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橋的末尾,降谷零尋找多時的人此刻正坐在那裡。黑發少年此刻的鞋襪消失不見,正裝褲腳被挽起,露出纖細的腳踝,潔白裸足正浸泡在冰涼湖水中。
距離雖然比較遠,但憑借絕佳視力,降谷零看的真切,一根接近燃盡的香煙正夾在那人纖長的指尖,那人目光出神的望向遠方的湖光山色,輕輕吐出一口氣,微風吹動他的衣服與頭發,煙霧也随之逐漸飄散。
金發青年踏上棧橋,腳下立刻傳來輕微而清晰的“嘎吱——嘎吱——” 聲,這是老木頭特有的吟唱,每一步都像是在和這座莊園的曆史對話,聲音在靜谧的湖面上顯得格外清晰。
剛剛行至少年的身後,就聽見伊佐鶴的聲音傳來:“安室先生。”
“嗯。”降谷零低頭看了一眼少年的發旋,随後向前一步半蹲下身,左手随意的搭在雙腿之上。
其實有時候降谷零真的懷疑伊佐鶴背後是不是長了眼睛?有時候他明明沒有回頭,卻能确定來人就是他。
“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陪着伊佐鶴一起出神的看了會風景,降谷零冷不丁的突然問道。
“是萊伊那家夥帶壞你的?”還是說諸伏景光做的好事?
“不關别人的事,”伊佐鶴搖搖頭,“隻是...到了年紀,自然就會了。”
“不怕我舉報你未成年人抽煙嗎?”降谷零正色道。
伊佐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右邊臉頰綻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幹嘛,透哥,組織裡的人竟然還要管這個嗎?”
而且他還剩不到兩個月就成年了。
降谷零笑笑,沒再繼續質問:“為什麼喜歡來水邊呢?”
短暫的沉默後,伊佐鶴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想來。”
“走吧,”香煙已經燃燒到盡頭,伊佐鶴掐滅煙灰,轉頭道,“能幫我拿一下鞋嗎?就在那邊的棧橋入口。”
降谷零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聽到這話紫灰色眼眸微眯,笑着打趣道:“不是不怕冷也不嫌硌腳嗎?那剛才為什麼把鞋脫掉放在那麼遠的地方?”
“我可不幫你拿,”金發青年轉過身,雙手插兜懶散的走開,“親愛的君度大人,自己想辦法吧。”
但很快的,木闆的嘎吱聲又伴随着腳步響起。
伊佐鶴轉頭看着去而複返的男人,有些無奈的笑笑。有時候下屬過于喜歡開玩笑,其實也是一種負擔吧。
伴随着隐約的幾聲叽喳鳥類叫聲以及秋日微弱的蟬鳴聲音,二人遠去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密林深處,這片湖泊再一次陷入無邊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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