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發生了多嚴重的事情啊!?
兩人沉默着跟随春野來到了小公園。
埋葬着虎的櫻花林外,春野停下,在長椅上坐下來。
古森和佐久早一左一右坐在她旁邊。
春野對“春澤死亡”這一消息存疑……但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特級咒術師特地來通知她這個事情,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論心裡如何想,春野都要把該有的反應做到位。
應該騙過那兩人了?
春野不敢放松警惕,卻還是對自己這副模樣有些不好意思。
她伸出手,佐久早把紙巾遞給她。
春野整理了一下自己,彎腰把下巴抵在膝上,組織了一下語言,帶着鼻音開口。
“竹之内一定偷偷告訴你們了吧……我在宮城,碰到了一個自稱是……我哥哥的家夥?”
“嗯……是呢,”古森斟酌,“芳郎就是太擔心了……”
“我知道啦,”春野笑笑,“剛剛,那個人的朋友來告訴我……他死了。”
放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春野就沉默下來。
古森和佐久早越過春野對視。
古森:他?那個人死了?!那個人是……
佐久早:疑似她哥哥的人啊。
古森:怎麼辦,這怎麼辦……
佐久早看着藏不住眼底慌亂的表哥,直接開口:“千澪在為那個陌生人傷心嗎?”
古森吓得差點彈起來。
春野動了下腦袋:“是啊……那隻是個陌生人……”
空氣又一次沉默下去。
良久,春野呼出口氣,站起身來,神色自然地對這兩人開口:“走吧,該回去”了。”
古森和佐久早都默契地沒有再開口,三人并肩往公園外走去。
春野回到家時,葵生都已經在客廳了。
家裡還沒開燈,光線有些昏暗。
她關心:“小澪?可算回來了啊,有什麼事耽誤了嗎?”
“嗯,”春野神色自然,“今天學了個新曲子,一下忘記時間了……”
“啊,那元也和聖臣豈不是等急了?”
春野不好意思:“是啊,他倆還去學校找我了呢。”
“下次要注意着時間啊,用手機設個鬧鐘吧?”葵生叮囑她。
“嗯嗯,我會的。”
春野一邊應聲,一邊上樓,在房間裡掏出手機,這才看到古森佐久早之前給她發的信息。
她想了想,問了一下兩人有沒有到家,又給甚爾發消息,約他晚上見面。
晚飯後,甚爾收拾碗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葵生,今天經理請假了,我得去酒吧看着點兒。”
“哦,這樣啊,”葵生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在營業了吧?我來收拾……”
“不需要哦,你工作一天,好好休息會兒吧……”甚爾躲過葵生伸來的手。
葵生反駁,不容置疑地拿起桌面上剩下的餐盤:“你在家操持家務也需要休息吧?今天又要淩晨才能回來……”
“好吧,我們一起收拾。”
甚爾拗不過對方,隻好和她一起進了廚房。
晚上,春野想了想,還是給孔時雨發消息,讓對方深入查一查春澤隼人的死亡真相。
看着對方回複的“好的”,春野沒了下一步動作,手機屏幕漸漸熄滅。
一片黑中,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突如其來的回憶——
一座房舍、一筆錢财,她當初把這些留給女孩,豈不是讓那孩子懷璧其罪?
她像春澤帶走自己一樣帶走了那個女孩,隻給對方記憶中留下了一個難以捉摸、虛無缥缈的背影。
我好像比春澤還要過分……
“咚——”甚爾來到春野窗前,擡手輕敲了一下。
春野打開窗戶讓對方進來,下意識看了下時間,才十點?
“今天好早……”她擡手設下一個「帳」。
“呵。”甚爾不爽,因為他想摟着老婆睡覺,催促春野,“說吧,什麼事兒?”
“哦,”春野如他所願,開門見山,“今天下午五條悟和夏油傑來找我,說春澤隼人死了。”
甚爾不知該如何吐槽。
“你和他們又見面了?春澤隼人真的死了?他們特意來告訴你的?和之前襲擊他的腦門縫合線有關嗎?”
哦,腦門縫合線……
春野才想起來這一茬。
“是又見面了;不知道真死假死,剛讓孔時雨幫忙查了;”春野一一回答,“他們來的目的更像是在警告和試探吧;不知道。”
“警告、試探?”
“嗯,像是坐實春澤隼人的死亡一樣……”春野仔細想想,今天過後,春澤在“唯一的親人”心裡就已經被認知為死亡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我的術式構不成威脅,咒術界那邊沒找上我就說明五條悟他們暫時可信……”
甚爾不屑:“可信?”
春野神色悠然:“你把人家捅了個對穿都沒被尋仇诶,這還說明不了什麼嗎?”
“他已經當場報仇了,”甚爾憤憤,“還想再找事兒嗎?”
到底誰找事……春野在心裡吐槽,轉移話題:“反正春澤隼人死亡的真實性存疑,我們以後要小心行事……小惠不能被發現。”
惠的十影法——這是春野和甚爾無論如何都要隐瞞下去的消息,最起碼在惠成長之前不能暴露。
春野繼續:“春澤隼人‘死亡’,咒術界那邊萬一發現了他和我有所交集……說不定今天五條悟和夏油傑是來提醒我的?”
春野思索起來。
“别把人想得太好心,”甚爾提醒她,“要藏住惠,你就别和他們有交集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們想找到自己,自己根本無法避開吧?
春野在心裡歎氣,面上點頭。
“沒事兒了?”甚爾又問。
“沒了。”春野解開帳。
“行。”這人一閃身,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