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芷站在學堂飯堂的一隅,目光掃過那稀稀落落的幾個女子身影,眼神裡滿是憂慮與思索。
她微微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随後緩緩轉過身,看向身旁的陳墨白。
此時,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姜清芷理了理衣袖,神情認真而懇切地開口道:
“陳大人,麻煩你一件事”
她的聲音雖輕柔,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墨白見狀,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躬身行禮,态度恭敬而鄭重:
“殿下請講,隻要是陳墨白力所能及之事,必定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姜清芷直視着陳墨白,一字一句,語氣認真且堅定:
“陳大人,你能否幫忙發一則告示?告知城鎮各處,就說咱們學堂免費招收學生,無需繳納束脩,隻要人來就行,學堂還會提供餐食。”
“而且,特别強調一下,女子同樣适用此規則。要是一家有兩名女子來求學,每個月還額外發放十個銅錢。”
陳墨白微微一怔,顯然對這一舉措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再次抱拳應道:
“殿下放心,此事我立刻去辦。這告示我會張貼在城鎮最顯眼的地方,讓更多人知曉。相信這優厚的條件,能吸引不少女子前來。”
姜清芷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期許:“那就有勞陳大人了。”
這時,陳墨白像是被一陣風吹動了思緒,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停下腳步,微微皺眉,目光專注地看着姜清芷。
他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殿下,在來的路上,我看到街邊玩耍的孩童,在到七歲左右,便自然而然地男女分開嬉戲。”
“這讓我不禁想到,如今咱們這學堂雖好,可畢竟長久以來,大家都秉持着‘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觀念。”
他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透着一絲憂慮,繼續說道:
“不少人心裡對此還是十分在意的,尤其是一些思想較為守舊的家族,他們可能會因為這個原因,不願意讓家中的女子前來求學。”
“即便咱們學堂有諸多優厚的條件,這道觀念上的坎,也可能會成為阻礙女子入學的一大障礙。”
“所以我想,小姐,咱們要不要重新設立一個專門的女學?如此一來,既能滿足女子求學的需求,又能照顧到世俗的看法,或許能讓更多女子有機會接受教育。”
姜清芷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似是穿透了層層樓閣,看到了那些被世俗觀念束縛的女子。
她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腦海中各種念頭交織。
興辦單獨的女學,看似是個解決當下問題的穩妥辦法,可這無疑還是在延續男女有别的陳舊觀念,強化了那種無形的界限。
良久,她收回目光,神色堅定地看向陳墨白,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
“不用了,就按現在這樣,直接招收女學。咱們這學堂本就旨在打破常規,若還刻意去分開,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大家都在同一所學堂裡學習,相互交流、共同進步,才能真正改變世人的看法。”
陳墨白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江清芷的深意,他鄭重地拱手行禮,應道:
“好的,殿下。我這就去安排,将招收女學的事宜盡快告知衆人。”
說罷,便退下準備去落實此事。
日頭西斜,蟬鳴愈發躁烈,随着銅鑼聲轟然響徹校場,下午的武考終于拉開帷幕。
姜清芷立在朱漆回廊下,望着場中來回奔忙的學子,忽然喚住正指揮布置器械的周大柱:
“這次武考是如何安排的?”
周大柱聞聲疾步上前,玄色勁裝浸透汗水,腰間佩刀随着動作輕晃:
“小姐,此次武考分‘騎、技、策’三場。頭場考騎術,需控馬疾跑繞場五周并俯身拾取地上箭靶;二場比器械,刀槍劍戟任選,與教頭對招十合;末場則是沙盤推演,給出山地攻防、糧道截擊兩道考題。”