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人?”松田陣平雖然生氣,但是看見好友還算安穩的活下來了,并且四肢依舊健全,心中的憤怒也是減輕許多,然後又壓抑不住好奇心問道。
其實當萩原研二下到一樓的時候松田陣平已經看見他了,本來想打招呼,沒想到萩原研二根本理都沒理他,不,确切地說他當時根本是忽視掉了除了他懷中抱着的少年之外的全世界!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就匆匆跟着擔架跑出了大廳。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他嗎...?”他轉身擡頭回望公寓20層的位置:“他嗎...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要是沒有他,小陣平你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沒錯,萩原研二清楚地知道,以這個炸|彈的炸藥量,若是成功引|爆,20層包括上下兩層至少三層樓都要被炸|彈炸的一塌糊塗,穿了排爆服又能怎樣呢?無絲毫作用,說不定甚至連一片衣角都留不下。
事後他們才知道,炸|彈重新開始啟動的原因是,果真那名具有高能反社會傾向的犯人重新按下了遙控器,因為他的同伴在車内看到重播的新聞,卻誤以為是實時直播,于是急忙跑去電話亭質問警方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倒計時還沒有停止?警視廳當時接到電話,但卻并不知道打來電話的是兩個犯人中的哪一個,于是以安撫為上策,防止激怒,同時立即定位到他所在的電話亭實施抓捕,但是那人卻在逃跑途中慌不擇路逃到馬路中間,正好被車撞死。眼鏡男人看到這番景象,以為是警方故意設的一個局來騙他們落網,于是憤而重新按下遙控器的按鈕,然後帶着十億日元逃之夭夭。
*
09:20AM
米花中央醫院
醫護人員正在對伊佐鶴進行着救治。
“呼吸平穩,脈搏平穩。”
“傷口引發高熱,繼而昏厥,不排除感染可能,需要立即處理傷口。”
護士取來工具,小心撥開少年的額發打算清創。
卻見那護士驚呼一聲,一旁的醫生聽到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護士小姐無奈的攤開雙手:“他似乎很怕痛,清創的時候動的很厲害,明明已經局部麻醉過,況且他還是昏迷狀态呢。”
醫生眼神一動,随後說道:“我來吧。”
伊佐鶴意識空間中,系統001正在興奮地上蹿下跳:【宿主!你是!我的神!】
【在這世界上,宿主的演技排第二,誰敢排第一!】
伊佐鶴羞澀的笑笑:“不敢當不敢當,其實也就是一般般啦。”
而正在伊佐鶴與系統互相拍彩虹屁的時候,突然伊佐鶴感覺到外部的身體劇烈一痛。001急忙飛來伊佐鶴身邊:【怎麼啦宿主?】
伊佐鶴擺擺手:“沒事,痛覺忘了下調了。”
随後他點開系統面闆,找到[痛覺]一欄,将數值下調到50%。
痛覺敏感,是伊佐鶴最初來到黑衣組織,作為一名試驗藥物的實驗體留下的後遺症,過後雖然脫離了實驗體身份,但是這個後遺症卻一直伴随着他。不過伊佐鶴也不擔心,因為系統面闆可以調節痛覺,此時伊佐鶴的痛覺比常人大概高一倍,所以他平時都降低50%,也就會恢複到常人的痛感。但這隻是作用于伊佐鶴自己的感受,外部身體的反應依舊會誠實的表現為雙倍痛覺,并且遭到不同的打擊也會較常人表現出更劇烈地反應。
包括被一棍子砸暈,其實是這具身體表面上在雙倍痛覺下被痛暈的。伊佐鶴雖然在開始是将痛覺調至50%,但是在見到萩原研二不久他就調高痛覺敏感度至100%,雖然不調高表面上身體也會做出相應反應,但是伊佐鶴認為調至100%,能讓情緒變得更加自然,更有助于任務進行。不過剛才被送到醫院之後,他就忘了這一茬了。
*
14:22PM
米花中央醫院走廊内,醫生正拿着檢查單對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兩人說明情況。
“...上午警視廳送來的患者伊佐鶴,現在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不用太擔心。會暈倒應該隻是患者本身低血糖再加上高燒、心情過于激動引起的,頭部外傷我們已經縫針處理好了,我們也進行了相應的影像檢查,萬幸腦部也沒有損傷,隻是...”
