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荷萱璃聽到耳邊一陣淅淅索索之聲。
恍惚中睜開眼,覺得自己身後在動,她愣了愣回過神來:“談酒生你在幹什麼?”
剛問完話,就聽咔的一聲,捆着兩人的鎖鍊斷了。
荷萱璃還有點懵,剛想問怎麼回事,談酒生二話不說便站起了身,從窗戶中跨了過去。
荷萱璃連忙起身去看,談酒生的下了窗子,他的舊腿似乎在還不小心碰了一下,站起來的姿勢格外狼狽。
看起來好不可憐。
荷萱璃還想說什麼,卻聽談酒生口中說了什麼,起身便走了出去。
荷萱璃看懂了,他說去去就回。
荷萱璃便百無聊賴的坐在幹草堆上,在寨子裡幾天身上的衣裙都格外破舊了,出在王府時,荷萱璃就格外喜潔,幾乎每日都讓蓮随給自己沐浴熏香。
荷萱璃側身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臉瞬間就垮了下來,難聞太難聞了。
她必須找個可以沐浴的地方。
就這樣想着想着荷萱璃不知不覺之間又睡着了。
在醒來時鼻尖聞到一股香味。
荷萱璃睜眼便看見談酒生從懷裡又拿出了一些糕點。
荷萱璃瞬間精神了起來:“你從哪裡弄來的?”
談酒生沒有回答:“你不餓嗎?吃吧。”
怎會不餓,原本便幹了一天的活計,到最後又被困了一天都沒有進食。
談酒生不想說她便也沒有多問,接過談酒生遞給她的糕點便吃了起來。
之後一連幾日都是如此,談酒生總是在夜深的時候去取些食物來保證他們一天的精神體力。
荷萱璃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談酒生偷偷去了廚房。
原本荷萱璃還擔心若是在廚房偷拿的,若是最後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可日複一日的過去,并未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荷萱璃原本提着的心便也漸漸放了下來。
荷萱想不通為何談酒生為何願意如此幫她。
上次幫逃過寨子的搜查依然是幸運,這次他卻還是為她前去尋找吃食。
話道嘴邊便不由問了出來:“你大可不必為了做這些事情的。”
談酒生聽到他的面色卻絲毫未改:“我醒來後認識的人便隻剩下你了。”
因為最親近的人隻有你了,所以我會幫你。
荷萱璃心中一跳,他這人怎麼慣會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可荷萱璃對他卻是毫無印象,頂多便是點頭之交,況且身在這煉獄之中,身旁人種種行徑稍不注意便會行差踏錯。
可為何對談酒生她心裡明明地放着,可卻還是接受他對自己好。
就這樣出了好一會兒的神,荷萱璃實在想不通。
或許是身在地獄總想着身旁有個伴,不管他是人是鬼,總有個依偎。
心裡也許就不會慌亂了。
想到最後,荷萱璃想大不了逃走的時候一并帶上他,就當是還了他的人情。
之後兩人被放出來後,李傭明顯感覺兩人安分多了,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卻越發多了。
有時不過多盯着荷萱璃的身影多看一會兒,便被自家婆娘又拽着耳朵一頓訓斥。
李傭表面上挨着訓斥,可心裡卻是不明白了。
那小子和他同樣也是個瘸腿的,可那丫頭為何偏偏就看上了他。
不明白,實屬不明白,明明他自己長的也挺帥的啊。
李傭心裡如此想着。
而這幾日的荷萱璃白日裡看似在老實幹活,其實她也在想有沒有辦法找一些合适的東西,像談酒生說的那樣,學一些箭術,或者劍法。
她總得用些東西防身才好。
有時她也會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前院,那些土匪訓練的地方,可那些土匪各個都是膘肥體壯的大漢,手裡面人手一個大刀。
舞起來也是各個沒有章法的亂來,他的那些招式能夠奏效也全仰仗他們的蠻力,完全就是不怕死硬沖。
這些與荷萱璃也隻能看看罷了。
雖然學武這件事情還暫無進展,但好在荷萱璃這幾天在這裡讨來了一些新布料,在廚房燒了些開水,倒入自己早已經備好的木桶中。
幹完這些,荷萱璃便覺得自己已經累的不行了,因着腳上的繩索荷萱璃脫衣都有些費力。
不過在泡進水池的一瞬間,荷萱璃便覺自己身上的疲憊緩解了不少。
不過還有一個讓人為難的點,荷宣璃看着自己裁剪出來的新衣,這才想起來自己腳上捆着鎖鍊,穿起來多有不便。
看來等還是要将衣服拆了貼身改才行。
氣憤的在水裡捶了拳,看來得早點想辦法将這鎖鍊弄開才是。
荷萱璃剛這般想着,門吱呀一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荷萱璃一驚:“誰?”
“是我?”
談酒生?
荷萱璃将自己的身軀蜷縮起來透過屏風看到了談酒生的人影。
少年身形透過燭就映照在屏風之上,挺拔消瘦,若不是荷萱璃知道他身患殘疾,光看背影還以為是哪家的俊俏兒郎。
荷萱璃回過神,她在想什麼呢?
又哪家好兒郎半夜闖女子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