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綏伏:“看到了嗎?‘璇翼’下面就是NO3的樓,這個高度,‘璇翼’砸下去,再堅硬的材料也擋不住,必然能砸到地下層。”
“它内部裝有應急□□,隻要我用精神力引爆,大概可以炸平半個鬥獸場。”
孟拾酒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明白這位突發奇想的二皇子到底想幹什麼,聲音淡淡的:
“那裡面的人呢?”
崔綏伏不屑道:“能待在鬥獸場的會是什麼好東西,把血腥當快感的瘾君子罷了。”
“……”
孟拾酒重複:“把血腥當快感…”
崔綏伏:“對啊,和千春闫這種把玩弄人心當快感的人是一樣的,無聊透頂。”
“我也讨厭……”孟拾酒喃喃。
“是吧。”崔綏伏又靠近孟拾酒,這樣肩貼着肩的親密,讓崔綏伏有一種久違的安心,“那你想不想再等一會……”
“——但我也是這樣的人。”
孟拾酒的聲音輕淺但清晰地傳進紅發Alpha的耳朵。
崔綏伏錯愕地轉過臉,目光從神色如常的銀發Alpha的臉上劃過:“……嗯?”
孟拾酒沒管他,繼續:“那别的人呢?地上訓練場的人、地下無辜的牽連者……”
崔綏伏看着孟拾酒沒說話,他坐起身,陽光落在他身上,擋住了一部分光影,孟拾酒的臉陷進陰影。
孟拾酒也沒指望他回答。
原文裡的劇情崩到親媽來了都不認識,主角夜柃息和反派縱舸漫的人設更是和原文描寫的天差地别,但唯獨在F4的性格方面,原文描寫的詭異地正确——特别是在惡劣的性格方面。
有一種惡劣比千春闫自知自己在把人當玩物一樣戲弄更惡劣,那就是自诩正确的人掌握了權利——恰好這四個人都是。
“随便你,别砸到冰激淩。”孟拾酒想曬太陽,往旁邊挪動。
一直沉默的Alpha一刻不緩地貼近,崔綏伏湊過來,俯身在他耳邊輕輕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做了。”
這回太陽沒被擋住,孟拾酒擡眼細細打量了他兩眼。
紅發Alpha細聲細語,做小伏低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像一隻惡犬裝乖,給脖子上套了根繩子,要把另一端遞給他。
——但這個提議本就是他的随口一提、他的一時興起,孟拾酒不帶腦子都能想到這人怎麼想的。
孟拾酒:“沒有想養狗的意向。”
崔綏伏:“誰有要當狗的意向了。”
孟拾酒:“那你去炸呗。”
崔綏伏不說話。
紅發Alpha發脾氣一般在地上錘了幾拳,但周圍除了草還是草,他隻能洩憤地拔了幾根草。
孟拾酒覺得要離暴力人士遠一點,他翻動身體,随意地滾了幾圈,背對着太陽趴在草地上繼續曬。
See好笑:【烤串,孟拾酒味兒的。】
孟拾酒:【哼哼】
過了幾秒崔綏伏就洩了氣,朝那個雪堆一樣的人影瞟了一眼,提高聲音:“那你養不養嘛。”
孟拾酒也學着他的樣子揚聲回:“不養。”
崔綏伏氣沖沖地走過來,手上動作卻異常溫柔,像怕把一捧雪捏變了形,沒吃飯一樣把人往懷裡扯。
“汪……”崔綏伏用腦袋拱他,低啞的聲音一直往銀發Alpha耳朵裡蹿,“養不養……”“汪……養不養養不養…”“汪汪……養不養。”
孟拾酒的脖頸被他的頭發蹭得發笑:“癢。”
See:【你怎麼不躲?】
以往有人從後側碰孟拾酒,孟拾酒就會條件反射一般迅速躲開,更别提碰脖子了。
孟拾酒:【是哦】
他怎麼不躲。
他嘴上這樣應着,其實心知肚明。
大概是從高空墜落時的兩秒回憶,讓他短暫卸下了某種對這個世界的防備。
——或許也并非短暫。
See怒:【你就讓我這樣看你調情!】
孟拾酒:【我打不過他嘛】
See懷疑:【……真的嗎】
孟拾酒忍笑:【嗯嗯!】
非常好騙的See轉移怒火:【果然是崔綏伏的問題!】
孟拾酒的視線落在崔綏伏搭在他肩側的手上。
孟拾酒一看他,崔綏伏就緊張:“怎麼了?”
孟拾酒:“AA授受不親。”
崔綏伏:“……”
崔綏伏:“我都表白了!”
他長了一張野性難馴的臉,高高挑起眉時會有一種桀骜的張力。
孟拾酒:“我又沒答應你。”
崔綏伏咬牙貼在他耳邊:“我第一次跟人表白!”
孟拾酒:“我也是第一次收到連花都沒有的表白。”
崔綏伏:“?”
崔綏伏:“不是……”
崔綏伏:“我……”
崔綏伏:“……”
崔綏伏開始慌張地轉腦子:“我給你補……”
孟拾酒不耐地拽過他的衣領:“——給你十秒鐘,找到去NO3的路,我要吃冰激淩。”
See:【?】
See:【不是不去了嗎?】
被鬧得困意消失的孟拾酒:【今日事,今日畢。】
See:【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砰”,遠處傳來一聲響。
好像遺忘了點什麼的兩個人同時轉過頭,朝發生響動的方向看了過去。
——由于它的主人沉浸在如何當狗的樂趣裡,“璇翼”按照既定的線路麻利地砸向了NO3。
坐在草坪上的二人對上一眼。
孟拾酒:“……”
高大的紅發Alpha摸摸鼻子:“這個不算炸。”
話音未落,孟拾酒的終端亮了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