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公公過來後荷萱璃雖看見沅雀她們一臉不情願但還是轉身回去了。
林公公則是帶着她到了談酒生的寝宮。
荷萱璃剛一進來就看到談酒生躺在榻上,雙目緊閉,隻短短一日不見荷萱璃卻覺得他瘦了許多,一旁的太醫正在給他把脈。
見林公公過來,等給談酒生把完脈後,目光觸及荷萱璃愣了一下而後道:“陛下,此次病發突然應該是氣急攻心,才導緻的昏厥。”
荷萱璃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太醫朝着荷萱璃行禮道:“這老夫便不确定了,快得話或許一兩日,慢的話也可能是月餘。”
荷萱璃的臉色白了一瞬,她側眸看向床榻之上的談酒生。
太醫囑咐了幾句後,将該用的藥膳給林公公,之後便離去了。
荷萱璃就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接林順德提醒。
荷萱璃才道:“林公公,藥物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林順德道:“那多謝荷姑娘了。”
說着便将藥遞了過去,荷萱璃接過按照醫囑将藥慢慢的熬好。
如今談酒生昏迷,她若是想早日見到母親隻能期望談酒生快些醒過來。
等藥熬好荷萱璃将藥端在談酒生的床前,剛想用勺子将藥灌入嘴中,可惜吞了一半卻也吐了一半,再灌了幾勺還是如此。
荷萱璃幹脆用一隻手将談酒生的嘴掰開,将藥放置在桌上,變這樣一手拿勺一手掐着談酒生的下巴,一碗藥就這麼硬生生被荷萱給灌了下去。
一旁的林順德看的也是直皺眉,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心中不由暗歎看來陛下要想獲得荷姑娘芳心,還有些時日的。
哪有喜歡的人會是這麼給人灌藥的。
林順德見荷萱璃喂完藥,想着這裡也沒自己什麼事,剛想要行禮告退,荷萱璃忽然道:“對了,林公公前面跪着的那些大臣,讓他們一直如此跪着也不是個事,不然就讓他們先行回去吧。”
林順德無奈道:“老奴也想啊,可那些大臣鐵了心要,要陛下一個交代啊,老奴現在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荷萱璃聽到了林順德話中的言外之意,看來這些大臣們都是沖着她來的,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是不肯罷休的。
他們當中跪拜的人或許有一些是真的為江山社稷考慮,也可能有些卻隻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早就看不慣談酒生素日的行徑來借此大作。
荷萱璃頓了頓道:“那你便如實告訴他們說,陛下如今昏迷他們想要的結果隻能等到陛下病好之後了。”
林順德最終應下,按照荷萱璃的原話傳達。
至于那些大臣們到底聽不聽便是另一回事了。
荷萱璃之後便一直留在談酒生身邊時不時照看他的情況,不知不覺間就趴在談酒生的床側睡着了。
再醒來時,屋内已經是一片漆黑,荷萱璃眨了眨眼這才逐漸适應了屋内的黑暗,剛想要起身就被談酒生一把拽住了手腕。
荷萱璃一喜:“陛下,你醒了!”
可聽到的談酒生喃喃的呓語,荷萱璃靠近了這才聽清楚談酒生在說着什麼?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
談酒生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困境,他又看見了那個原本圍困自己的破爛宮牆,四面的寒風吹的他不住蜷縮住了身體。
模模糊糊間他覺得自己好冷,他好想自己的父皇來看看他,他的母妃來看看他。
可他等啊等最終卻等了一個徒勞,經過在後宮破爛的冷宮,剛開始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母妃不喜歡自己,為什麼要将自己丢在這個地方不管不問。
可等時間久了談酒生在這個暗無天日呆的天日裡呆的便也忘記了這個問題。
先帝膝下幾乎無子,除了談酒生以外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面的弟弟。
可日子過的久了,談酒生又一次無意間看到頭頂掠過的鳥,他們真自由啊。
談酒生的心中默默生出了逃離這裡的想法。
他想他若是逃離了,一切會不會都好起來。
于是在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談酒生偷偷發現了一個出去後宮的破洞,他此後幾乎每日偷偷來到宮門的守衛之前,觀察他們的換崗時間,此後将他們一一記下。
終于有一日在宮中舉辦花燈宴的時候,談酒生趁機溜出了皇宮。
可元宵佳節之日,天氣依然寒冷,談酒生以前在宮中呆着的時候也并未有衣物可以更換,他走到大街上,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吆喝的小販。
眼前一盞盞漂亮的花燈照在自己眼前真是漂亮,當他還沉寂在眼前繁華之中時,肚子忽然響了起來。
他有些餓了,鼻子很靈敏的聞到了包子的味道,談酒生順着香氣停留在了一個攤販前。
談酒生小小的身影就這麼看着眼前一籠籠冒着熱氣的饅頭,許是他在攤位停留的時間太久,引起了老闆的注意。
見談酒生一身破爛,直接驅趕起了他:“去去去,哪裡來的小乞丐,莫要在這裡影響我的生意。”
聽到此話談酒生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扮,一身薄如紙片的衣物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