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山涉水馬不停歇,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回到天盛宮時,樂衍非常确定這次是真瘦了~
碧兒見樂衍瘦了一大圈,幾乎是皮包骨頭了,心疼的跟個什麼似的,連連喊着都不如自家的大胖貓重了。
樂衍趕緊抱起數月不見的大胖崽子,哎喲喂,一把差點沒抱起來,毛茸茸的一大個,站起來要和人一樣高了,這還是貓嗎?
“嗚嗚嗚!喵喵哇!”大胖崽子在樂衍懷裡掙紮。
樂衍這才發現,這根本不是貓哇,也不是老虎,這是個啥子東西!
“哇嗚喵嗚!”大胖崽子啃了一斤多肉塊,不明白樂衍咋呼個啥子東西。
自五段城回來後,真武帝忙于朝政,大多時候在乾坤宮内就寝,别的殿院都很少去了。
春去秋來,初秋将至。
南竹苑還是一處的閑适恬靜。
樂衍吩咐碧兒在庭院裡擺上了軟椅屏風,茶水果子,在樹下卧睡,碧兒曾好說歹說的勸,少在庭院裡小憩,現在天氣冷了,不比秋高氣爽了!
樂衍表示聽不見,但凡休沐無事,便會在院子裡卧睡。
試問,舒服的窩在小榻裡,身上蓋着暖和錦被,仰面望的是湛亮蒼穹,身旁掠的是清爽秋風,聞的是自在味道,嘗的是山珍海味,這麼舒坦享樂的日子誰能抵住?
樂衍為回宮的決定再次表示肯定。
碩大的肥貓球,窩在樂衍的肚子上,樂衍幾乎喘不動氣,将龐然大物推了推,又睡着了。
大肥貓動動爪子,窩在樂衍身邊,呼噜呼噜,睡得正香。
軒院外,真武帝停駐廊下,靜賞此處美人屏下酣眠。
大肥貓耳朵轉動,擡起了毛絨的大圓腦袋,看向院外的真武帝。
叮鈴幾聲,檐下風鈴。
池鯉跳躍,知撚葉無聲。
真武帝沒有進入小院,而是在片刻後帶着人悄然離開。
“主兒!主兒!”歡快的聲音,大老遠都能聽到。
樂衍翻了個身,身上的小被滑落。
碧兒抱着黑瓷壇子,興高采烈的跑進南竹苑,一路沖到打盹的樂衍,“主兒,快看!這是李宣儀送來的瓊漿果酒,可稀罕了,聽說是白虎元帥讓人從錦城一路護送運來的,隻有三罐!”
樂衍眼皮掀開一縫,“酒?”
碧兒将黑酒罐子放在小榻旁邊,掀開黑瓷罐的蓋子,一股甜醇的酒香立刻溢出,酒香濃郁撲鼻。
“好酒!”
樂衍掙紮下榻,坐在一邊,“都沒喝呢!”
“聞到就好香嘛,肯定很好喝。”
“來!”樂衍振臂一揮,作東倒西歪狀,“我們喝個痛快,正好來個抱酒入眠,妙哉妙哉!”
碧兒被逗得笑個不停,“喝個痛快!”
兩人喝酒,喝到了大晚上。
“對月當歌!”樂衍躺在小榻上,手舉白玉酒杯,對月懷調,“人生幾何~”打了個酒嗝,一飲而盡。
“主兒,我們喝醉了~”碧兒臉上酡紅,坐在下面暈乎乎的。
“不不不,”樂衍暈乎乎的起身,腳步晃悠的亂走,寒涼夜風沒有讓人清醒,反而更加暈乎,“沒醉。”
碧兒醉眼惺忪,擡起自己的手,打了個酒嗝,“主兒,你踩到碧兒了。”
“碧兒碧兒?”樂衍仔細瞧眼前的人,人影晃動個不停,柱子晃動個不停,水池子都跟自己過不去,晃來晃去,眼前的人成了石燈,“哦,你,你不是碧兒。”
“碧兒,碧兒困了。”碧兒抱着酒壇子,滑在地上,呼呼睡起來。
“噢。”樂衍醉眼朦胧的往外走,邊走邊揮手,“你,你去休息吧。”
樂衍自己嘀咕着往屋裡走,踏了幾個台階,腳下趔趄,被人給扶住了,樂衍推開,自己上去,又一腳軟,差點撞柱子上,而後又被人給攔住,扶到一邊走,“樂典藥小心。”
“你,你别拉我!我自己走!”樂衍扭動身子,生氣,“别拉我别拉我!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