男人的思量,“我們可以為你們父子申請半年的補助,在這期間會相對輕松一些,半年後你身體好了也就不是問題了。”
男人低下頭,掩去眼底的思量,陸隊長确實為自己考慮良多,隻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是問題。
“兒子,我要留陸隊長幾人吃飯,你去拿些米面過來,拿點菜幹、臘肉回來。”
陸行看出男人的意圖,沒有制止。
男人終于全盤托出。
他們也曾有機會進入第三基地,此地離第三基地不遠,按理說是有機會進入第三基地的。
“當時我們商量好一起走,老人小孩加起來有兩百多人,可是最後走的不到九十人。”說起那天男人情緒激動起來。
家業龐大,是村子裡的大戶,因經營餐飲,儲存着不少的食物,雖然大部分新鮮食材在停電後都爛掉,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仍然有不少的存糧,向基地撤退,以他們一家的能力隻能帶走一點,好心的将物資分配給村民,希望大家看在物資的面子上路上能夠照顧他們一家老小。
村民都很感動,信誓旦旦的承諾:“老弟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我老趙一定護着你們一家。”
……
“咱們都多少年的老鄰居了,還信不過我們嗎?”
每一輛車上幾乎都有他家的糧食,就在大家準備出發的時候,數百隻喪屍就在身後,隻有幾百米遠。
大部分人都沒來得及上車,眼見所有人都将要折在這裡,男人率先下車,看了一下車裡的家人,不舍得對妻子說:“你開車,帶他們出去,我去給你們争取時間。”
說完不管身後家人的呼喊,義無反顧的跑向喪屍,喊道:“必須有人攔住喪屍,不然一個人都逃不掉。”
越來越多的人跟在他的身後,大多都是家中的老人,他們沒有戰鬥力,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下來的,排成三排人牆阻攔喪屍。
“廣場上的那些老喪屍就是他們,心有執念所以一直都不肯散去。”
身後的車子沒剩下幾輛,男人和身邊的人商量撤退,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在從身後傳來,好像震在他的腦袋裡。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回頭就看到終身難忘的畫面,熟悉的車頭撞在牆上,車屁股也凹進去大半,煙霧從車上傳來。
一輛慌不擇路的車輛把承載他一家人的車撞向牆壁。
“啊。”撕心裂肺的喊聲都讓喪屍們驚了一下,此刻的男人已經察覺不到其他的感覺,掙開同伴的手飛奔到車旁。
撞車的車子還沒什麼,車子倒出來還能開,看喪屍就要追上來立馬跑了。
車後坐的三位老人沒外傷,但都緊閉雙眼,呼吸全無。
駕駛室的位置直接撞向牆角,他的妻子的腿部被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上半身探向副駕駛,企圖用她的身軀保護她的孩子。
副駕駛上滿是鮮血。
男人眼前一黑終于支撐不住跪在了地上,模糊的視線裡信誓旦旦的老趙一家疾馳而去。
他已經不想動了,隻剩他一個人,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留戀了。
“就在我等着喪屍将我分食的時候,兒子喊我爸爸,把我拉了回來。”
他被他媽媽保護的很好,身上的血都是我妻子的。
身後喪屍步步緊逼,村民全都撤離,沒人能幫忙,他背上兒子,拼命的跑,跑到鞋子都掉了,跑到衣服被汗水浸透才逃過一劫。
被子被掀開,腐肉味更加濃烈。
膝蓋位置下空空蕩蕩,肢體斷端發黑流膿。
果然味道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逃過一劫後男人才發現小腿知覺減退,褲子破開幾道口子,他被喪屍抓到了。
他不敢想象若他死了,他的孩子該怎麼辦。
沒有麻藥,沒有手術刀,沒有無菌操作室,他手邊隻有一把匕首,一些柴火,幾瓶純淨水和布料,他給自己做了截肢手術。
“可能有幾百種死法,感染、出血、活活疼死……還好我活了下來。”
林魚根本無法從他的言語裡想象到當時的場景。
兒子快要回來了,他沒讓自己沉浸在回憶中,加快語速:“一直都是我兒子在外奔波,找藥,找食物,否則我一個斷腿的人不可能活到今天!”
“斷腿後雖然沒有變成喪屍,可是傷口一直沒好,我把用了各種藥物都沒有好轉,隻能看着它一點一點腐爛,一點一點往上。”
洞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我用一倉庫的物資作為交換請求你們可以幫我照顧我的兒子。”
陸行沒有答應,任何時候照顧别人都不是一份好差事。
林魚的聲音響起,連同回音一起進入他的耳朵:“末世後,少數人會覺醒一種特殊能力稱為異能,對擁有異能的人優待,像這樣,我是冰系。”
一支冰箭凝聚在她的手掌,射了出去。
“這樣的人即使沒人照顧也能活下去。”
林魚盯着他的反應,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沒等男人開口,越來越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傳來:“爸,一大批喪屍過來了,足有好幾百隻。”
“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