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不免心下詫異,因為荷萱璃早就離宮了,誰曾想居然回來了,但卻是如此模樣。
衆人心中不由開始了各種八卦猜測。
可太醫盡管心中再疑問,也還是先替荷萱璃診治,好一同忙活。
但這期間談酒生卻一直在一旁守着。
就連喂藥也是談酒生一點點将藥給荷萱璃喂進去,絲毫不假手他人。
就連夜半也是守在荷萱璃床頭不曾離開,直到半夜荷萱璃悠悠轉醒,睜眼便看見趴在自己身旁的談酒生。
下意識想要伸手去觸碰談酒生的臉龐,可能是因為連續幾夜沒有休息好的原因,談酒生面色格外蒼白,眼下烏青。
可手還未碰到談酒生卻身體一抖,竟然在睡夢中驚醒了。
荷萱璃一慌,慌忙想要收回手,四目相對,荷萱璃心中格外尴尬,想着要如何說話。
談酒生卻是直接緊緊抱住了荷萱璃,沒有一句話,但卻是越抱越緊。
越抱,越緊。
荷萱璃一怔,也緩緩的擡手回抱了過去。
感受到身後觸感的談酒生,一怔,抱着荷萱璃的手怔松,下一刻卻是再次緊緊抱住。
淚水濕潤了他的眼角。
荷萱璃嘴角也微不可察的勾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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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每天談酒生都陪着荷萱璃養病,兩人居然奇迹般的過了幾天平靜相處的一段時光。
也是這段時間,宮中傳聞再次傳開。
“看來陛下真的是對荷姑娘癡心不改了。”
“也是沒想到,自古帝王無情,如今居然出了一個癡情種。”
“要不了多久,這個和姑娘就真的要入住後宮,之前被皇後分開,此行再次相聚,陛下怕是不會再輕易放手了。”
如此同時,羅白清那邊也傳來了捷報。
宮人來報時,談酒生就在荷萱璃身邊待着,聽到河道洪災擺平,荷萱璃當即喜不自勝。
兩人下意識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喜色,可下一瞬,談酒生便徹底昏了下去。
荷萱璃驚道:“談酒生!”
如今剛好一個又昏一個。
太醫心中萬分無奈,荷萱璃也萬分焦急的等和太醫的診治,說:“陛下,是勞累過去,因着這幾日的忙活,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才會如此。”
荷萱璃想也是,如今羅白清那邊傳來好消息,談酒生便徹底松懈了下來。
而此時門外卻忽然聽到侍衛的來報。
說有人送信給她。
給她,荷萱璃聽到的時候還愣了一瞬,以為是母親不放心她來的家書。
可打開信件的一瞬間,荷萱璃卻愣住了。
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才會知道居然是李夫人來的信。
荷萱璃一驚,慌忙問侍衛道:“你可見過送信的人?”
侍衛搖了搖頭道:“屬下,收到信後,便不見了人影。”
荷萱璃心中的期待卻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她與李夫人多日未見,自從上次一别便再也沒了她的音信,沒想到再次得知對方,居然是如此緊要關頭。
荷萱璃的目光再次轉向昏迷的談酒生眉頭不由緊緊蹙起,想起李夫人信上所言。
她從未想到李夫人居然是談酒生的人。
李夫人原本是談酒生安插在匪寨裡面的眼線,奈何再次遇見陛下,他居然失了憶。
荷萱璃原先不解的疑惑瞬間有了答案,怪不得之前談酒生能如此的幫她找到李傭給她的腳腕上的鎖鍊的鑰匙。
想來這些都是李夫人暗中相助。
除此之外,李夫人還提起的了,她這段時間的經曆,她找到了李傭,不過不幸的是,李傭人已經沒了。
荷萱璃讀到這裡的時候,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沒有眼花,李傭确實已經不在了。
李夫人說她追蹤棄淵找到李傭之時,李傭脖梗上一道長長的劍痕,顯示在上面,格外的刺目。
李夫人很難形容當時内心的感受,對于李傭,李夫人心中是複雜的。
雖說他是個惡霸,可當她假裝眼線,進入到匪寨成為李傭夫人後,李傭不說待他很好,但也不差,但比起之前的生活已經算是不錯了。
可李夫人的性命她自己也知道,是因着陛下才得以保住的。
她不願背叛談酒生,可在日漸相處中她卻也對李傭動了真情。
看到這裡荷萱璃也是内心複雜。
信中李夫人也因此感歎,興許是天意給她了一次機會,讓談酒生失了意,讓他不記得自己與他的關系。
也讓她在此中有了得以喘息的機會。
可當匪寨覆滅,李傭為了讓他們活命去以身試險的時候,李夫人心中總是惦記了他,盡管李傭這個土匪在外人眼中再不堪入目。
他也算是自己的夫君。
所以在見到棄淵的一瞬間,李夫人便直接追了過去,因為她還知乎。
李傭不管是生是死,她總要親眼看見,才能心安。
荷萱璃目光接着看了下去
【或許,是天命如此,天命讓我與李傭相遇,可天命也自知善惡,李傭為匪多年,禍害一方百姓,如今落到一個身死的結局,到也不算他冤枉,你說是吧,萱璃。】
一字一句,荷萱璃感覺像是李夫人就在自己眼前訴說着這些話。
【對了,我追蹤棄淵一路,發現他此時絕非善輩,如今他的去向我也還不明了,但你們還是要多加小心與他,他似乎對于陛下了解頗多,你們一定要提防他,莫要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荷萱璃看着陷入昏迷的談酒生心中忐忑,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為今之計也隻能好好讓人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