醫生遲疑地看向兩人,然後問道:“家屬還沒有來嗎?”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對視一眼,随後他搖搖頭表示不太清楚,略有些焦急的問道:“隻是什麼?那孩子難道留下了更嚴重的後遺症?”
“不是不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醫生擺擺手:“他似乎是痛覺敏感體質,疼痛阈值較正常人低很多,縫合時所需的麻醉注射劑量也要多一些。所以我想找家屬了解一下這個情況是天生的還是後來才出現的,又或者是因為這次事故引發的?”
這時從前方傳來一道聲音:“暫時不會有家屬來,有什麼事先找這裡的警察就行了。”
擡頭看去,原來是手持一沓資料的目暮十三走了過來。
“目暮警部。”萩原研二待醫生走後,詢問道:“你剛才說的暫時不會有家屬來,是什麼意思?”
目暮十三将手中的資料遞交給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是伊佐鶴的基礎資料。”
“這起炸|彈勒|索案,伊佐鶴作為受害人同時也是唯一真正見過那兩名犯人的證人,他的證言極為重要,所以當他蘇醒之後,我們就立即去找他進行了簡單地詢問。”
目暮警官打開手中的筆記本:“他回憶,他是昨天晚間的時候感覺身體不舒服向學校請了今天一天的病假,早上很早就醒了,打算出門去便利店買早餐,沒想到出門碰上了犯人正蹲在走廊打算安裝炸|彈,但那孩子誤以為是犯人遇上麻煩了,正在詢問的時候背後出現另一個犯人将他打暈,拖進房間裡,再然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警視廳接到犯人電話質問為什麼炸|彈還在倒計時,初步調查應該是他看到了電視上重播的新聞節目,随後逃跑途中身亡。搜查一課雖然找到了該犯人的住處,但是據鄰居回憶說他們也隻是知道兩個犯人租住在一起而已,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據調查他們租房用的名字也是假名,現在另一名犯人的下落我們正在追查中。”
“至于那孩子的家屬麼...”目暮十三擡頭看向一臉凝重的兩人:“由于他作為炸|彈勒|索案件中唯一證人身份的重要性,我們對他進行了簡單地基礎背景調查,結果...就是你們手中的,你們自己看吧。”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兩人一起看去,映入眼簾的信息卻是讓他們心中同時一沉。
[伊佐鶴,16歲,帝丹中學學生
11歲時父母死于一場車禍事故,因精神壓力過大休學,被父母的朋友送入療養院修養,家中無其他親屬。一年後伊佐鶴父母一位遠在美國的好友聽聞消息回到日本,申請成為伊佐鶴的監護人,同年伊佐鶴複學。但是監護人常年生活在美國。伊佐鶴一年前搬來位于米花塔公寓20層的房間,目前屬于獨居狀态。]
此時,萩原研二這才明白,今天上午那種被他忽略過去的一絲違和感是什麼了——公寓内客廳牆角擺放的滑闆,沙發上扔着的遊戲手柄,陽台晾曬的衛衣,卧室的書桌,書桌上的課本與複習資料,切得整整齊齊堆疊在一起的橡皮,無一不彰示這這間公寓的主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是...所有的生活用品都隻有一套,茶幾上擺放的馬克杯隻有一個,浴室裡的牙杯隻有一個,裡面放着一隻牙刷,毛巾架上隻挂着一條毛巾,并且絲毫不見第二人生活的痕迹,顯示了少年獨自一人生活了很長時間。
...但是,是什麼原因讓還未成年正在讀書的十幾歲少年獨居呢?
