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着沒,是季椿禮親口說的讓你等他。”
聞燃坐在副駕駛上把安全帶系好,又再次重複了一遍。
“這下你就放心的和他練習騎馬,其他事我們會幫你的。”周知衍關上車門附和。
時清夏深呼吸一口,激動的心情一直沒有平複,她剛剛應該沒有出醜吧。
季椿禮答應後,她差點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餐廳的,早飯也就隻喝了那一碗粥。
“不得不說,季椿禮他朋友還挺給力的,居然幫着清夏。”
“清夏,那晚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清夏記得那天,她和顧叙也就隻說過一句話,還是讓他誤會的話。
“就隻是說過幾句話。”
“你怎麼一見季椿禮,整個人就焉了?和平時的時清夏不太一樣啊。”聞燃笑時清夏,明知故問。
“......”
時清夏沉默一會兒,靠在背椅上假寐,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連她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麼。
隻要想到季椿禮,内心就會泛起漣漪,很期待與他見面。
可當季椿禮站到面前的時候,她又會神經緊繃起來,莫名變得膽怯起來,會慌張到局促不安,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顧叙也手中提着給嚴亞晨打包好的飯,和季椿禮慢悠悠從酒店裡走了出來,看到時清夏他們的那輛車開走。
他的眼神瞟到季椿禮的身上,語氣中不像是在問:“你該不會是那晚對時清夏一見鐘情了吧。”
季椿禮心裡咯噔一下,仿佛心思已經被拆穿。
他兜裡插着的手,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他故作鎮定地往前走了幾步,視線看向遠處,像是在埋怨顧叙也,不在乎地說:“是誰話那麼多先答應的,那我不教了。”
季椿禮的話音落,一輛商務車停在了他們的面前,門打開,他彎身鑽了進去。
“别啊,這都答應了,不去不好吧,有損你森教練的名譽。”顧叙也是真擔心季椿禮說不去就不去了,他閉嘴不逗他了。
他就靜靜看着,看誰笑到最後,若季椿禮和時清夏真成了,他也算的上中間媒人,真心為他們高興。
商務車等了幾分鐘,嚴亞晨手裡扣着衣服,睡眼惺忪的從酒店裡跑了出來,他沒去餐廳,懶床一覺睡到現在,車來了直接走,昨晚已經和顧叙也提前打過招呼,讓他給他打包一份早飯。
嚴亞晨上了車,車子緩緩移動,顧叙也把手中的飯給嚴亞晨。
“你錯過了一場好戲,真可惜。”
“什麼?”
嚴亞晨打着哈欠,打開飯盒,他現在對顧旭也說的戲沒什麼興趣,肚子餓的隻想吃飯。
“你森哥今天比賽完要給别人開小竈,還是個女生。”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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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半陰不晴,馬術中心的人絡繹不絕的在入場。
VIP包廂裡,時清夏一人坐在沙發上低着頭,打開手機裡的搜索欄輸入關于騎馬。
正看着一篇“新手小白如何學會騎馬”的文章,還不到一半,指腹下劃。
界面就變成了一通電話進來,是她的母親何婉,她猶豫了下接起。
“媽,怎麼了嗎?”
“一會兒你李源叔去接你,你準備下,不許推辭。”
何婉根本不給時清夏說話的機會,說完她想說的話就把電話挂斷了。
時清夏看着手中被挂斷的電話,何婉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直接通知她。
可她今天也有事情啊......時清夏給何婉回撥過去,幾聲嘟之後接起。
“媽,我今天還有事情,暫時走不開。”時清夏說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何婉生氣了。
在時清夏的意識裡,她總覺得何婉得子宮肌瘤是因為被她氣出來的病,偏偏是在她離開的那段日子裡。
剛開始她要留紅島的時候,父母就和她生過氣,不讓她一人跑到那麼陌生的地方,後來她還要在那裡上班,時清夏就和他們一直在置氣非要留在那裡,她待在紅島穩定了,父母也漸漸接受了。
她知道父母也是在擔心她,可她總不能一直待在他們的身邊哪兒也不去闖。
父母的愛太沉重,有時壓抑的她呼吸不過來,有時又很愧疚覺得對不起他們,讓她的心理壓力很大,會常常陷入自我懷疑中,經常反思是不是她的問題,她找不到平衡。
在紅島的那段日子裡,她才真正覺得活出了自我。
有時她也常在自責,如果她當初沒有離開,是不是母親就不會生氣得病,回來之後,她肉眼可見的父母變老了好多,臉上的皺紋多了好多,以前都沒有白頭發的,可現在經常有白頭發冒出來。
“不行清夏,今天你必須到場,是你唐叔叔安排的,對方今天正好有空談合作。”
“你李源叔估計半個小時後到,你要是有工作在忙媽也就不讓你來了,這不是你唐叔叔也知道你沒工作上班。”
何婉耐心地說話,沒有任何挽留的餘地,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電話裡何婉說李源叔來接她,時清夏就知道這件事是拒絕不了的,她必須去。
她知道,這是唐永峤安排的,馬上就過年了,誰還談合作,說是談生意,實則是相親。
時清夏知道自己這次是跑不掉的,她要是跑了不去現場,對方一定會讓唐永峤的面子挂不住,也會讓父母難堪。
時清夏的胸口悶悶的,壓得喘不上起來,情緒變得極度低落起來,突然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