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場對面的第二間茅屋内,白冠之人站在屋檐下注視着這一切。之前處罰序的那個黑袍領軍道:“何必給這些下賤之人好聲色?我們的任務還遠未達标。”
“雖說當他們是牲口,可畢竟是人,偶爾也要給一點甜頭。”白冠頭也不回的道。
“前日接到口信,佐研對我們沒有達成目标很是生氣。”領軍又道。
白袍人收回目光,輕哼了一聲道:“他在王城之内,凡事皆由口信人上下往返,自己不曾動得一手一足,卻隻曉得催逼。”
“我們如今受他管轄,又遠離王城,不按他要求來,王城若有怪罪,我們無從辯解啊。”黑袍勸道。
白冠人聽了沒說話,良久才輕搖了搖頭,自嘲道:“都是一門所出,沒想到如今卻天差地别。”
黑袍領軍畢竟和白袍人分屬不同,這種感受沒有他強烈。“之前你們大多在外輪值兩年即可返回王城,你出來這是第三年了吧?“他問道,内中之意不言自明。
白袍人沒說話。
“如今你還是想想辦法争取早日回到王城,時間拖得越長,于你越不利。那口信人在此等了一日,你沒給他回信。再兩日他轉回時,你還是想想如何來回複佐研。”
這是肺腑之言,白袍人心中明白。他轉頭看着領軍道:“我這裡進展不大,拖累你了。”
領軍嗐了一聲:“我們的職責任務和你們不同。隻要這石場能運轉下去,我們便算完成任務。你不必如此說。”
白袍人轉頭看着對面,心裡再次将這石場上上下下捋了一遍:人力雖少,目前來看也充足;每日出工,勞動量也足夠;至于他們和場衛,他自問盡職盡責,可為何産出還是如此之少?他從不願意将一切歸咎于運氣,可自從三年前領隊從王城出來至今,這是開辟的第三個石場,若不歸于運氣問題,他真不知道該從哪裡找原因。
他的視線從已經開過的山和正在開的山上掃過,心中翻江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