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警察因為隻是普通人,根本沒聽見白柳他們這群遊戲玩家在讨論什麼,隻是聽見了最後一句和遊戲無關緊要的話。
其中一位警察看到白柳沒頭沒尾地冒出來一句話,舉起了手裡的突擊槍對準白柳威脅他:“不要交頭接耳,都要死刑了還說這一兩句。”
白柳擡頭直視這位警察,并沒有任何心虛:“我都要死刑了,我死前不能跟人聊聊天嗎?”
警察悶悶地哼了一聲,把槍放置到旁邊的地闆上:“行吧,反正你十分鐘後就上刑,你看着辦。”
“走,去向張律師報告一下這些犯人的名字,犯的罪行。”那位警察似乎還是個頭,他指揮着其他警察們離開了這個不見天日的監獄。
白柳在确定他們走後再次開口:“各位在不同的位置,我們都報一下自己周邊的信息吧,比如附近有什麼沒什麼。”
“計劃逃生路線嗎?”王舜低頭思考了下,“正門一定會有看守,所以我們要從這裡逃出來對嗎?”
白柳點了點頭:“對了,但沒完全對。”
“除了逃生路線外,我們需要确認自己的遊戲管理器在哪裡。”白柳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那位能指揮别的警察的警察,“我覺得……應該會在剛剛和我說話的那一位身上。”
一個女聲顯得畏畏縮縮:“是……是的!我在正門,東西确實都交給他保管了!”
白柳聲音輕了許多,顯得整個人溫柔起來:“bingo!就是這樣,做得真的非常非常好。”
“謝……謝謝!”那個女生感激不已。
周邊突然被激勵了,叽叽喳喳地報上了自己周圍的情況。
王舜目瞪口呆——白柳就這樣調動了所有人幫助他一起逃跑,其他人都不知不覺地加入了他的陣營,即使白柳沒有答應過他們要把他們也救出去。
時間在讨論中消逝。
牧四誠盯着那扇不認真看根本注意不到的門,他對自己能否救出白柳非常自信:“那這有什麼難的?我直接扛起白柳就跑不就行了嗎?”
在現實世界裡這個盜賊可以随心所欲,無所不能,将一切任務看作一場遊戲舨輕而易舉地完成。
“不。你做不到。”劉佳儀靜了很久才緩慢開口。
牧四誠愣住了後瞥了劉佳儀一眼,木柯一言難盡向牧四誠解釋:“劉佳儀的意思是,這個法庭很有可能是遊戲裡對應的一個遊戲副本。”
“因為白柳被抓抓得莫名其妙。”劉佳儀順勢接話,“而背後人,也就是設計這個恐怖驚悚遊戲的人最終的目的就是讓白柳變成白六。”
唐二打聽到白六後精神了許多:“所以我們不能把這個地方看成現實,因為……”
“這裡的現實已經不再是現實了。”牧四誠反應得很快,他頓時感到毛骨悚然,“或者說,從這個遊戲誕生的那一刻來說,這個虛拟的我們所稱作的‘現實’就已經不再是現實了,對嗎?”
劉佳儀點頭肯定了牧四誠的觀點:“是的。”
“那怎麼辦?”牧四誠有些煩躁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向把白柳救下了。那個審判白柳的老人一看就是遊戲副本裡的一個重要角色,那白柳距離他所說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不知道。”劉佳儀說,”坦白來講,我們并沒有一個合适的方案來去救援白柳。但他是擁有我們靈魂的人,所以我們必須去救他。”
劉佳儀雖然看不見法庭的布局,但大緻也能猜出些許了:“牧四誠你先把白柳救出來,白柳的手和腳不出意外應該被全綁上了對吧?那就用唐二打在遠處瞄準攻擊鎖鍊,直至将鎖鍊打碎後會有人注意到我們,你跟着牧四誠一起逃到犯人進來的地方。我和木柯先偷偷去那裡弄清楚局部。”
“有什麼意外的話放棄白柳直接進遊戲。”劉佳儀補充道,“尤其是你木柯,不要把白柳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牧四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去救他?我做不到,這不是遊戲,我用不了技能。”
“但這早就也不是現實了。”劉佳儀聲音輕得像一片樹葉落在地上,“我們之中隻有你可以做到了,牧四誠。”
“你做不到開一次技能去救白柳,那他就真的完蛋了。”劉佳儀如此說道,
牧四誠咬緊牙,剛想反駁和劉佳儀對視了一眼後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好,那就開始吧。”劉佳儀擡頭“直視”木柯,“我看不見,但你不用管我。遇見危險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進遊戲,不用猶豫。”
唐二打:“最好的結局就是,我們一起出現在遊戲裡。”
“這就是我們的目标嗎?”牧四誠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目光放在白柳的身上,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低聲說,“跟着白柳這家夥……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但我就是喜歡這種刺激的災難。”牧四誠說完後像到風一樣躍過座位沖了進去。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使用與個人欲望相關的技能“盜賊的潛行”,移動速度+7000。但由于玩家處在現實世界中,技能效果衰落,移動速度+2000】
牧四誠感到一陣寒風猛吸入肺中,雙手四肢不受控制地顫抖,他急促地吐出一口氣,眼看裡白柳越來越近。
他突然感到可笑,自己為了白柳還真是……不顧一切。
木柯目光呆滞地看着遠去的牧四誠,劉佳儀在他身邊輕聲說道:“趁别人沒注意到我們之前,走吧。”
牧四誠從最後一排就算沒有完全的系統加成也很快到達了法庭前端,馬上就要靠近白柳了,牧四誠大吼:“唐二打!”
