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挽住蘇嬷嬷的胳膊,眼神裡滿是擔憂與挂念。
蘇嬷嬷看着眼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清芷,心中滿是心疼。
想起剛不久姜清芷才落水的事,她的眼眶微微泛紅,伸手輕輕拍了拍姜清芷,說道:“小姐,老夫人一切都好,就是你落水之後,身子還虛着呢,可得好好養着,怎麼就急着過來了?”
姜清芷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我也是實在想祖母了,好些日子沒瞧見祖母,心裡空落落的,就想着趕緊過來給祖母問個好,隻要能看到祖母好好的,我這心裡就踏實了。”
說罷,她扶着蘇嬷嬷的手,邁過高高的門檻,向着老夫人所在的堂屋走去 ,滿心期待着與這位素不相識又親密萬分的老人見面。
姜清芷一跨進堂屋,目光便直直地落在祖母身上,眼眶瞬間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快步上前,半蹲下身子,親昵地挽住祖母的胳膊,聲音帶着幾分撒嬌與愧疚
“祖母,芷兒好想你。芷兒這次落水,讓您操了這麼多心,都怪芷兒不懂事,沒照顧好自己。”
老夫人看着眼前乖巧的孫女,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伸手輕輕摸了摸姜清芷的頭,滿是疼惜地說道:
“芷丫頭,你這身子還沒好全呢,大冷天的,巴巴地跑來我這院子做什麼。這一路上吹了風,要是再着涼可怎麼好,你身邊伺候的人都是怎麼做事的?”
說着,老夫人微微擡眼,看向跟在姜清芷身後的小桃,目光裡帶着一絲嗔怪。
姜清芷見此情景,連忙替小桃解釋,着急得語速都快了幾分:
“祖母,您可千萬别怪小桃,她一路上都細心照料着呢。是芷兒自己太想您了,實在等不及,就想着趕緊來看看您,您千萬别為難她。”
說着,還輕輕晃了晃老夫人的胳膊,像小時候那樣撒着嬌。
老夫人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嘴角微微上揚,笑着說:
“還是我家芷丫頭貼心,知道惦記着祖母。既然來了,就别走了,等會就在這邊用膳吧。祖母叫人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荷花酥,讓廚房多做些,你吃個夠。”
姜清芷眼睛一亮,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脆生生地應道:“那芷兒可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謝謝祖母!一想到等會兒就能吃到荷花酥,芷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堂屋裡,祖孫倆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滿是溫馨。
姜府的飯廳内燭火搖曳,老夫人與姜清芷氣氛融洽,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騰騰熱氣升騰而起,伴随着歡聲笑語。
飯桌上,姜清芷想到小白說回家的承諾,想到共産主義,以及原主記憶中的種種黑暗,便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中閃爍着堅定與期待。
姜清芷開口:“祖母,我想去學男子才能學的四書五經,隻是我怕爹爹娘親不同意,祖母您能幫幫我嗎?”此言一出,原本熱鬧的飯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姜清芷身上。
老夫人正夾着菜的手猛地一頓,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與不解。她放下筷子,緩緩開口:
“芷丫頭,你怎麼忽然想學四書五經了?在咱們這世道,這些可都是男子才能學的,你現在就好學學刺繡,研習女德,這才是女子的本分。四書五經的事兒,你就别想了,祖母我現在不同意,以後也不可能同意!”
老夫人的語氣不容置疑,姜清芷還想再開口解釋,卻見老夫人已經再次拿起筷子,低頭吃起飯來,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姜清芷眼中滿是無奈,她深知這是世俗,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飯後,老夫人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以乏了為借口,讓姜清芷回自己的落芳院。姜清芷雖然滿心失落,但也隻能乖乖起身,向老夫人行了禮,帶着小桃默默離開了飯廳。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月光灑在青石小徑上,拉出她長長的影子。
小桃看着自家小姐一臉的失落,忍不住輕聲安慰:“小姐,您别太難過了,說不定等老爺和夫人回來後,老爺和夫人會理解您,同意你學習四書五經呐。”
姜清芷苦笑着搖了搖頭,心中明白,想要打破這世俗的束縛,談何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