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萱璃擡頭拍了拍羅白清靠在自己肩頭的側臉::“阿清,你受傷了,莫要在這裡睡過去。”
羅白清強打起精神:“無事,去找伯父重要。”
可身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荷萱璃想要再勸,可再說卻顯得自己矯情,羅白清帶自己出城已經受了傷,如今當務之急就是快些找到父親。
“好。”荷宣璃不再多言,拉過羅白清手上馬缰:“駕!”
走到一處卻忽然聽到有對話傳來。
荷萱璃擡眼看去:“父親!”
土匪耳聰目明一下便察覺出了不對:“誰在哪裡?”
轉而看向眼前的荷侍郎:“我說你今日為何忽然說要有要事告知,原來都是騙我的!”
說着手裡面的大刀就要朝着荷父揮去。
“不要!”荷萱璃跑了出來,羅白清還未能拉住,自己終于受不住傷勢直接昏了過去。
土匪尋聲看去,注意到荷萱璃身後的馬,見到荷萱璃容貌的一瞬,色心瞬起:“哎呦喂,哪家的小娘子,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也好曝屍荒野的強啊。”滿口的混不吝。
荷父急了:“你敢!”
土匪道:“你個老匹夫,你急什麼?”
擡眼又看了看荷萱璃,又回頭看了看荷父。
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哦?她方才口中所說的父親是你。”
“沒想到,荷侍郎的這位千金倒是十分不錯。”
荷萱璃知道今日,父親定是為了完成當日對陛下的許諾,目光有意的環顧四周。
寂靜的可怕,可荷萱璃卻總覺得四周一片殺機。
她怎麼來了?
談酒生卻被忽然逃出來的荷萱璃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忙制住了想要上前圍剿的侍衛。
荷父也時刻觀察着藏在暗處陛下的動靜。
隻有土匪一身麥色肌膚,幾塊粗布做場的衣服圍在身上,有零零散散的破布垂在身側,随着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看起來甚是滑稽。
但這土匪明顯就是看上荷萱璃了,現下也顧不得身後的荷父,朝着荷萱璃的方向就大步邁過去。
一邊走還一臉□□。
給荷萱璃看的滿臉惡心,護着自己往後退道:“你别過來!”
荷萱璃一臉驚恐,看的土匪更是心情愉悅,腳下步子更快了。
不遠處的談酒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擡手道:“弓箭。”
旁邊侍從将弓箭遞上。
談酒上拉弓上箭,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瞄準時機,“嗖——”的一聲。
“啊——”
一聲慘叫傳入衆人耳底。
荷萱璃看着眼前對倒在地之人,那人腿上,一根箭羽直直穿透了過去,鮮血順着腿骨流出,很快就染紅了衣衫。
還未等其反應一圈蒙面的黑衣人沖了出來。
跪在地上的土匪頭目反應過來了:“好,你個荷侍郎,既然在這裡等着我呢,既然你無情就休要怪我無意!”
說着起身忍着身上的劇痛,也朝着面前的荷萱璃撲了過去。
荷萱璃轉身欲躲,那人卻是鐵了心,手中匕首飛出,硬生生止住了她逃跑的步子,再一側身,刀依然架在自己脖梗之上。
荷侍郎驚怒:“女兒!你快放了我女兒!你有什麼怨氣都沖老夫來。”
兩方人馬都被拼的你死我活,到處都是刀光殘影,眼見着局勢不對,頭目道:“快,快退!”
談酒生振臂一揮,破開眼前阻礙,劍光直指頭目首級,頭目慌了神下意識想拿眼前荷萱璃擋劍。
荷萱璃身體被禁锢着,眼見刀尖越來越近,心道:必死無疑了。
下意識閉眼,卻聽到耳邊一聲驚呼響起。
“不要!”
荷萱璃睜眼眼,有溫熱的血濺在臉側,看到眼前場景眼淚洶湧而出:“父親——”
那一劍直直刺在了荷侍郎身上。
頭目看準時機也不再多留:“小美人,既然你父親都已經将死,不如你就跟我走吧。”
荷萱璃擡手想要觸碰父親衣角,可手中抓到的隻有一陣風。
其他小弟也跟着逃走。
談酒生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荷侍郎。
箭還在他的身上,談酒生第一次有些無言:“你——”
荷侍郎卻拼着最後一口氣,懇求道:“陛...陛下,救...救救小女。”
說完便倒了下去。
談酒生擡眼看了看土匪散落的金銀箱子,道:“将荷侍郎一并帶回去救治。”
說完便頭也不回朝着土匪逃竄的方向追去。
談酒生心裡腹诽着麻煩,可還是追了上去。
眼見到了山寨門口,談酒生眉頭緊蹙,居然是腿疾發作了。
談酒生直接疼的從半空掉了下來。
守門的土匪聽到了聲音,很快圍了上來,垂眼看着摔落在地上的人。
談酒生眼前陣陣發黑,心中默默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