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猛地低頭，用牙齒撕開衣襟，胸口赫然浮現出一道猙獰的刀疤，形如展翅的雄鷹：

“七皇子舊部皆有此印記！當年叛軍圍攻行宮，我為護殿下突圍，被亂刀砍中胸口，險些喪命！”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脖頸上青筋暴起，

“玉佩之事千真萬确，文淵閣第三根立柱下有機關，轉動朱雀浮雕三次即可開啟！”

蕭乾突然伸手扣住黑衣人腕脈，内力順着指尖遊走：

“既是忠心耿耿，為何要藏在雲升閣特制的香囊？”

話音未落，黑衣人面色驟變，掙紮着嘶吼：

“那是栽贓！有人想借小姐之手除掉我！”

蕭乾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怅然，緊接着目光如炬地鎖定住黑衣人，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卻又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你可認識我？”

他的身軀微微前傾，仿佛要将黑衣人所有的反應都盡收眼底，那股久經沙場的威嚴氣息，在這狹小的柴房裡彌漫開來。

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愣了一瞬，但很快便恢複鎮定，他擡起頭，毫不畏懼地迎上蕭乾的目光，眼神中透着一股執拗與冷漠：

“不認識，我從來沒見過你，也不想認識。”

說這話時，他的下巴微微揚起，像是在刻意彰顯自己的強硬。

蕭乾微微一怔，随即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情，似是失望，又帶着幾分難以置信。

他盯着黑衣人，目光裡透着審視與探究：“你不認識我？”

那黑衣人雖然被綁得結結實實，此刻卻硬着脖子，眼神中滿是倔強與不屑：

“哼，我為何要認識你？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家夥，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蕭乾緩緩站起身，雙手負于身後，來回踱步，聲音低沉而緩慢：

“我蕭乾，曾随七皇子南征北戰，出生入死無數次。七皇子舊部的每一場硬仗，我都在。”

“那些年的風風雨雨，豈是你能輕易否認的？你說不認識我，那這鷹形刀疤，又作何解釋？”

黑衣人别過臉去，冷哼一聲：

“刀疤能說明什麼？這世上巧合之事多了去了，難不成有個刀疤就得認識你？别拿這些來诓我，我不吃這一套。”

姜清芷在一旁微微皺眉，眼神裡滿是懷疑：

“你這般嘴硬，到底是心裡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真與七皇子舊部無關？若你執意不肯說實話，就别怪我們手段狠辣了。”

黑衣人卻毫無懼色，仰頭大笑起來：

“要殺就殺！想讓我屈打成招，絕無可能！”

他的笑聲在這狹小的柴房裡回蕩，透着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絕。

姜清芷看着黑衣人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中明白，再怎麼逼問也隻是徒勞，當下便對蕭乾說道：

“蕭叔，看來從他這兒問不出什麼了，咱們先出去再做打算。”

蕭乾微微點頭，目光最後在黑衣人身上停留片刻後，便跟着姜清芷一同朝着柴房外走去。

兩人剛邁出柴房，夜色便如墨般将他們籠罩。

院子裡，月光清冷，灑在地上像是結了一層薄霜。

姜清芷一邊走一邊思索着剛才發生的種種，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