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聽得毛骨悚然,他對于阿曼德的記憶是朦胧的,或者說根本在他的印象中就沒這個人的存在,兩人之間貌似并沒有交集。
但按照白柳的假設來說,世界線穿越且保留記憶确實有的一說,但他有是怎麼遺忘掉過往的事情的。
距離下一次法庭審判還有一個小時,白柳吩咐劉佳儀去苓雅婷的工位尋找線索,自己和牧四誠去三樓摸索。
劉佳儀聽後提議自己跟着白柳等人一起去,但被白柳委婉的拒絕了,理由也很簡單——分工合作尋找線索更迅速。
在劉佳儀問出為什麼不讓牧四誠去尋找苓雅婷那邊的線索而是讓自己去時,白柳隻是意味深長地瞥了牧四誠一眼,并說:
“三樓中隐藏的秘密一定超出我的想象,不僅是關于謝塔的,我相信也有關于阿曼德這個人的。牧四誠應該對這個很感興趣吧?”
一句話把劉佳儀說服了,劉佳儀臨走前囑咐白柳:“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使用我的技能,不用這麼照顧我的,白柳。”
白柳微笑地點頭,帶着牧四誠望三樓走去。
二樓拐角的樓梯邊角有一張蜘蛛網,越往上走,氛圍便變得更加陰森,終于在兩人登上三樓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全身完好無缺唯獨心髒那塊皮膚被腐蝕的人猛地撲來,白柳眼疾手快地按下牧四誠的頭,自己彎腰躲過了怪物的攻擊,另一支空閑的手裡出現一把匕首往他的心髒刺去。
牧四誠屏息凝視地看着眼前被擊中弱點倒地的怪物,白柳平靜地收回武器說:“這些怪物在我們确認分裂陣營後開始攻擊我們了。”
以前的那個死刑犯人并沒有攻擊他們正是因為玩家還未确定是法官陣營還是犯人陣營,所以屬于犯人陣營的怪物自然而然就對玩家沒有攻擊趨向——這正證明了白柳的猜想。
“小心,從三樓開始這個叫‘死刑犯人’的怪物會增多。”白柳提醒牧四誠,“遇到後直接挖他們心髒就行。”
牧四誠點點頭,跟随着白柳繼續深入。
樓道裡越來越安靜,最後隻剩下牧四誠和白柳的腳步聲,他們在三樓找了一會後發現往四樓的樓梯被鎖住了,在三樓徘徊了一會後,白柳不經意間瞥過鬧鐘,發現鬧鐘有些蹊跷。
秒針走的時間是正常時間的兩倍,兩秒過後秒針才走一格,像是被某種東西卡住了一樣。
白柳快步走到時鐘下方,墊腳勉強夠到鬧鐘把它硬生生取了下來,他熟練地打開鬧鐘,在無數個齒輪中摸索着。
白柳高中時期因為窮沒有錢請專業人士,修鬧鐘這些都是跟陸驿站學的,修多了自然就有經驗了。
鬧鐘裡最小的齒輪被一個刀片卡住了,白柳不顧疼痛徒手把刀片取了出來,他将刀片舉到燈光下和苓雅婷的心髒對比了一下,發現血迹都差不多。
白柳馬山在系統商店裡購買了測血液DNA的道具,結果——
【系統提示:玩家白柳此道具在遊戲《罪等人心》中禁止購買】
牧四誠偏頭看了一眼系統提示,他挑起一根眉毛問:“你要幹什麼?”
“看看刀片上的血迹是不是苓雅婷的,我初步判定應該就是這個刀片挖出苓雅婷的心髒的。”白柳面不改色地回答。
“苓雅婷的心髒不是之前那個老律師挖出來的嗎,刀在他那裡,你來這裡找幹什麼?”牧四誠繼續追問。
白柳淡淡地擡眼瞥了牧四誠一眼:“說不定苓雅婷和那個阿曼德一樣,在這個遊戲裡穿越了某種時空而保留了記憶,而這個刀片是其他時空時的作案道具。這也能解釋為什麼苓雅婷對審判的步驟這麼熟悉,你認為呢?”
牧四誠頓時語塞,他思索了幾秒後認可了白柳的猜想:“那這個阿曼德還保留着以前的記憶嗎?”
“這個不好說,但如果一定要我回答的話,我的回答是——他進遊戲後才記起。”白柳說。
牧四誠:“為什麼?”
“因為苓雅婷在其他時空是犯人,她現在也是犯人。那麼阿曼德是否也可以套入這個模版,他曾經在其他世界線玩過這場遊戲,然後在這個遊戲中回憶起了這場遊戲的通關過程。”白柳很快又補充了一句,“這也可以證明為什麼阿曼德對這場遊戲的劇情如此熟悉。”
“那……讓他回憶起的人會是誰?”牧四誠快跟不上白柳的思路了。
白柳淡淡地回答:“還能有誰,當然是阿曼德他自己啊。”
“停!”牧四誠完全跟不上了,這是哪門子猜測啊,“你的意思是失去記憶的阿曼德自己告訴自己怎麼通關遊戲的?白sir,你聽聽這合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在這個遊戲裡隻有一個阿曼德了。”白柳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層站起來。
牧四誠臉上緩緩出現一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