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泛着淚光,原本的好心情,被何婉的一通打電話打破,所有計劃都泡湯。
季椿禮是她找了好久的人,她要怎麼辦。
無助感在此刻降臨,時清夏調整好情緒,擡手拭去眼角的淚。
眼淚又瞬間溢滿眼眶不争氣的掉出來,她抽出紙巾擦了好多次,擡頭仰望天花闆,努力憋着不要哭出來,可是根本沒有用。
時清夏緩了好久去平複突然失控的情緒。
她渾身有些發抖,聲音哽咽地安慰自己:“大不了,大不了就再找季椿禮一次。”
拿了挂着的包,跑到衛生間裡,她用冷水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裡發紅的眼睛,又忍不住地往下落眼淚,手不停地扇着,告訴自己要忍住,又洗了好幾次臉,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冷靜下來。
掏出包裡的化妝品,輕輕摁在發紅的眼周圍,可怎麼也擋不住。
她翻了翻包裡,找到了之前随意放在包裡的一副墨鏡帶上,起碼看不出來她紅腫的眼睛。
時清夏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沒什麼問題了,她壓着聲音的顫抖給聞燃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在大廳裡,她找了過去。
大廳裡的人還是挺多的,聞燃和周知衍早飯沒怎麼吃飽,早就餓了,去餐廳要了兩份意面,還準備給時清夏打包一份。
他們坐在距離中央廚房近的桌子上,時清夏剛走進去就看到他們了,她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聞燃吞下口中的食物,看到時清夏戴着墨鏡很不解。
“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時清夏咽了咽口水,一時不知怎麼開口,她現在隻要被一問,莫名就感覺有股委屈湧上心頭。
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周知衍看出了時清夏的情緒不對勁,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地問她。
時清夏用力的呼吸了下,聲音有些抖:“哥,我有點事要先離開了。”
“不是,你瘋了?”聞燃聽到時清夏要離開沒忍住出聲,他尴尬地朝着向他看來的人笑了笑,壓低聲音說:“有什麼事非得現在走?季椿禮怎麼辦?你不和他一起騎馬了?你才找到他,聯系方式都沒要,就準備撤退了?”
時清夏吸了吸鼻子:“我......”她要該怎麼去解釋,她也不想走啊。
“剛剛哭過了?”周知衍聽出時清夏的哭腔,墨鏡下的那雙眼睛他似乎看到了泛着的光。
聞燃疑惑地看時清夏:“什麼情況,都找到季椿禮了。”
周知衍就差上手了,一腳蹬在聞燃的腿上,讓他閉嘴。
“用不用我送你?”周知衍詢問。
時清夏搖搖頭:“一會兒李源叔就到了。”
聽到李源叔的名字,周知衍和聞燃就瞬間明白了不少,他們之前一起玩的時候,時清夏抱怨過幾次她父母和唐氏企業的老闆唐盛永。
哪天支配不好,非得挑今天。
聞燃拍在桌子上:“回去我就讓我爸和唐氏解除合作關系。”
時清夏倒是被聞燃的舉動逗笑了,她不确定:“應該就是吃個中午飯。”
“比賽下午三點結束,我們幫你拖一會兒,你結束早點趕過來。”周知衍歎了口氣,這種事他們還真不好幫,隻能盡力去幫能幫到的。
時清夏感激的點點頭:“我會早點撤的。”她有點不好意思:“那個,你們可以幫我拍點他的照片嗎?”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飯還吃嗎。”聞燃真是拿她沒辦法。
“不了,我得走了。”聽到回答,時清夏心放在了肚子裡,她起身出了大廳。
時清夏沒着急離開馬場,她跑到了外面的VIP坐席上,那邊人不多,不少騎士和馬兒還在場地練習。
她的視線掃過幾圈,一直在尋找季椿禮,裁判那邊連個人影都沒有。
距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時清夏呆坐在位置上,連一面都沒見到,她也不知道今天比賽結束能不能趕回來,甚至有可能連來都來不了,她的情緒很是低落。
呆了沒多久,手機進來一通電話,是李源叔打來的,她接起。
“小夏,我已經到了。”
“李源叔,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時清夏再次看了眼賽場,還是沒見到季椿禮,她離開。
走通道的時候,她有些急促,拐彎的時候正好撞到了人,臉上的墨鏡被撞掉在地上,那人穩穩地扶住了她。
時清夏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服,擡頭道謝:“謝謝,真的是不好意思。”
時清夏看到被撞的人是季椿禮,微微一怔。
她原本隻想遠遠的看他一眼,沒想過會這麼近距離,而且還是在她出糗的情況下,一想到她要離開,不自覺地多看了他一會兒。
季椿禮抓着時清夏的胳膊,不由得蹙眉:“時清夏?”
緊接着,他捕捉到了時清夏的慌亂,和她哭紅的雙眼又再次掀起一層潮濕,察覺到不對勁他忍不住關心:“發生什麼事了?”
包裡的手機再次響起,時清夏回過神。
“抱歉。”時清夏的眼淚快忍不住了,她略帶僵硬地抽出胳膊,連忙撿起地上的墨鏡戴上,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她怎麼哭了,季椿禮半空中伸着的手愣在原地,直到看着時清夏慌張逃跑的身影消失。
他的眸光沉了下來,這條通道沒記錯的話,是散場時觀衆離開的路線。
嚴亞晨拿着手中的文件,輕輕拍了拍季椿禮:“回神了,你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