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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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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午,地點:市郊某處組織基地。

天氣:陰。烏雲遮擋住了太陽,導緻雖然現在時間已經快要接近正午時分了,但是光線依舊是不甚明亮。

基地内部一棟高層建築物外,一個身形欣長,身穿深棕色外套的黑色短發男人正站在門口處,手持身份認證卡刷向門口處的識别裝置。

随後,滴的一聲,綠光亮起,驗證通過,大門應聲開啟。

諸伏景光收起ID卡,邁步走入門内,身後的兩扇大門在幾秒之後也慢慢的從左右兩邊向中間滑動,直至關閉。

諸伏景光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是,今天淩晨六點,他的手機就收到了組織的短信,告訴他在今日上午的十一點準時來到□□将給他介紹今後負責他這個組織新人的訓練以及日常任務的前輩。

現在時間剛好來到十點三十五分。至于來這麼早的原因,一方面是諸伏景光向來有早到的習慣,另一方面是對于組織發布的任務,作為組織新人,還是謹慎嚴肅點對待比較好。但還有最重要的一方面。

那就是,諸伏景光對這位将要見到的前輩确實是有點好奇。他是誰?是男是女?是代号成員嗎?還是比自己資曆更老一點的外圍成員呢?

淩晨的那條短信裡有關于這位前輩的相關信息是一條都沒有。所以從收到短信到現在,諸伏景光對這位前輩的形象構建,依舊僅限于猜測當中。

諸伏景光走過走廊,轉過拐角,發現前方的一部電梯門正處于即将關閉的狀态。

諸伏景光觀察了一下這部電梯,左面的按鍵顯示正要上升,而諸伏景光此行的目的地就是位于三樓的射擊訓練場。而右邊同樣也有一部電梯,但這部電梯的樓層顯示它目前正停留在五層。

這種情況無需長時間思考。諸伏景光稍微加快步伐,兩秒内趕到上一秒才剛剛全部關閉的電梯門前,然後按下電梯一旁的上行按鈕。随後,還未開始移動的電梯短暫的停滞半秒,電梯門也随之緩緩打開。

電梯内裡的景象也随之露出,此刻裡面除了正站在電梯按鍵之前的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棒球帽的男人之外,再無其他人,顯得電梯裡面很是空曠。

諸伏景光移動腳步剛要跨進電梯轎廂的同時,視線随意往左邊那位棒球帽組織成員處一瞥——論卧底的自我修養,随時留心、收集組織以及組織成員的一切消息。

卻不想這一瞥,卻直接跟一雙紫灰色眼睛對上了視線,随後在視線剛剛交彙之時,諸伏景光的内心瞬間升騰起滔天巨浪。

zero?!!!

諸伏景光藍色的眼眸微微睜大,不可置信般的輕微呆滞了一瞬間。

眼前的這位一身黑衣的男人,此時出現在這裡那隻可能是組織成員。但是那棒球帽下的金色頭發,以及那熟悉的紫灰色眼瞳,以及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這分明就是諸伏景光化成灰都不會認錯的幼馴染:降谷零沒錯!

他怎麼會在這裡?諸伏景光駭然。

自己從前幾個月開始準備卧底,當時就跟所有熟悉親近的親人、朋友斷了聯系,自然與降谷零也有幾個月沒有聯系過了。

而對面的降谷零此時也是心中驚訝萬分。

這是,hiro?!!自己怎麼會在這裡見到他?

在自己接到公安的任務開始卧底生涯的同時,難道hiro這邊也同時接到了警視廳的卧底任務?而且又這麼恰巧與自己卧底的目标是同一個組織?!

不會這麼巧吧!

但是現實容不得他們繼續震驚下去。視線交彙以及頭腦風暴諸伏景光隻用了短短的兩秒鐘,他也思考出來了跟降谷零同樣的結果,随後他迅速的平靜下來,擺出一副對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打招呼的表情,看着對面同樣也是沒有絲毫露出破綻的降谷零随意的點了下頭,随後邁步進入電梯内部。

電梯門關閉,諸伏景光擡手按下了關閉的電梯按鍵——因為此時那個顯示“3”的按鍵正亮着燈光。随後收回手臂,與旁邊的降谷零并肩站立。

沉默隻持續了短短一秒鐘,首先是降谷零打破沉默:“安室透,組織新人。你也去三樓射擊場?”

諸伏景光聞言向右轉頭,看向一旁與自己身高相仿,正擺出一臉友善笑容看着自己的降谷零:“初次見面。綠川光,也是組織新人。”

“三樓除了射擊場之外沒有其他地方。”言下之意是,我去三樓不去射擊訓練場,那還能去哪?去看風景?

