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是去合宿了吧?”春野關心,“合宿結束也是住在學校裡嗎?”
“嗯嗯。”岚千夏點頭。
月森香織:“好孤單吧?”
“孤單倒是沒有,平時會有人和我一起在體育館訓練的。”岚千夏放下便當,感慨,“反而相當充實啊。”
“說起來,春野也有合宿?”鈴木優奈問起。
“嗯,我們在學校裡。”
“不愧是要參加比賽的社團呢。”
這天,春野照例結束了訓練,整理好一切後,走出校門。
小巷口,一顆石子滾到她的腳下。
“!”春野止住步伐,向巷子裡看去——
兩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那裡。
春野瞳孔微縮,但下一瞬,她就強迫自己控制好情緒,一臉疑惑地走進巷子。
她輕聲發問:“兩位是來找我的嗎?”
“嗯,春野——對吧?”将半長發紮起來的男生開口,語氣溫和,“還記得我們嗎?”
“哎呀,我那麼帥,肯定記得的啦,”另一個白發男生斜靠在牆上,姿态放松。
春野在兩人面前站定:“記得。”
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來找自己是有何意圖?
她這麼想,也直接了當地問出來了:“你們來幹什麼?春澤呢?沒和你們一塊兒嗎?”
“啊,”夏油傑右手摸上後頸,仰仰頭,“我們來就是為了春澤前輩……”
“為了他?”春野眼睛上挑,語氣不善,“你們要當他的說客嗎?放棄吧,哥哥、家人什麼的,我不會承認的!”
說完,她轉身,就勢要有。
“他死了哦。”
五條悟冷漠平淡的聲音突兀響起。
春野僵在原地。
夏油傑有些焦急地制止了打算繼續開口的他:“喂,悟!”
“死了是……什麼意思……?”
春野背對兩人,聲音顫抖。
“啊,就是……”五條悟的聲音被夏油傑打斷。
“是這樣的,”夏油傑緩和語氣,接近一動不動的女孩,“你知道春野平時的工作嗎?”
春野主動看向夏油傑,露出滿是淚水的臉頰,神色茫然地搖頭。
夏油傑盡量說得簡約委婉:“他工作結束後,在回歸述職的路上不幸遇害了。”
不是在執行任務時死的,被埋伏偷襲了?詛咒師嗎?
春野在心裡不着痕迹地分析。
“不!”短暫沉默後,女孩突然爆發開來,“他是又要抛棄我了吧?我又被抛棄了對吧!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哥哥,我才不需要!根本就不需要!”
“你們在為他找借口嗎?當初也說我的家人全都死了!現在……現在既然又死了,就永遠都不要出現了吧!永遠别讓我見到了!别……别……”
嘶吼到最後,女孩泣不成聲。
她是希望别再相見,還是祈求别再離開呢?
春野哽咽着,用通紅的、盈滿淚水的眼睛狠狠剜了眼面前穿着黑色制服的兩個少年。
下一瞬,她捂住眼,拔腿就跑。
“诶——”
夏油傑剛想追上去,就被五條悟攔下了。
“好了,讓她知道人已經死了,不就是我們的目的嗎?”
白發少年擡起墨鏡,用天空般澄淨的雙眼盯了會兒春野跑開的方向。
“話是這麼說……”夏油傑頹然地歎氣,“總歸是唯一至親的離世啊。”
說着,他又憂慮起來:“你說,萬一春澤前輩能夠回來,他妹妹是不是就更不願意接受他了?”
畢竟被這麼刺激了一下。
“啊,誰知道呢。”五條悟本人是沒有多少親情緣分在的,和親人相處都缺乏溫情,也就有點無法共情。
“也沒辦法,他都失蹤一個多月了……上頭的判斷是要麼死、要麼叛逃……”五條悟拍拍好友的肩膀,“我們還是當他死了吧。”
是的,春澤在一個多月前獨自執行一級任務結束後,回東京的途中一日遭遇了詛咒師襲擊。
戰鬥現場發現了三個人的咒力殘穢,除了春澤的,還有兩個登記在案、臭名昭著的詛咒師的。
但再往後,他們沒能查到任何人的蹤影。
如今,總監部判斷春澤為了活命而投靠詛咒師,決定在官方層面上下達對方的死亡通訊,暗地裡,對春澤的搜尋一直在進行。
“他有個妹妹?”總監部高層看着手中新鮮出爐的情報,“怎麼從沒聽說過?”
“呵,告訴你們幹什麼?”五條悟沒好氣,“讓你們去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小姑娘嗎?”
這個高層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卻還是咬牙開口:“你們見過面吧?對她來說應該是比較可信的人。去試探一下,他說不定會去見自己的血親。”
五條悟和夏油傑于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死了……唉,現在就是别讓總監部盯着他妹妹。”夏油傑提醒。
“嗯,放心吧。”五條悟站直,活動了一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