此刻,萩原研二找到了答案。
目暮十三心中感歎一聲真是命途多舛的孩子,随後歎息着看向兩人:“你們是來看那孩子的吧?他剛剛睡下,護士說他需要多休息。别擔心,他現在情況比較穩定。今天事情太多,我想他已經很累了,你們改天再來吧。”
*
16:35PM
米花中央醫院,住院部前台護士正在低頭填寫表格,突然察覺到一抹黑影來到面前,她擡頭望去,卻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男人面容冷峻,一頭銀色長發束在腦後,墨綠色的眼睛冰冷、淩厲,氣勢懾人。
護士露出職業笑容的同時不由的向後微移身體,似乎想要減輕心裡感受到的壓力,話語間有着微不可查的一絲顫抖:“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單人病房内,伊佐鶴正啃着蘋果——據系統說是警視廳送來的慰問禮品,和001一起津津有味的看着一部喜劇電影。
突然,系統臉色一變,光球的光暈開始閃動:“有人來了,快到門口了!”
伊佐鶴一驚,反手把啃到一半的蘋果扔到垃圾桶,蘋果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抛物線。随後他趕緊翻身上|床,坐在床上拉起被子,同時問道:“誰啊?是護士嗎?”
001搖搖頭:【不是護士,是...】
此時,病房的門被突然打開,中斷了系統的正說着的話。伊佐鶴轉頭看向門口來人,卻是瞬間一呆,他微微睜大眼睛,幾秒後才吐出一句:
“琴酒...先生...?”
來人正是琴酒。伊佐鶴表面沉默的看着琴酒,内心瘋狂滴滴001:“琴酒怎麼來了?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光球躲在伊佐鶴的背後,從肩膀露出一點觀察着房間裡的男人(雖然沒人看得見它),然後懵懵的回答:【我不道啊?按理說琴酒應該在做任務才對。】
琴酒關好房門,幾步走到病床之前站定俯視着少年,那冷冽的氣息讓與之對視的伊佐鶴目光稍微偏移。隻見琴酒将手中提着的黑色紙袋放在床上:“換上,我送你回去。”
伊佐鶴打開袋子,發現裡面放着疊的整齊一件黑色襯衣、一件淺棕色毛衣開衫,一條黑色休閑褲,看樣子似乎是新買的,不過他倒是沒有發現衣服的吊牌。
伊佐鶴擡頭看着琴酒,琴酒在扔下袋子之後就向後靠到病床正對面的牆上盯着他,雙手抱胸,兩條長腿交叉,銀白色劉海下是一副沒什麼表情,冷硬俊美的臉,堪稱是男色無邊。
伊佐鶴内心吐槽:琴爺,讓我換衣服也不是不行,問題是您好歹的回避一下,轉個頭也行啊。
但是琴酒絲毫沒有轉移視線的意思,伊佐鶴内心歎息一聲,妥協的起身下床,背對琴酒慢慢解開病号服的紐扣,随即褪下衣衫。
少年線條優美的肩胛後背、纖細的腰肢瞬間暴露在空氣中,夕陽透過房間的窗戶照射到少年白膩肌膚之上,更添一分光澤。
琴酒的目光在伊佐鶴手腕的淤青處掃視了一眼,目光深沉,随後視線移動到少年潔白的左肩之上,那裡沒有絲毫痕迹,但是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微微一動,旋即轉移了視線,眼睛轉而望向窗外。
醫院停車場一角,保時捷356A正靜靜停放在此地。頭戴禮帽的黑衣墨鏡男人伏特加正手握方向盤,手指無聊的敲打着,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
忽然,他聽到後車車門開啟的聲音,他立即回頭,卻見一個不認識的,頭部纏着繃帶的黑發少年進入車内坐定,伏特加硬生生止住剛才即将脫口而出的“大哥”。
少年似乎注意到了駕駛座的伏特加,他與對方對視一眼,禮貌的點點頭:“君度。”算是自我介紹。
伏特加驚訝,他就是組織大名鼎鼎的狙擊手君度酒?竟然是這麼年輕的少年!君度原來就是大哥今天要來醫院接的人啊。
伏特加趕緊自我介紹同時想要與少年握手,就在此時,琴酒開啟副駕駛車門坐進來,伏特加立即恭敬地叫了聲“大哥”然後回轉身子,正襟危坐啟動了汽車。
汽車行進當中,伊佐鶴與系統讨論:原來伏特加是這個時候來才給琴酒當司機,啊不,來給琴酒當搭檔的啊,怪不得我之前都沒見過伏特加,我還奇怪之前在動漫裡和琴爺形影不離的伏特加去哪了。
突然,前座的琴酒開口了:“怎麼被那群渣滓綁架了?”伊佐鶴擡頭望向前方後視鏡,卻發現琴酒的視線與自己牢牢對上。
難道剛才琴酒一直在看自己?