降谷零好像是沒有聽出這話裡的火藥味,立即接道:“是嗎,我才知道,真是感謝你的答疑解惑,綠川君。”

與表面上的陰陽怪氣,充滿火藥味的氣氛相比,他們在說話的同時卻在做着截然相反的動作。

諸伏景光眼角餘光看着降谷零垂落在身側的手隐晦比出的手勢:“電梯内有監控。外面也有,随時小心。”

諸伏景光收回視線轉過頭,似乎是不想再理會這個初次見面的的組織新人,但是右手也是輕微開始動作,大拇指與食指成圓圈狀,這手勢與傳統OK手勢類似:“收到。”

這種溝通方式是他們警校五個人自己琢磨出來的,結合特種部隊的軍用手語以及特警的作戰手勢以及其他各種表達意思的手勢,再加上自己的創造發明制成了一套在他們五個人之間在不便于說話的時候的交流手勢。

此時便是派上了用場。

電梯頂部樓層顯示也逐漸從2跳轉到3,随後“叮”的一聲,到達目标樓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諸伏景光率先邁步跨出電梯門,降谷零緊随其後。

從電梯門剛剛打開的瞬間,他們兩人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煙味充斥着這方地界。

從他們站立的視角看過去,幾米之外就是室内|射擊場的正封閉着的黑色大門。而大門前方是一塊空曠的長方形空間,地面鋪着潔白的瓷磚,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裝飾物品。而空間的左右兩邊盡頭,分别分布着兩扇巨大的透明玻璃窗。

而左側的玻璃窗前,正站着一位一身黑色長風衣,面對着窗戶背對着他們的銀色長發男人。

此時男人的手裡正夾着一根已經快要燃盡的香煙,并且視線一直望着窗外的空間,煙霧袅袅升起,他卻很久沒有什麼特别的動作。兩人稍微一觀察就發現了此時位于銀發男人身前的窗台處以及窗台下的地面,已經散落了很多的煙頭。

看來這煙味就是這麼産生的。

降谷零與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銀發男人所站的地方就是短信裡提到的具體見面地點。随後二人同時默契的走上前去。

此時的琴酒早已聽到了身後電梯門開啟的聲音。等到身後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他左手向下将煙頭在窗台随意碾滅,随後轉身,綠瞳漠然的注視着此時剛好站在對面的兩個新人。

随後不等兩個人開口說話,琴酒率先與兩人擦肩而過,走向不遠處的訓練場大門,同時冰冷的聲音響起:“跟我走。”

“帶你們去見今後的負責人。”

二人聞言怔了怔,随即跟上琴酒的腳步。

沒走幾步,降谷零看着已經到達大門之前的黑衣男人的背影,試探的出聲問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我們可以知道那位負責人具體是誰嗎?”

聽到這透出幾分好奇的問話,正準備擡起左手按動開門按鍵的琴酒動作微不可查的一頓,下一刻低沉的似乎隐藏着某種情緒的聲音響起:“Cointreau。”

短暫的動作遲滞隻有一瞬間,但一直注意着前方男人動作的兩位卧底先生卻都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現象。

大門徐徐打開,發出低低的噪音,諸伏景光心念一動:Cointreau,君度酒?原來是代号成員嗎。

下一刻,二人跟随長發男人的腳步,走進訓練場地。

*

射擊訓練場地内部。

這間位于三樓的訓練場地非常寬闊,明亮——其實這棟樓每個樓層都分布有一個或者多個訓練場,或者是射擊訓練場,或者是格鬥訓練場等等,但是三樓訓練室,是這棟樓面積最大的。

整個靶場裝修簡潔,真正的射擊場地遠離門口,最深處是正對射擊站位的顯示出标靶的寬大顯示屏,而距離射擊場地不遠處,室内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套線條整潔利落的黑色真皮沙發,将一個長方形黑色大理石桌面圍攏在中間——這是組織成員訓練之餘的休息處。

站立在射擊位的紅發女人放下持槍的右手,随後觀察了一下自己的今日訓練成果,然後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向身後不遠處的休息位。

基安蒂随意的坐在其中一個沙發一邊,随後将手中的SIG P226輕輕地放置于桌面,但槍身與堅硬桌面接觸時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了一聲輕響。

随後基安蒂側頭看向自己的右方,好似是看到了很感興趣的事情一般,開始隐晦的打量起這個方向

此時的這張沙發的另一端位置,早已被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占據。

赤井秀一正面無表情的用灰色軟布擦拭手中的狙擊槍槍管,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仔細認真。

但過了沒一會,從剛才起就一直感受到一股強烈視線的赤井秀一終于忍不住内心輕歎一口氣,随後暫停手中擦槍的動作,轉頭看向左邊的基安蒂:“女士,”赤井秀一扯起職業化的微笑,用略帶一分疑惑地聲音問道,“有什麼事嗎?”從剛才坐下到現在,一直在看我,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還是?

