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句話說出來都有些冒昧。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五條]言辭懇切地詢問對方腦袋康健與否,對方同樣激情回應熱情似火的麻辣比心,說謝謝關心。[五條]在惡心人的大比賽中慘烈失敗,甘拜下風(并不)。
未來長成很惡心的大人了呢五條貓貓。
很惡心的大人繼續開口,在此進行了很突兀的自我介紹,什麼咒術界、大概是一群很爛很爛的爛橘子和一些比較可愛的學生。什麼咒術師、天生有着特殊力量的人類。什麼特級咒靈與詛咒師、毫無疑問的反派。
“很明顯,我是咒術師,你是咒靈。”五條悟說,“按照道理來講,我應該拔除你哦?”
[五條]很不屑。“那你來試試呗。”
“不不不!”五條悟豎起跟手指晃了晃,“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是怎麼出現的呢?我的眼睛告訴你确實是五條——無論是彈出來的力量、咒力的流動、下意識的判斷,簡直和我一模一樣啊。倘若真要打起來,完全隻能憑我自己的經驗了啊。”
“還可能打不出個結果。”
[五條]不置可否。
他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眼角,“是什麼咒術所形成的嗎?我看不見。但無論是未知的詛咒還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恐怕都無法達成這樣的效果。畢竟我可是六眼嘛。如果這麼輕易就能複制出這雙眼睛,哪怕僅僅隻有一隻,以那些爛橘子來講,現在遍地都是五條悟了吧?是平行世界嗎?感覺差不多,沒想到另一個自己是女生啊,看樣子經曆的事情和自己很不一樣诶。所以、話又說回來了。按理來講,在這種情況見面,我們應該不互相的大聲質問一下:你是誰!怎麼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應該是這樣吧?”
[五條]聽着對方一口氣說完這麼大長串話,很是沉默了一下。
“表演是另外的價錢。”
五條悟隻是問:“真的完全不解釋嗎?你完全不驚訝啊。”
而[五條]又沉默了一下,這次沉默得很是複雜,像是評估着自己嘴巴裡說出來的話:“……那我說咯。”
五條悟眼睛明亮,呈現出興緻勃勃的神采,狂點頭。面前模樣和他九成九相似度的少女深吸一口氣,用超高度的分貝的音量并不停歇的喊出這句話:
“——我又沒說我是五條悟!”
“哦,同學,你是怎麼想的?”[五條]脆弱地按住了眼睛,同樣興高采烈地背出了那段語錄,“我是魔法少女,是在愛中維護正義的使者。我是經紀人喜歡的學生,在學校深受萬千風靡集一身的天才,這個名字實在承擔的太多了……下次見面的時候,請叫我一聲,五條小姐。”
五條悟:“……”
五條悟:“…………哇塞。”
“而且我早已經介紹過了。”[五條]一本正經,“老子如假包換,乃是一名魔法學院二年級的優秀學生。剛才那個是三年級入學的新生。”
又一陣沉默。
五條悟思索着看着對方,“真的假的?那五條小姐不上學怎麼在這呢?”
“原本是在進行校外實踐活動,結果學校被炸了活動,就無限期延期下去了。以及不是我炸的。”[五條]說,“今天原本就是過來進行‘實踐活動’,結果你們突然就朝老子動手了。哼。沒腦子的大……”
她沒有把話說完。她停住了。
不遠處傳來一種奇異的波動,迅速而冰冷的掠過大腦。她的聲音消失了。少女回過頭,望向同伴離開時的方向,臉上的情緒像是被蠟燭面具般飛快融化。
[——角色卡*敦魔女化進度:70%。]
[——觸發事件:魔女化身(半魔女化)。]
***
林下愛原本正在煮火鍋。
她終于舍棄了肯德■裡的漢堡套餐,轉而雙眼放光地進行自我烹饪。在煮火鍋之前、在經紀人問出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問題時,系統的尖叫聲震耳欲聾,臉砸鍵盤的聲音是如此清脆響亮,看樣子恨不得一刀把自己解決回爐重造。
太宰治笑容消失,一言不發,陰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像是把面前的人祖宗八代埋在哪裡都想好了。
林下愛毫無自知之明,還在等着回答,直到[硝子]哒哒哒地跑過來問還沒點飯嗎,凝固的氣氛才終于重新流淌。林下愛拿出手機,猶豫了片刻,居然打算自己下廚——
“今天不是瘋狂星期四!”林下愛遺憾,“咱們下次星期四再來。”
她們最終決定煮火鍋。因為林下愛現在特别想吃,況且這不容易翻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幹——系統負責把食材投擲在安全屋,林下愛負責開火,[夏油傑]負責洗菜,[太宰醬]負責拌調料,太宰治負責在一邊撕開火鍋底料放進鍋裡,[硝子]負責用手術刀把牛肉切片。
參與感極強。
在此期間[太宰醬]三次溜進廚房,因為兩次偷吃一次試圖往鍋裡面倒洗潔精并且灌潔廁靈而被制裁,被強制拎到一邊看着其他人吃完一輪後才能上桌。火鍋鍋沸騰,林下愛單獨留了幾份食材給[五條]和[敦]回來吃,擡頭時剛夾了一個牛肉丸——
然後就聽到了那個聲音——
[——角色卡*敦魔女化進度:70%。]
[——觸發事件:魔女化身(半魔女化)。]
……
系統垂死病中驚坐起差點把自己格式化。
林下愛刷的一下來了個臉滾火鍋。
[太宰醬]及時薅住了林下愛的頭發,防止火鍋不幸毀于此刻,順便搶走了經紀人看上的那個牛肉丸。[硝子]也趕緊端着碗筷往後一退讓出戰場,迅速啃了一口自己煮好的毛肚。[夏油傑]神情平靜,隻是飲了口茶。
林下愛慌裡慌張地按住桌子,把自己的頭拔起來,在原地進行八百個假動作後下意識翻看世界紀錄——
首先是五條小姐和五條先生對上。很正常。
然後是小月下先去孤兒院,也很正常。小姑娘先是翻牆進去,潛入建築物。人因為外面的大動靜躲在了卧室裡。經曆七七四十九難(其實就兩三分鐘的功夫)終于找到人。透過木闆上被蟲子啃出來的洞往裡看,孩子們在房間裡打着地鋪,用參差不齊、全是補丁、髒兮兮的灰被子蓋着,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在這些灰被子中,亮色的紅圍巾最為顯眼。圍巾被睡在中間的孩子當成一條毛毯,小心翼翼地蓋在三個孩子身上。
……畫面一時間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孩子中間站着一個梳着鍋蓋頭的大人,表情嚴肅,看着很兇。他先訓斥了一下這些孩子,讓這些孩子保持安靜。盡管場面除了外面的打架聲一個聲音都沒有。然後嚴肅着臉走了出去。
小月下趁機往旁邊一閃,大人似乎神情焦慮,往外走了,眨眼功夫消失不見。于是小白虎琢磨一兩秒,就摸摸進去了。
孩子們大驚失色:“來者何人!”
小月下挺直胸膛:“我是月下的魔法少女!你們可以叫我小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