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外往來的人漸少,守衛交班,城門即将關閉。
樂衍早就被凍得不行,跺跺腳站起來,一掃眼,發現有一人神色匆匆的出了城,那人身形與木醜極為相似,但并不坡腳,而是行動如常。
“他是木醜嗎?”少司寶也發現了那人,道:“不怎麼像。”
樂衍哼哼笑着拍了拍少司寶的肩頭,“跟上吧?”
少司寶被鄙視了,抖了抖被拍過的肩,對樂衍展示了一下鋼鐵拳頭。
木醜出城後一直疾步向南,到了一處淺灘凹子裡已是半夜三更了,凹子裡有幾戶人家,他謹慎的打量一番周圍才拐了進去。
不一會兒,一處屋子亮了燈。
草屋破舊,屋裡昏黃的燭光投影到了外面,院外幾處籬笆,院内養了咕咕叫的雞,少司寶和樂衍悄聲靠近了,聽到有人在裡面說話。
兩人怕打草驚蛇沒有靠的太近,莫約半個多時辰,喬裝的木醜出了屋,他手上攙扶着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婦人,老婦人一直握着木醜的手慈愛囑咐。
“天冷添衣,多保重身體。”
“栬兒的事多虧你了,不然老婆子死也不瞑目啊。’
木醜一直彎着腰恭敬聽那個老婦人說話。
“我一定會給栬妹一個清白。”
“老夫人一定要寬心等我消息,此處安靜少有人知,過幾日我再來看您。”
見兩人叙完話要分開,少司寶給樂衍打了個手勢,樂衍在此等候,少司寶尾随木醜回了趟城,這一來一回一整夜也過去了,大地之上蓋了一層薄霜。
“那個家夥回去就歇息了,我讓人繼續盯着呢。”
“噢。”守了整夜,霜雪飄了樂衍一身,樂衍鼻尖兒凍得通紅,呼吸說話間都是白色的霧,好在天開始亮了,暖陽照在臉上,臉暖了,身子也暖了,樂衍擡了擡下巴,對着土石屋道:“你走後沒多久又來了兩人,一男一女,裹得嚴嚴實實。”
“還在裡面?”少司寶從懷裡掏出個暖手套,塞給了樂衍。
樂衍驚喜,沒想到她少司寶有這細心時候。
土石屋突然起了動靜,樂衍和少司寶立馬噤聲。
“她怎麼樣了?”是那老婦人,語氣很是急切擔心。
“再撐一會兒,曼兒曼兒,她肯定能救你的,我給她發了信号,堅持住,堅持住啊!”是一個男子,他聲音都在抖,一直不住的懇求。
“你... 你不準,不準喊她!好疼,我好疼.. ..”是一個女子,她嗚咽着低哭起來。
樂衍一怔,這個聲音,是胖妞?
樂衍從藏身之地起身,悄聲進入院中,少司寶阻攔不了,隻好壓着聲道:“你别打草驚蛇啊!”
剛一進入院子,屋内沒了聲響。
“是誰!”屋内的老婦人率先開口詢問,屋内的男子頗有激動,試探的問道:“是青鸾歌嗎?”
少司寶與樂衍對視一眼,樂衍先一步靠近了小屋去查看。
屋内木闆桌椅布置簡單,桌角都有碎裂缺失,屋裡散發着濃濃的腥臭氣,可以從縫隙中瞧見一個人躺在草床上,呻吟之聲是那人發出的。
男子見是樂衍與少司寶,瞬間起身,一臉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
草床上的人看到樂衍,發出了嘶啞的呻吟聲,費着勁含糊道:“樂衍?”
草床上的人正是胖妞。
男子立刻明白眼前之人是友非敵,面露哀切的對樂衍急道:“快救她,她快不行了。”
進屋之後,腥臭之氣撲鼻而來,這滿屋的腥臭氣都是從胖妞身上散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