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餘晖透過斑駁的窗棂,灑在林府内宅的雕花窗台上。林溫姝緊攥着衣角,眼眶微微泛紅,鼓起勇氣說道:
“娘,我不過是不想學習女經,這有什麼錯?每天誦讀那些枯燥的條文,真的讓我提不起興緻。”
陳甯正坐在那張精美的雕花椅子上,手中的團扇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眉頭瞬間擰成個結,語氣也不自覺地提高:
“女子本該學習女經,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你不學女經,将來如何管家理事?如何懂得相夫教子的道理?”
林溫姝急得跺了跺腳,平日裡的乖巧此刻全然不見,大聲反駁道:
“女紅、管家,我都有在認真學,可我就不能有自己喜歡做的事嗎?我喜歡讀書,喜歡研究詩詞,每次沉浸在那些優美的文字裡,我都覺得特别快樂。您總是拿這些老規矩來束縛我,我真的好難過。”
陳甯“唰”地一下站起身來,手指着林溫姝,氣得嘴唇直哆嗦:
“你這不孝女!我辛辛苦苦為你打算,一心想着讓你将來能有個好歸宿,你卻全然不領情!如今竟還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而此刻,姜清芷早就提前躲在書房外的拐角處,整個人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書房的門。
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絲細微的聲響都能讓她神經緊繃。當隐隐約約聽到内宅傳來激烈的争吵聲時,她心裡清楚,是林溫姝按計劃和母親陳甯吵起來了。
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一分一秒都在考驗着姜清芷的耐心。終于,沒一會兒,書房的門“砰”地被用力打開,林易一臉焦急,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腳步匆匆地朝着内宅的方向趕去。
姜清芷深吸一口氣,迅速閃進書房。一進門,她便箭步沖向書桌,雙手用力一把拉開抽屜,動作急切得甚至差點碰倒了桌上的擺件。
緊接着,她将抽屜裡的紙張一股腦倒在桌面上,雙手如同雨點般快速地翻檢,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逐字逐句地掃過。
那些紙張在她的翻動下沙沙作響,她時而眉頭緊蹙,時而眼睛瞪大,不放過任何一行字、任何一個标記,滿心期許能在下一秒發現那封信的蹤迹 。可直到将最後一張紙翻完,也沒有看到熟悉的信封。
随後,她又毫不猶豫地沖向書架,雙手在書脊上飛速劃過,像是在尋找着失散已久的珍寶。
她把一本本厚重的書抽出來,急切地抖動書頁,紙張相互摩擦發出簌簌聲,有些書籍因為她的動作過猛,“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她也全然不顧。
她的呼吸愈發急促,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甘 ,嘴裡喃喃:“不可能找不到,一定就在這裡。”
然而,一番地毯式搜尋後,書房的每一處角落都被她翻了個底朝天,那封信卻仍不見蹤影。姜清芷失落地癱坐在地上,滿心疲憊與沮喪。
待情緒稍稍平複,姜清芷去找了林溫姝。此時的林溫姝,淚痕雖已幹,但眼眶仍微微泛紅。姜清芷坐到她身旁,輕聲說:
“溫姝,這次還是沒能找到。”
林溫姝歎了口氣,握住姜清芷的手:“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難,不過别灰心,咱們再想想辦法。我爹平時會把重要東西藏哪兒呢?”
姜清芷搖搖頭,一臉無奈:“我實在猜不透,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溫姝歎了口氣,握住姜清芷的手,滿臉疑惑地說道:“清芷,你說,為什麼一封信,你父親放這麼嚴實,好像在防着我們一樣。這信裡到底寫了什麼,這麼重要?”
姜清芷無奈地搖了搖頭,眉頭緊鎖,“我也不清楚,父親平時做事謹慎,這封信或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苦了我們,毫無頭緒。”兩人沉默片刻,又開始小聲商量起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