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血口噴人,誰稀罕你禅院的東西?”
“怎麼看都像是詛咒師的手筆吧,在外面得罪了人,要對我們重拳出擊嗎?”
“更可能是内鬼呢,呵,你們自己人當真清白了?”
五條悟坐在五條家席位最上首,笑看這場鬧劇。
春澤和夏油傑——兩人理論上都是總監部挖掘的平民咒術師——坐在總監部位置裡,早就神遊天外。
最後,禅院家失竊的事在明面上不了了之。
總算從一系列糟心事裡脫身的春澤疲憊不已,也受挫不已——
兩位特級咒術師後輩依舊給予了他不小打擊。
平靜。
他在心裡默念佛經,心想自己不能急躁,畢竟,這是新的一世,也是……最後一世。
他停在路邊,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春野的學校邊。
但今天是休息日,他感知了一下,沒在一公裡範圍内找到她。
他興緻稍減,那就改天再來找她聊天吧。
正好,自己還有些東西要準備。
“嗖——”
春澤猛地收回向前邁出的左腳,一把匕首插在那裡,反射出一道刺目的鋒芒。
“誰?!”
春澤厲聲呵斥。
“哼哼,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襲擊者從拐角走出來,輕輕一招,匕首飛回他的右手。
“你是誰?”寬大外卦下,春澤握上劍柄,仔細打量着眼前人,就被他腦門上清晰的縫合線吸引了目光。
好怪異……傷口縫合?
“很明顯哦,我是來殺你的——”他的嘴角咧出誇張的弧度,“詛咒師啊。”
話音還沒徹底落下,這人就猛然躍起,拿匕首刺向春澤。
“呵,”春澤拿劍擋下攻擊,“就這樣,要殺我?”
他用巧勁,不費力氣地将匕首彈回。
“是嘛,春澤隼人閣下,”對方伸出舌頭舔舐冰涼的刀身,“話不要說的太滿哦。”
“鋒刃·血蹤!”
他手上的匕首在咒力的操縱下向春澤襲來。
春澤揮劍擋住,卻發現這匕首相當頑固,隻好側頭躲開。
卻不想,那匕首拐了個彎,又向他背後刺來。
「術式·淩淵」
「淵斷無界」
春澤氣急,揮出的劍刃直接斬斷了這柄匕首。
然而,斷成兩截的匕首未曾停頓,仍舊試圖攻擊春澤。
“不要暴躁哦,時間還長——”
詛咒師将左右兩腿上綁着的匕首也拆下來。
“血蹤,去!”
是強制性的追蹤攻擊嗎……
春澤判斷,那就隻能殺死本人來讓攻擊停下了啊。
他這麼想着,靈活地躲避着幾柄匕首,揮動淩淵劍,每一道劍鋒都是「淵斷無界」。
可對方的作戰經驗似乎也豐富異常,從容地遊走在春澤的攻擊之下,對于春澤一邊躲閃一邊進攻的滑稽行為放肆的嘲笑。
可惡,又一次擋下匕首,春澤雖說毫發無傷,咒力卻經不得如此消耗。
明明這人并不強大……春澤想,但還挺難纏。
如果……如果有小野的術式保護的話,他定能一擊必殺。
思及此,他又緊迫起來——要把一些行動加快了。
而被他念叨着的春野,剛走到家門口,就感受到了這個由一股陌生咒力在不遠處布下的「帳」。
她加快腳步,和打開門的甚爾對上視線。
“我沒有咒力,我去看看。”甚爾對春野叮囑。
春野發問:“你能進去帳?不被發現?”
不是說咒術師能感受到「帳」的破損嗎?
“我連天元的結界都能進出自如,”甚爾走出門,“你看好家。”
“是哦,好的,”春野想起來這人的操作,走進門,“你小心。”
這個詛咒師為什麼找上我?
誰要殺我?春澤心中驚疑不定。
總監部的警告?禦三家對他聽命于總監部的不滿?
還是說,他在咒高裡的親親後輩發現了他不是好人的真面目?
不對,春澤否定了最後這個可怕的猜測。
他這輩子一直在當好人,雖然心裡不這麼想,但沒人會讀心術……
一把匕首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于是,這把匕首直直地落在地上,停止了攻擊行為。
嗯?得見血的?
但很快,它再次動起來——詛咒師再次施加了術式。
不能這麼耗下去,春澤果斷作出判斷,飛身趕向帳的邊緣——面前人布下的帳還不足以真的困住他。
“啊,沒意思……”
詛咒師見此,興緻缺缺,沒等春澤破開帳,就率先擡手把它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