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星漿體？"我的聲音在空曠神殿激起回聲。

天元的歎息從地脈深處傳來："這是因果之外的觀測之人。"

“那怎麼才能讓她醒過來？”我不想知道天元大人口中的“因果”“觀測”是什麼意思，不知為什麼，我隻想看她睜開眼睛——仿佛裡面有着我渴望的星河。

“不必幹擾，她不能再牽扯因果了……”

"可她在哭。"

……"她背負的因果足以撕裂時空。"

“我不怕，我想和她一起去外面。”

"她停留此世的時間不多了。"天元的歎息震落簌簌塵埃。

"那就把我的時間分給她！"童言無忌的誓言在腹腔共振，"畢竟我是星漿體呀，本來就是要被消耗的存在。"

這是作為星漿體的權利，也是我唯一一次由衷感謝這個身份。即使最終離開，我也在冥冥之中遇見了雲，看到了她眼中倒映出的星河般的溫柔喜愛，将我溺在其中，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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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高專的人來見我時，總用悲憫的眼神偷看我——像在看一個活祭品。五條悟和夏油傑卻不同。他們叫我“小鬼”，嘲笑我逞強，卻又在我被詛咒師追殺時擋在前面。

“你們真的會保護我到最後嗎？”我攥緊裙角問。

“當然，畢竟這是任務嘛。”五條嚼着棒棒糖，墨鏡後的目光懶洋洋的。

我知道他們在說謊。

同化意味着我的意識會消失，身體化作天元的一部分。可當夏油傑蹲下身，輕聲問“你想逃嗎”時，我還是搖頭。

因為習慣了。

習慣了被稱作“容器”，習慣了黑井的眼淚，習慣了接受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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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海。

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浪尖上，像撒了一把碎鑽。五條把墨鏡架在我鼻梁上，夏油用咒靈托起我沖向天空。鹹濕的風灌進喉嚨，我笑得嗆出眼淚。

“喂，小鬼，要買紀念品嗎？”五條指着路邊的貝殼手鍊。

我搖頭。反正這些帶不進薨星宮。

可黑井偷偷買下了手鍊，晚上替我戴上時哽咽道：“小姐，至少今天……請當個普通女孩吧。”

我盯着腕間晃動的貝殼，突然想對他們大喊：“能不能别對我這麼溫柔？……”

溫柔會讓我貪戀活着的感覺。

我害怕自己一旦猶豫，就會像童話裡的人魚公主，在陽光下化作泡沫前哀求巫婆收回詛咒。】

“不能猶豫……隻要不停重複這句話，就能忘記恐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