伊佐鶴偏移目光,神色恹恹:“事發突然,一時沒有防備。”
琴酒嗤笑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伏特加此時已經手心冒汗,戰戰兢兢不敢多出一聲。作為一個新人,他在組織裡最怵的人就是大哥了。伏特加又突然發現一件令他大為震驚的事情:大哥竟然沒有罵人?!今天真是神奇如做夢般的一天。
伊佐鶴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先生...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琴酒目光移到前方公路上,冷哼一聲道:“不該管的事少管。”
伊佐鶴内心撇撇嘴,不想說就不說呗,幹嘛那麼兇。于是他也側頭将視線放在車外迅速閃過的街景之上。
伏特加依舊是臉戴墨鏡,那方方正正的臉一臉冷酷模樣,但他不由得回憶起:今天早些時候他和琴酒正在開車前往任務目的地,途中大哥突然聽到車載廣播播放的新聞,之後直接碾滅了手裡正在抽的煙。琴酒面色冷峻的打了幾通電話,卻發現對方遲遲不接,伏特加隻感覺身旁大哥的氣勢越發攝人心魄,他是大氣也不敢喘,然後琴酒就讓他立即停車,掉頭返回東京。
至于新聞的内容是什麼來着?伏特加努力回憶着,依稀記得好像是...有人在兩棟公寓大樓内10層、20層的位置安裝了炸|彈,以此要挾那群警察交出十億日元。
伏特加将車開到公寓大樓下,此時這裡的警戒線早已撤下,警方也已經離去。
他轉身提醒後座的人到了,轉過頭卻發現伊佐鶴蜷縮在後座上,呼吸均勻似乎是睡着了,于是他解開安全帶探身想要将少年叫醒,突然聽到琴酒冷冷一聲:“别碰他。”
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讓伏特加心中一驚,立即回複原來的姿勢不敢動作。
琴酒下車,繞到後座打開車門,他微微彎腰注視伊佐鶴,卻發現少年的臉龐隐約透出點微紅,琴酒用手背輕輕觸碰他的臉頰,感受到手下的皮膚發出不正常的高熱。
伊佐鶴正睡得香,突然感覺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他迷迷糊糊睜眼,隻發現琴酒正站在車門外俯視着自己。
是錯覺?
伊佐鶴眨眨眼:“已經到了嗎?”
他下車,站到地面,正想回身向琴酒告别,視線卻突然被一層黑色短暫覆蓋,随後他感覺肩膀一沉,定睛一看,原來是琴酒把身上的黑色風衣給自己披上了。
黑色長風衣對于少年來說過于大了,下擺垂落在伊佐鶴的小腿處,襯的少年身形越發纖細。
伊佐鶴疑惑地看着琴酒,琴酒冷冷道:“這麼冷還穿這麼少,活該發燒。”
伊佐鶴呆呆地:“...嗯...”内心卻瘋狂吐槽:琴大哥,這難道不是你讓我換的衣服嗎?
“學校那邊請假了嗎?”