砰!!!唐二打在遠處舉起槍支,避開困亂的人群标準了白柳手上的鐵鍊射了出去。
四枚子彈分别射中了白柳的右手,左手,左腳和右腳上的鎖鍊,白柳輕松地站了起來,本來想拍一下牧四誠的肩膀作為鼓勵的,但牧四誠直接扛起他上背往犯人拘留的地方沖去。
在現實世界裡使用遊戲技能的現實極大,就算是與本身個人欲望相關的也會被限制,牧四誠現在沒有一點力氣使用個人技能了。
他身上還背着白柳,移動速度也隻能用“跑”來形容了。
那位老人一瞬間反應過來,他怒吼一聲引來了許多法官和保镖,他們攔在牧四誠經過的路上射了牧四誠一槍,不允許他進去。
唐二打驚恐地看着被困住的白柳和牧四誠,鮮血從牧四誠身上流下來。
突然牧四誠的身上有液體劃過,他驚愕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染上了一道鮮血。牧四誠反應過來後回過頭看着白柳:“白柳!你的手腕!”
白柳這個倒黴蛋的手腕即使唐二打有意避開地射也被他的子彈擦遍而過,整個手和裡面的骨頭已經粉碎,白柳的左手拿着斷掉的右手,安撫性地說:“不用擔心我,你們做的非常好。”
“現在我們先去找佳儀好嗎?我感覺我的右手傷口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白柳看似毫不在意地補充了句,“而且你不也受傷了嗎,我們都需要進遊戲用劉佳儀的解藥。”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不移地尋找着人群中的突破口,最後落在了唐二打身上,他咧嘴笑了一下,唐二打看着意味不明的牧四誠,突然想到什麼背後一冷。
他皺了皺眉,看着眼前仿佛下定決心的盜賊:“我明白你要做什麼……但你确定要這麼做?”
在現實世界裡面多次使用個人技能會被系統大幅度限制,除了技能上的削弱,體力支配上也會大幅度透支。
唐二打是經曆了兩百多條世界線後摸清了遊戲機制,将技能武器在不受到太多系統限制下帶到現實世界裡使用下,他也感到疲憊。
牧四誠剛剛算是大爆發沖到白柳面前扛起他,現在還一副走到走不動的模樣,還受了傷,想要再次使用個人技能沖出重圍與劉佳儀回合是幾乎不可能的。
但就算可以,唐二打也想到了牧四誠後面的結局——體力透支下倒在了這個法庭裡,被法官支配,或者喪失力氣沒有能力陪着白柳他們逃跑昏迷過去,死刑時連自己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和他本身根源上無關的人。
對上牧四誠依舊沒有動容的眼神,唐二打吐出一口氣,舉起槍對準一個人:“我知道了,既然你要這麼做,我豈不是也要配合你。”
砰!!!子彈從槍口裡射出,打在了一個警察旁邊的地面上,警察被驚吓着往後退了退,牧四誠看準時機背着白柳沖了出去。
“牧四誠。”白柳突然命令道,“我需要你幫我偷回遊戲管理器。”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使用與個人欲望相關的技能“盜賊的潛行”,移動速度+7000。但由于玩家處在現實世界中,技能效果衰落,移動速度+2000】
【系統警告:玩家牧四誠體力大幅度透支!!!請注意補充體力!不然很有可能會出現昏迷,無法動彈等情況!!】
這個盜賊風一般從包圍圈裡露出的一個口子裡劃了出來,他眼裡燃燒着如同火焰舨的熾熱,手變成猴抓輕輕地撥過一個警察的身體,從他的口袋裡悄無聲息地偷出一枚閃閃發光的硬币往他們實現按約定好的地方奔去。
白柳看見這枚熟悉的硬币,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是他的遊戲管理器。
唐二打舉起槍對準一群法官:“不許動!動了就崩了你!”
一群警察猶豫不決地停了下來,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有沒有犯“罪”,所以不能随意去選抓唐二打。
但很快,上層就傳來一陣廣播:“疑似白柳同夥的紅衣男人朝犯人拘留地方跑,舉槍威脅男人剛剛查出虐待人類罪,觀衆席中發現逃跑二人疑似白柳同夥。罪已定,可發動最高權限進行拘留!”
跟白柳之前交流過的警察中的隊長率先沖出去想要用蠻力困住唐二打時,唐二打舉起槍有些難為地說:“抱歉,待會給你解藥,先受傷一會,堅持不要死掉。”
砰!獵人的子彈再次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