基安蒂自以為隐蔽的窺探被發現,倒也沒有一絲尴尬,文着鳳尾蝶圖案的眼尾一眯,剛想要說什麼,但随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偏頭看向對面。

此時,對面的沙發之上,伊佐鶴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兩個胳膊擺在桌面上。眉目清冷的少年正眼睫低垂,視線向下看向桌面,右手持筆正不停地在攤開在桌面上的本子寫着什麼,左手間或翻閱左側的一本書的書頁。

基安蒂看到這一幕不禁黑線:怎麼會有人在射擊場這麼吵的環境下還能學的下去習啊?竟然不嫌棄槍聲吵嗎?怪!

竟然能在斷斷續續的射擊聲音中寫作業,君度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厲害。

沒錯,伊佐·高中生·鶴,正在瘋狂的補作業中。

雖然每天的作業并不多,但是最近幾天伊佐鶴事情比較多,前幾天又因為某人的事情根本無心上課,幹脆請了幾天假,導緻現在幾天的日常作業加上周末作業堆積在一起了,于是伊佐鶴不得不發動前世的補作業大法:一個人,一支筆,短短一天,創造奇迹!

至于槍聲,鶴表示,那算什麼?早聽習慣了,甚至可以當寫作業的背景音樂。

見伊佐鶴似乎沒有注意到相隔較遠的對面的自己這邊,基安蒂這才重新轉過頭,但是身體還是往右挪了挪,稍微拉短了自己與赤井秀一之間的距離,随後用一種低低的音量帶着好奇的語氣問道:“諸星大,你跟君度,真的是那種關系?”

雖然從一開始在天台的時候,基安蒂就有所懷疑,這倆人關系不簡單,疑似情侶,但是還是沒敢确定,畢竟認識的這好幾年裡,從來沒有見過伊佐鶴談過戀愛。但是最近,自從諸星大通過測試加入組織後,之後的每次來組織都跟君度酒形影不離,雖然兩人從來沒有大肆宣揚,明說他們的關系,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從兩人日常相處中那種自然流露出來的親密看出來:這倆根本就是在談戀愛。

赤井秀一聞言,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情緒,隻是面上的微笑稍微加深了一絲:“我不知道,女士,你說的那種關系是什麼意思?”

“切,”基安蒂無語的一翻白眼,“裝什麼純潔。”

但随即她又重新細細打量了一旁的赤井秀一幾眼,“真少見,從沒見過鶴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不過...”她視線瞥了一旁的伊佐鶴一眼,頓時心中升起某些猜測,随後嘴唇勾起,重新看向赤井秀一的綠眸中,“我好像知道君度這麼喜歡你的原因了。”

?赤井秀一聞言一怔,原因?什麼原因?

這時,遠處的大門處響起“滴”的一聲,随後大門開啟,琴酒率先朝着休息處的方向疾步走來,後面遠遠地墜着新人二人組。

正在翻動書頁的伊佐鶴似乎心有所感,緩慢擡起頭來,赤井秀一注意到伊佐鶴的眼睛先是因為驚喜微微睜大一瞬,金色的眼底閃爍着細微的光彩,随後原本沉靜的面容起了一絲漣漪,随後站起身來望着自己的後方,眼尾因着微笑帶出一絲弧度:“琴酒先生。”

赤井秀一看着對面自然地流露出一絲真情實感的喜悅之情的黑發少年。

他很開心?第一反應。

琴酒?赤井秀一又在下一瞬捕捉到了這個名字。

是那個gin吧。赤井秀一想通後随即也站起身來,轉身看向身後的來人。

“哼,gin這家夥。”基安蒂不屑的撇撇嘴,二郎腿一翹,手重新拿起桌面上的手槍就開始擦——她很是看不慣琴酒,所以平時基本對琴酒沒什麼好臉色。現在更是連站起來都懶得,因為現在站起來搞得好像是自己在迎接琴酒似的。

這時的赤井秀一看清楚了來人的面貌之時,眼瞳不自覺的驟然一縮。

一身黑衣,身高189左右,銀色長發披至背後,碧眼,氣質冷冽肅殺。

赤井秀一的腦海中驟然響起剛剛基安蒂說的話,随後又回憶起了剛剛少年下意識的表情。

“我好像知道君度這麼喜歡你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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