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趁現在去買吧。”孟俣鸠的語氣裡帶了絲引誘。
“行。”
半個小時後,他們在一家接受私人定制的珠寶工作室門口,停了下來。
“這裡?”商小鵲有些驚訝,她還以為會去那些珠寶櫃台,挑一個就走呢。
孟俣鸠有意拖延,于是想到了借口:“商總,我記得上次你中藥的時候,好像有說過,要給我升職加薪的。”
好像确實有這麼回事。
商小鵲睨了一眼孟俣鸠,有些好笑,當時她好像還不知道女主是孟俣鸠來着,才會這麼答應的。
“孟總,你應該也不需要這種機會吧!”她語帶諷刺地說。
等他們辦完婚禮之後,估計就到了該回到現實世界去的時候來,他怎麼可能還需要她來給他升職加薪?
“那商總介不介意我換一個獎勵兌現呢?”
“比如?”
“比如今天陪陪你未婚妻我,一起親手給彼此制作一枚婚戒什麼的。”
“……”商小鵲很想叫他别頂着自己那張臉說這種話,怪惡心的。
想了想,隻是白了他一眼,閉嘴了。
認命似的跟着他走進了那家店裡。
進店後,很快就有服務生迎了上來詢問他們的需求,在得知他們想自制婚戒以後,就帶着他們先去進行3D編程建模确認戒指的款式。
商小鵲沒什麼想法,全程由着他去跟服務生交涉,隻是一個勁地跟在後頭打着呵欠,順便附和一句“對對對”和“好好好”。
然後在最後關頭負責刷卡。
直到她最終坐到工作台,拿到了那張自己即将動手要做的設計圖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咦?這不是孟俣鸠上一次提交的那張設計稿——抽象小狗嗎?
她好奇心頓起,伸手去夠他那張設計圖,誰知對方卻像提前預知到了她的行動一般,把設計稿往旁邊一推,然後轉過頭來看着她。
兩個人挨得極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都忽然凝滞了,生怕驚擾了對方。
商小鵲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心跳頓時就如擂鼓一般、急促了起來。
眼前是孟俣鸠自己的那張臉,她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到他那張臉。
高聳入鬓的眉骨,給他那深邃的眼眶打上了一層迷惑人的陰影。他眨了眨眼,眼底閃過一絲玩味:“你想偷看!”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神裡像是噙着一抹笃定又氣定神閑的笑。
那抹笑不由地讓她心底泛起了一絲緊張。
商小鵲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你緊張個什麼勁?”
于是刻意放大了聲音:“什麼偷看?我明明光明正大!”
話撂得很硬氣,人卻很慫地往後退了幾分,拉開了跟對方的距離。
孟俣鸠笑了笑,把自己那張設計稿推到了她的面前,讨好似的說:“是是是,商總您請光明正大地過目。”
“哼。”商小鵲從鼻子裡哼出了一句,視線掃過了那張圖紙,微微愣住,難以置信地拿起了那張圖,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詫。
那是一隻小貓造型的戒指,一看就跟她手裡的那張“抽象小狗”是配套的,一脈相承地抽象造型,寥寥幾筆勾出來的線條。
但這隻小貓的特征,卻跟她養的那隻奶牛貓幾乎一緻,連臉上的分界線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她奇怪地擡眼望了一眼孟俣鸠,難道他什麼時候見過她的貓?
不太可能呀,印象裡他們根本就沒有過什麼私交。
應該隻是巧合。
商小鵲默默在心底下了判斷。
她把設計圖放回到了孟俣鸠的面前,默默地、無聲地歎了一口氣,現實裡的她也不知道在醫院裡躺了多久,不知道她的貓怎麼樣了?
她家那隻逆子倒也不需要她過于擔心,跟成了精一樣,還會自己開門偷偷跑出去狩獵,然後大搖大擺地回到家裡等她回來。
要不是監控拍下來了,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家小貓還有這能耐。
但是她後來封了窗、在門口還安了第二把門鎖,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偷偷溜出去找活路?
孟俣鸠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連忙開口安慰:
“你别擔心,我一開始以為你被我砸成植物人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人照顧你的貓了。”
商小鵲眼睛一亮,一臉歡喜地擰過頭看向孟俣鸠,說了聲謝謝。
說完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他真的知道她養貓。
商小鵲再次将眼神投向那張設計稿裡的“抽象小貓”,心底裡多出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幽微警惕。
難道,他真的見過她的貓?難道,他這張圖裡畫的,真的是她的那隻貓?所以才會長這麼像?
她停下了手裡的所有動作,愣愣地盯着孟俣鸠。
眼神像是X光一般直透人心,像是要把他剝皮剔骨、直到把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都剖出來攤開在陽光下、讓她瞧個徹徹底底、明明白白。
孟俣鸠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頓時心髒狂跳了起來,有一種被扒光了一切遮羞布的羞恥與難堪,讓他忍不住地想避開商小鵲的眼神。
他一把伸出手,有些慌亂地遮住了她的眼睛,平複着自己那莫名其妙鼓噪而起的、蠢蠢欲動的沖動。
如果、他是說如果,她剛才不是以“商雀”的樣子面對自己的話,他可能……不能保證自己不起歹心……
真是要命!孟俣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