伊佐鶴不知道琴酒問這個幹嘛,但還是乖乖回答道:“請了,警察幫我說明情況請了一周的假。”
“再請一個月。”
伊佐鶴内心豆豆眼,随即搖搖頭:“...不用了,也不是太嚴重的傷。”
琴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随即又說道:“那群渣滓,組織可以幫忙解決。”
伊佐鶴一愣,随即明白,琴酒指的是那兩個炸|彈|犯。他點點頭:“警察跟我說其中一個已經出車禍死了,隻剩下一個。”
不過剩下那個眼鏡男連警察都持續幾年沒有抓到,組織真的可以抓到嗎...?伊佐鶴不由的疑惑。
琴酒微微點頭:“知道了。”
伊佐鶴呆呆地看着最後抛下一句“組織的醫生明天來給你檢查”然後轉身就打開門上車的琴酒,等到那輛保時捷消失在昏暗的夜色裡,伊佐鶴才攏了攏肩上的衣服,轉身打算上樓。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按下電梯按鍵後内心滴滴系統:“001......我怎麼感覺琴酒對我有種不一樣的感覺?難道他...喜歡我?”
001:【哈哈哈,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告訴你,你這屬于人生三大錯覺(手機震動、我能反殺、他喜歡我)之一的“他喜歡我”!況且你看琴酒那種冷酷型男,最大的愛好就是殺人殺卧底,怎麼可能喜歡上誰啊?】
伊佐鶴聽到系統的分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原來是我的錯覺嗎?
保時捷車内,伏特加看向身旁的琴酒:“大哥,接下來去哪?”
琴酒從煙盒内拿出一根JILOISES夾在左手指尖,伏特加見狀立即掏出打火機給琴酒點上煙。琴酒面色微冷,目光直視前方紅綠燈:“回組織基地,我要找個渣滓。”
*
兩年前,11月8日
10:00AM
萩原研二手捧着從花店買來的鮮花,他還記得這花是他說要去探望病人,花店老闆熱心的幫他挑選的。
今天是周六,萩原研二休假,本來想叫上松田陣平一起來探望伊佐鶴,但是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去宿舍門口敲門也沒人應門,估計是昨天工作太忙了太累了,還在呼呼大睡呢,于是他就自己先來了。
小陣平這家夥睡得真夠死的,萩原研二吐槽道,當他來到伊佐鶴的病房門口,内心卻微微忐忑起來。
他輕輕敲了敲門,卻發現沒人應答。
還在睡嗎?萩原研二疑惑地推開門,卻驚訝的發現病床上的被褥已經整齊的疊好,和枕頭碼放在一起,哪裡還有什麼人!
萩原研二瞬間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匆忙扔下那捧花,想去櫃台了解情況。沒走幾步發現了正上樓來的護士,他急忙拉住護士,指着那間病房問道:“護士小姐,請問這間病房的病人,叫伊佐鶴,他去哪了?”
護士翻開手中抱着的冊子:“先生别急,讓我找一找,伊佐...伊佐鶴...”
“啊,找到了,伊佐鶴病人。昨天他的家屬已經接他出院了啊。你不知道嗎?”
萩原研二一驚:“家屬?怎麼會?”他的監護人明明昨天還在美國,怎麼可能昨天就能來日本接他出院了?
難道是...昨天逃走的炸|彈|犯?!
萩原研二正想奔到醫院監控室查看監控同時通知警視廳,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在查看少年資料時在手機存下了少年的号碼。
他懊惱的一拍頭,忘了這事了。萩原研二立即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幾聲後不久就被人接起,手機裡傳來伊佐鶴疑惑的聲音:“喂?你好?請問你是...?”
萩原研二聽到這聲音,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劇烈跳動的心跳漸漸平穩。
随後他自我介紹了自己是昨天拆|彈的警察萩原研二,又問了少年的情況,是否在家是否安全以及昨天來接他的人是誰,得到肯定的回答和:護士口中的家屬其實是監護人的朋友。
萩原研二挂掉電話,卻長久地凝視着手機直到屏幕自動熄滅。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點怅然。
突然手機重新響起,萩原研二接起電話,對面傳來松田陣平懶洋洋的聲音:“喂?hagi啊,我才睡醒之前沒聽見手機響,你找我有啥事?”
萩原研二笑罵道:“小陣平你是豬啊?睡那麼死!”
松田陣平:“...啊?”松田陣平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随即和損友對罵起來。
啊,今天依舊是沒有成功探望到伊佐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