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着自己小腹,此刻已經圓滾滾,“完了。”
“……讓你不要穿這樣的裙子。”
江沐塵邊走邊給她揉肚子,顧憐微嘟囔着:“我坐着不覺得,站起來才發現吃撐了。”
“還行,你畢竟瘦。”
“你知道辣妹的腰該是什麼樣的嗎?”
“嗯。”
她停下:“你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你見過?幾個?誰?在哪兒?”
“……”他撲哧笑出了聲,“除了你,還有誰?”
顧憐微輕哼一聲,和他繞到海邊吹風,“還有一個小時酒吧才開,我好好消個食。”
江沐塵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從後面抱着她,“總覺得夢裡見過這樣的場景。我們吃完夜宵,慢慢在海邊漫步,然後再一起回家。”
“那算你夢想成真?”
他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輕嗯了一聲。
“你身上烤肉味太重了。”
顧憐微猛地将他推開,不好意思側過身子。
江沐塵左右望了下,看到一個24小時便利店,從裡面買了些漱口水和濕巾,“稍微整理一下。”
顧憐微趕緊漱了下口,又用濕巾擦了身子和衣服,“現在呢?”
他抽出一張濕巾幫她擦了擦手腕的地方,“再吹吹風應該就散沒了。”
顧憐微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轉過去不理人。江沐塵覺得好笑:“你什麼我沒見過?我隻是為了晚上的正事,不是嫌棄烤肉味。”
她還是沒說話。
“媳婦,你的——”
她意識到他要說什麼,連忙捂住他的嘴,“不許跟我耍流氓!”
江沐塵瞧她實在可愛,抓住她的手腕,“那我的——”
“哎呀!”顧憐微換另一隻手捂住,“你敢說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他抱過她,左搖右搖,“做就是了,有什麼好說的,對吧?”
“沐塵!”
江沐塵忍不住笑,眼神随意往海面上看,突然問:“要不要先去碼頭上瞧瞧?”
碼頭這邊到了晚上幾乎沒什麼人,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鬼影都沒見一個。“你說宋惜遠又不跳海,淩晨站這兒幹什麼?”
江沐塵沒答話,顧憐微順着他的目光,看到遠處有人在海釣。
“過去問問?”
顧憐微拉住他,“不知來路,别輕易暴露自己。時間差不多了。”
她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望。“你懂釣魚嗎?”
“不懂,不過你幹爸喜歡釣魚,你可以請教他。”
酒吧入口在地下二層。推開門,一股混着酒精、煙草和金屬的氣味撲面而來,搖滾樂的重低音像浪一樣砸進耳膜。
吧台在舞台右邊,調酒師身穿背心,手臂上紋着蛇形圖案,正熟練地晃着調酒壺。酒櫃裡一排排玻璃瓶反着光,烈酒的名字在閃爍燈光下看不真切。顧憐微和江沐塵一進門,周圍人隻随意掃了一眼,便繼續各自的喧鬧和狂歡。
舞池中央幾個人随着節奏搖頭晃腦,有兩個人幹脆跳到高腳椅上吼歌。
顧憐微看着舞台上的主唱正一邊嚎叫一邊潑水,扯了扯江沐塵的袖子,“你習慣嗎?”
“什麼?!”
她湊近他的耳朵吼道:“你有多少錢?!”
江沐塵拿出李嘉凡給他的卡:“二十萬。”
顧憐微示意他把卡收好,挽着他湊到吧台前,“給我來杯尼格羅尼。”
調酒師瞄了她一眼,笑着應下:“美女夠猛。”
顧憐微沖調酒師挑了下眉,又低頭對江沐塵說:“你呢?”
江沐塵捏了下她的腰,“幹馬天尼。”
調酒師一手翻起酒瓶,另一手從酒架上取下杜松子酒、甜苦艾與金巴利,三種液體依次倒入調酒杯。接着,他抓起幾塊厚實的冰塊投入其中,冰與玻璃碰撞出低沉的聲響。
他拿起長勺,緩慢攪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緩緩融合,顔色越來越深。最後,他掂起一塊橙皮,輕輕一擠,橙油噴灑在酒面,随即将它擦過杯沿,挂在邊緣。
“尼格羅尼。”他将酒杯推到顧憐微面前,目光死死鎖住她,“我請。”
江沐塵挑釁地看着調酒師,“要不把我的也一起請了?”
調酒師很快調了一杯幹馬天尼放到他面前,“Enjoy.”
江沐塵仰頭一口幹了那杯馬天尼,又将顧憐微的尼格羅尼輕抿了一口,含着酒吻過去。
她順勢探過身,任他貼上來,酒意在唇齒間交融,“真小氣。”
江沐塵笑着敲了敲吧台,“第一次來你們這,有什麼花樣沒?”
調酒師朝一旁招了下手,叫來一位侍陪。江沐塵擡手拉過對方的手腕,“有包房嗎?”
侍陪搖了搖頭,态度溫和:“我們這兒地方小,先生和小姐可以去卡座。”
他不死心地掃了一圈:“就這大廳?我看那邊還有走廊。”
“那是洗手間,盡頭是換衣間和員工休息區,真的沒有包房,先生。”
江沐塵略顯失望地癟癟嘴,“哪個座最舒服?”
“舞台正前方,視野最好。”
“看那麼清楚做什麼?”江沐塵壞笑着去摟侍陪的腰,對方明顯頓了一下,低頭避開。
他動作一僵,轉頭去看顧憐微——她黑着臉,眼神像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