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談酒生卻道:“荷萱璃呢?”
林順德愣住了。
陛下說的這是什麼話,荷小姐,哪裡來的荷小姐,如今可是在牢獄中待着呢。
看來真醉的不輕。
林順德還是一言回道:“陛下,荷小姐如今被關在大牢中,還是今日您親手下的令。”
談酒生這才回過神來:“哦,對,被我關起來了。”
他才算是回過神來。
又喃喃道:“荷萱璃,今日看着好生面熟。”
林順德心道:壞了,看來之前他的猜想還是成真了。
陛下這是真看上荷萱璃那丫頭了。
也對,怪不得會答應今日荷侍郎的請求。
如此大罪,陛下那能說答應就答應。
不是看上了,又是什麼。
看來這段時日得多關注一下牢獄中的荷姑娘了。
林順德揣着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默默退出而來房門。
大牢。
荷萱璃自小都被嬌慣着長大,那裡受的了大牢内的環境,反正也睡不着,幹脆問起父親白日裡對陛下所說的那個承諾。
“父親,你說的贖罪是什麼?你知道關于西南匪患的什麼?”
荷侍郎猶豫了一瞬,想了想自己本來也沒有多少活頭了,幹脆就說了出來:“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不出半月他們一定會将銀兩換個地方私藏起來。”
荷萱璃道:“父親,你是想那時候,讓陛下将金銀奪回。”
荷侍郎點了點頭道:“對。”
荷夫人站在角落難掩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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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府。
“老爺,你别罰清兒了,你若是再這麼罰下去,清兒怕真要落下什麼病根。”
羅老爺正在氣頭上:“我不罰他,他怕是長不住記性,天子行事,動動手指一根手指頭就能要了我們的命,你卻偏要和他們對着幹,你說說這不是欠打是什麼。”
羅白清卻是一聲不吭的受着。
從頭到尾都沒有辯駁的意思。
直到羅老爺道:“你和荷萱璃的婚約也就此作罷。”
羅白清慌忙開了口:“為什麼?我不同意。”
可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冷呲。
羅白清不顧自己身上的痛疼,拉住羅老爺擡步要走的褲腳道:“璃兒呢?璃兒在哪裡我要見她!”
羅老爺停下腳步:“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給我靜思己過,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放二公子出來。”
“是老爺。”
羅白清靠着最後一點沖力想要掙脫出去,最後卻都被無情的摁壓了回去。
擡眼無意間瞥見窗外懸月。
羅白清垂眼:璃兒,你會等我的對吧。
一滴淚悄然落入深處。
荷萱璃看着牢外白月:羅白清,我想我等不下去了。
距離和皇帝約定未交的日子越來越近。
荷萱璃幾乎每日都伴随着噩夢入眠,夜半也總會從夢中驚醒。
這樣的日子也真是難熬。
這日荷萱璃和往日一樣,對着牢獄的牆壁發呆,忽然聽到身後“咔嚓” 一聲落鎖的聲音。
荷萱璃回頭,就看到林不知道何時進了來,指揮着身後的人添置東西。
荷萱璃看着一溜子的桌椅床褥,一時竟忘了傷心,看着一應俱全的用品,人都傻了。
荷萱璃愣愣問道:“公公你這是?”
林順德囑咐身後的奴仆一切都安排後才道:“荷姑娘莫要見怪,老奴不過是按照陛下囑咐,添置些許東西罷了。”
荷萱璃看着眼前一應俱全的東西,心内腹诽:這叫些許。
說完後林順德也不等荷萱璃一家子反應,徑直離開了。
荷父荷母蒙圈的看着荷萱璃:“璃兒,這是怎麼回事?”
荷萱璃搖頭,她怎麼知道這皇帝那根琴弦搭錯了。
荷萱璃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也可能是送我們最後一程了,才派人拿來了這些東西。”
“也不是,沒有道理。” 荷侍郎自己說到一半又改口道:“個鬼,璃兒莫要說如此不吉利的話。”
荷夫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荷萱璃望着父母的臉色,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總是沒有開口。
或許吧。
事件種種,臨到死前,好像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